雲青松並沒有在意雲玫蘭的話,只是將疑問的目光落在蕭安寧身上。
蕭安寧淡淡一笑,想要推開雲殤一隻鉗箍在自己腰際的大掌,結果,用了用力,卻沒推動。
某男根本就不鬆這個手。
衆人視線都在蕭安寧身上,她一時也不好再掙扎,只能悄悄不動聲色在雲殤腳背上一踩。
雲殤黑魆眼底勝利般的一笑,看着懷裡女子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答雲青松的問題。
“帝君,是這樣的。我親眼看到他用口哨招來一隻黑色獵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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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珠兒在密林裡向她發動攻擊的事兒,蕭安寧早就猜到雲青松肯定已經看的十分清楚。
且不說,觀察室的窗口那裡,本來就放着一臺高倍望遠鏡。
剛纔大總管君子楠奉命去密林問話,也驗證了這一點。
所以,蕭安寧只是掠過“刺殺”這樣的字眼,只是將珠珠兒招來獵豹的事,做了肯定。
“珠珠兒,你什麼時候學的這種本事?”雲青松點了點頭,轉頭問珠珠兒。
“早就會!”
“除了獵豹,你還會吸引什麼動物?”雲青松問道。
“吃奶的。”
聽到這三個字,小白在旁邊噗嗤一笑。
君若好眼神卻立即自發反應,炙熱了幾分。
“你是指所有哺乳動物?”雲青松眉頭一挑,再問。
“嗯。”
雲青松深深吸了一口氣,眼神忽然往蕭安寧身上瞟了眼。
蕭安寧立即神領神會地開口道:“帝君,珠珠兒可是君臨難得的人才。畢竟還小,孩子心性。因爲一時好奇心闖進遊戲場地,也算不得什麼大事。您看……”
後面的話,蕭安寧沒再說下去。
而這,正是雲青松想要的結果。
畢竟珠珠兒暗殺蕭安寧在先。
若不是今天雲殤出手快,不知從哪裡弄了匹馬趕到她身邊,很有可能今天就要喜事變喪事。
蕭安寧不開這口保珠珠兒,他身爲帝君,也絕不可能公然就這麼放過珠珠兒。
現在蕭安寧既然從大局考慮,主動這麼說了,他心底大爲讚賞。
不禁對蕭安寧高看了一眼,欣賞地道:“安寧啊,你這孩子,度量大,人又聰慧。我兒子有眼光!以後,就不要再見外稱呼我帝君了。叫我爸爸!”
雲青松這麼一說,蕭安寧含笑點了點頭。
而一旁的雲玫蘭,可氣歪了臉!
這十幾年來,整個君臨,只有她一個人有資格稱呼雲青松爸爸。
如今,不僅突然回來了個和她搶位置的男人,現在,竟然還多了一個和她搶爸爸稱呼的女人!
雲玫蘭心裡又氣又嫉妒!
完全忘了,蕭安寧既然是雲青松的兒媳婦,叫聲爸爸又哪裡有什麼不對呢?
一直在旁等着看好戲的君若好,可沒放過雲玫蘭臉上氣歪了的表情。
立即拍着巴掌大笑起來:“完美,真是完美!既然這樣,我也不好說什麼了。可是,帝君,今晚第二關的好戲,除了蕭安寧和珠珠兒表演的精彩外,還有一個人,您也得好好表揚表揚啊!”
“誰?”雲青松聽到君若好說話,下意識揉了揉眉心。
望着那個笑如桃花,燦爛無比的妖嬈男人,雲青松就知道,肯定又有人得倒黴了——
“自然是我們的雅君——君停啦!”君若好斜着眼角,風華絕代地睨了君停一眼。
君停原本一直趾高氣昂的,此時卻突然被他這個眼神,硬生生打了一個寒噤。
難道自己哪裡做得不對了?
爲什麼君若好看自己的眼神和說話語氣都那麼怪怪的。
贏了,也不對?
這時雲青松淡淡掃了一眼君子楠,君子楠立即明白過來,走到珠珠兒身邊說:“隨我出去吧。”
珠珠兒的事兒,顯然已經翻過篇了,不會有人再去追究。
於是,衆人的焦點便都集中到了君停身上。
“我……我怎麼了?”君停被君若好怪異的目光看得有些發毛,忍不住開口。
“你做的好哇!”說着,君若好誇張地向君停鞠了一躬:“我得替小帝君謝謝你啊。”
“謝,謝我做什麼?”君停越來越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反倒是雲青松此時忽然眸中精光一閃,想到了什麼,脣角彎了起來。
他不急不慢地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悠閒地喝了一口。
倒是一副準備看好戲的樣子了。
君若好笑眯眯地說道:“今天啊,要不是狩獵成績那麼高,小帝君的老婆大人,又怎麼能順利過關呢?你看看——”
說着,君若好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將自己拍到的獵物照片投影到旁邊的一面空白牆壁上。
一面展示着,一邊說道:“大家都看到了吧。雅君的獵物數量是第一多的!比我、比小帝君都多。可見啊……”
說着,君若好關閉了手機,牆壁再次變成一片空蕩蕩的白色。
“雅君今日狩獵,是多麼的不遺餘力!”
“這又什麼好奇怪的?贏了你不很正常嗎?”君停被君若好陰陽怪氣的語調弄得很不自然。
“是啊,本來就沒什麼好奇怪的!若好是技不如人,所以纔要謝謝雅君幫忙啊。”
“你到底在說什麼?幫什麼忙?我幫誰的忙了?”
君若好哈哈一笑:“算了,算了,看起來雅君還是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幫了小帝君多大的忙。既然這樣,我也不打啞謎了。”
“就如剛纔照片展示的,”說着,君若好露出迷人的微笑:“由於雅君你俘獲的獵物無比的多,所以,留給女特工們的獵物就少了。而小帝君呢因爲要洞房花燭夜,所以,只給了他的安寧小寶貝半小時的時間……”
話說到了這裡,君若好故意微微一頓。
蕭安寧身體虛弱不能久戰,故意被君若好曲解成雲殤顧慮洞房花燭夜的效果。
就連雲青松在一旁聽了,都不由微微一笑。
在他看來,男人嘛,對洞房之夜終究還是非常在意的。
就連古時的皇帝,爲了洞房之夜順利成功,還要事先由有經驗的嬤嬤進行專門點撥。
由此可見,這洞房之夜對男人的意義究竟有多麼重要了!
雲玫蘭一直眼睛緊盯着君若好,看着他一邊走一邊笑若春風裡的桃花,一時眼睛裡又盪漾起朦朧的迷戀。
但在聽到,洞房花燭夜五個字時,驀地回了神。
正好聽見他說蕭安寧只有半個小時狩獵時間。
當即一個激靈,叫道:“你的意思是……你們故意激君停去狩獵,根本就是故意幫蕭安寧贏的?”
君若好理所當然地點點頭:“那是啊!雖然我和雲殤兩個人,肯定也能保證安寧寶貝兒輕鬆過關。可是,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有勞雅君拼命出力,我們何樂而不爲?你說,對吧?”
說完,君若好還衝雲玫蘭拋去一記桃花眼。
挑逗地說道:“哪個男人不憐香惜玉,更何況是小帝君的洞房夜。有了君停,連他也省了力氣,這樣,今夜的效果……嘖嘖……纔夠生龍活虎啊。”
“該死!你們騙我!”雲玫蘭氣得不行,聲音都岔了聲,猛地衝到君若好前面,衝動地揚起了手臂。
半空中,卻被另一個女人狠狠握住了手腕。
只見小白斜睨着眼,冷冷盯着她:“雲大公主,我的男人,就算要打,那也只有我有資格——”
“你——”雲玫蘭怒吼!
“玫蘭,鬧夠了沒有!”見雲玫蘭這麼沉不住氣,雲青松沈着臉將手裡的茶杯重重往桌子上一放!
“砰”的一聲響,將雲玫蘭沒打下去的手,嚇得僵硬在半空中。
“遊戲,本就是鬥智鬥勇!你和君停兩個人,鬥不過,輸了,就在這裡鬧情緒,就不怕傳出去丟人?”
雲青松的表情照舊看不出生氣,可是,聲音裡的冷意卻讓雲玫蘭覺得血液都凝住了。
從入君臨起,雲青松就從未和她說過一句重話。
甚至,連一個除了笑容以外的表情都沒有過。
可這一次,他分明是狠狠地生自己的氣了。
並且,還毫不客氣地指出來,自己和君停今天輸了!
不但輸了,而且現在她所有的行爲在雲青松眼中,都被看做是輸不起,在這裡胡攪蠻纏!
“爸爸!”雲玫蘭咬着脣,心尖上彷彿是被誰戳了一刀。
停在半空的手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小白忽然莞爾一笑,輕輕抓着她的手腕。
慢條斯理地一點一點“幫忙”把她舉起的手臂還原到垂在大腿兩側。
然後,這才噙着一抹和君若好神似的笑容,笑眯眯地說道:“雲大公主,身爲特工勝不驕敗不餒嘛。生氣會長皺紋滴……”
小白不說還好,這麼一說,雲玫蘭更是氣炸了肺。
氣得狠狠一瞪小白,隨即狠狠甩開她的手,猛地向君停走去。
君停此時也明白過來,自己居然被雲殤他們當槍使了。
正後悔不迭,忽的見雲玫蘭人影在自己面前一閃,隨即一句尖酸刻薄的怒斥:“人家聯起手來欺負我,你就不知道長長腦子!”
君停被雲玫蘭當衆這麼一罵,臉上很掛不住。
可又不敢說什麼,只能慌張地走上去攬住雲玫蘭的肩膀,解釋道:“玫蘭,我也不想的。是我疏忽了,你不要生氣,我們……”
後面的話,君停一下子覺得不能說,硬生生吞回肚子裡。
趕緊向雲青松告罪:“帝君,玫蘭一向心高氣傲,今天有些鑽了牛角尖。我先帶她回去吧。”
雲青松淡淡點了點頭:“今晚,就不要讓她出房間門了!”
“是!”
“還有……”雲青松慢慢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說一句讓雲玫蘭大吃一驚的話:“君停,你也不要事事太由着她。玫蘭這丫頭也老大不小的了,你們的婚事,也趕緊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