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琅被自己的想法給震驚了。但是思前想後,秦琅覺得這個想法很有可能並不僅僅是自己的猜測。
“如果是我的血脈在吸引血魂的話,那我根本不用刻意的去接近它。它自然就會尋找到我的。”秦琅暗暗想到。
於是乎,秦琅不再前進,盤腿而坐,催動體內的血脈,將自身的氣息徹底釋放了出來。
剎那間,秦琅的身上迸發出了一道金色的光芒,將其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片金色之下,在周圍的血紅色天地之間,顯得格外的注目。
這金光之中夾帶有浩然正氣,顯得無比的神聖與崇高,周邊無盡的血光即刻退開了一段距離,竟然有了一絲膜拜的意味。
這個時候的秦琅就彷彿一尊帝王一般,靜靜的端坐當空,雙目中迸射着神聖的光芒,享受着衆生的跪拜。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奇妙了。想不到我的血脈竟然高貴到了如此的地步,實在是太牛了,哈哈哈!”秦琅得意的大笑了起來。
一直以來秦琅都知道自己的體質很特殊,只是他一直不知道這個特殊到底是特殊在什麼地方。後來不斷地征戰,吞噬了無數種稀奇古怪的血脈之後,秦琅的清楚的感覺到了自己的血脈變化。尤其是後來在天心之棺裡融合了神血心臟之後,秦琅甚至都不敢輕易釋放自身的氣息了。因爲連他自己感受着自己的氣息,都有一種要倒地跪拜的感覺。
所以說,今日是秦琅長久以來第一次毫無顧忌的釋放自身的氣息,更是將浩然正氣的特性完全展現了出來。
大仁大義大德的浩然正氣,對天地間除了邪氣之外的所有能量氣息都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與親和力。而當浩然正氣融
入到了一個人的血脈之中,那就註定他的血脈也成了領導者的血脈。
無盡的血光在沉寂了億萬年後終於激烈的翻滾了起來,曾幾何時,血魂是無數血脈的歸宿,任何一種血脈之力在感受到血魂的召喚之後無不蜂擁而至。而如今,終於有一種血脈,對血魂產生了吸引,令血魂有一種擁護的感覺。
這就是所謂的倒貼。
“我等了億萬年,終於等到了一個比血魂更加高貴的血脈啊。”血光之中,傳遞出了這樣一股意念,穿透了秦琅體外的金光,進入了秦琅的腦海之中。
秦琅一點都不驚奇,甚至都沒有催動體內的能量去阻止這一道意念,他只是輕輕地點點頭,淡淡的說道:
“你是血魂還是血羅大仙?”
“我既是血魂,也是血羅大仙。我既不是血魂,也不是血羅大仙。”血光中的意念高深莫測的說道。
“別拐彎抹角的,給我好好說話!”秦琅眉頭一皺,一點耐心都沒有。
“呵呵,竟然還是個急性子。那好,我就開門見山。血羅大仙是血魂吸收了無數種血脈強大到極致之後化身的超級強者。而血羅大仙隕落之後,血魂便回到了最原始的狀態,就是現在的我。這樣說,你明白不?”
“明白,也就說你現在相當於是一個胚胎,擁有恐怖潛力的胚胎。”秦琅恍然大悟的說道。
“胚胎?嗯,可以這麼說。”血光之中的意念說道。
“可是你到底是什麼東西?從何而來?”秦琅很是不解。
“哈哈哈,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用‘東西’來形容我。小子,你給我聽好了,我們叫‘無源’。”
“無源?”秦琅詫異的問道。
“不錯,顧名思義,無源就是沒有源頭。天地間所有的生命體,都是要經過母體的孕育而誕生,血脈也是一代一代的這般傳承。可是,我們的誕生,不需要經過母體母體的孕育,天地就是我們的母體。每一個‘無源’都無法追溯,因爲連我們自己都不知道我們誕生於何時何地。”血光中的意念驕傲的說道。
“我明白了,用通俗點的說法來講,你們是天地孕育而生的靈物罷了。”秦琅說道。
“呃,也可以這麼說。”血光中的意念本來想震驚秦琅一番,可是誰料到秦琅竟然一點都沒有震驚。
“剛纔你說‘你們’?難道無源有很多麼?”秦琅問道。
“沒錯。在天地間有很多無源,例如風之無源,火之無源,水之無源,等等等。每一個無緣都是一個無比強大的存在,只是大多都是深居淺出,世間極少有人知道罷了。”
“那‘洞天’是不是無源?”秦琅接着問道。
“洞天?”血光中的意念愣了一下,而後恍然說道:“你說的是時空無源吧。”
“洞天是時空無源?你莫不是血脈無源?”秦琅腦子裡靈光一閃。
“你還真聰明,沒錯,我就是血脈無源。秉承天地間的力量,自然誕生的一種血脈,凌駕在凡世間任何一種血脈之上。”
秦琅翻了個白眼,不屑的說道:“是麼?我也被你凌駕了麼?”
“呃·····”血光中的意念話語一滯,而後略帶尷尬的說道:“你是一個例外,你的血脈其實並不是特別的高等,只不過其中竟然融合了浩然正氣。這是不屬於凡世間的能量,即使是在真正的天界也是鳳毛麟角。”
“那是當然。”秦琅很是得意。不過秦琅也知道,這所謂的血脈無源跟自己說這麼多,肯定是有所原因的。所以秦琅整理了一下思緒,開始問道。
“血脈無源,說吧,你有什麼圖謀?你費盡了心思把我弄到這裡來,肯定不是爲了告訴我什麼叫無源吧?”
“呃,你錯了,費勁心思把你弄到這裡來的可不是我,而是血羅大河。準確的說,是血羅大河的器靈乾的。”血光中的意念說道。
“血羅大河?那不是血羅大仙的聖器法寶麼?它的器靈爲什麼要這麼做?”秦琅納悶的問道。
“血羅大河的器靈其實是遠古時期的一位九階半仙超級強者。**被血羅大仙斬殺之後,其靈魂被封印在了血羅大河之中充當器靈。後來血羅大仙隕落,那器靈本以爲自己就此解脫,誰知道血羅大仙竟然施展上古詛咒之術,將其封印在了血羅大河之中。除非是有比血羅大仙更強大的人來解除詛咒,都則器靈永遠都無法脫離血羅大河的束縛。”血光中,那意念深沉的說道。
“這跟他把我弄到這裡來有關係麼?”秦琅無語的說道。
“當然有關係,因爲你是天道之外的人,你的命運是不受天道束縛的。血羅大河的器靈希望由你來成爲血脈無源的新主人,由你來掌控血羅大河,這樣它就有希望破除血羅大仙的詛咒。”說到這裡,血光中的一年也有了一絲激動,彷彿秦琅是天道之外的人的身份對它來說也是一樁好事。
“狗日的,又是一個要跟天道作對的。”秦琅低聲的嘀咕了起來。
說實話,秦琅到現在都不知道天道是什麼東西,唯有之前在主宰星上曾主動挑釁天道,引發過一次天罰雷劫。
不過隨着修爲的逐漸提升,見識越來越廣,秦琅對於天道也隱隱約約有了一絲感應。
天道天道,天地間的大道。那是一種冥冥之中掌控一切的力量,掌控着世間萬物的命運,主宰着世間萬物的生死存亡。
可是秦琅卻是一個天道之外的人,是不受天道束縛的存在。所以,有些時候,秦琅比一般人更能清晰的感覺到,命運其實是真的能夠改變的。
秦琅經常會有一種感覺,天上似乎有一雙眼睛在看着世人的一舉一動,有一雙手在控制着世人言語行爲。甚至有時候秦琅會猜測,所謂天道,會不會其實是一種強大得世人無法抵禦的力量。
打個最淺顯的比喻,一個沒有任何修爲的普通人在一個天心強者面前,其所有的言語行爲甚至思想活動都要受到控制,無論其如何的掙扎都無法脫離束縛。對這個普通人來講,天心強者就是自己的天道。
“都說我是天道之外的人,跟着我就能脫離天道的束縛。可是,天道之外又是什麼呢?”秦琅心中閃過一絲不解。
不過,秦琅將這一絲不解很好的隱藏了起來。同時,秦琅也發現了一個問題,只要是實力超越自己的人,但凡會一些推算天機之術,基本上都知道自己是天道之外的人。同樣的,基本上都想從自己身上窺探到天道之外的秘密。
“看到了我的人,想要推算我的命運,而一旦發現我的命運無法推算,立刻就能猜到我是天道之外的人。這樣不行啊,我必須得想辦法掩飾才行。否則大家都知道了我的特殊,沒有壞心思的就想着跟隨我,那萬一是遇到個動了歪心思的強者就麻煩了啊。”秦琅暗自嘀咕了起來。
思索間,秦琅對血光中的意念說道:“血羅大河的器靈想讓我成爲血脈無源的新主人,那你呢?你怎麼看?你是否願意認我爲主?”
“哈哈哈!讓我認你爲主?連血羅大仙都沒有資格讓我認他爲主。血脈之無源是不會認任何人爲主的。”血光中的意念哈哈大笑了起來。
“那我要怎麼做?”秦琅皺眉問道。
“我是血脈之無源,凝聚的血脈越多,我的實力也就越強大。不過,這一切都必須有一個前提,就是我必須有一個載體。”
“載體?你是說要有一具**?”秦琅說道。
“沒錯,就好像是你體內的能量一般,無論多麼深厚強大,必須藉助你的**施展出來才能顯現出威力。而我,血脈之無源,必須藉助血肉之軀,才能不斷地成長。”血光中的意念有了一絲急促,似乎是對秦琅的**無比的覬覦。
“哈哈哈,這下我算是明白了。”秦琅哈哈大笑了起來。
“噢?你明白什麼了?”血光中的意念幽幽的問道。
“說白了,你就是一個寄生蟲,你要寄生在生物的體內,奪取他們的血脈,以此來強大自身。一般的強者會奪舍其他人的**,奪體重生。而你,奪舍的則是別人的血脈。”秦琅哈哈大笑着說道,緩緩地站了起來。
“我還以爲血羅大仙是一個多麼了不起的大人物,沒想到竟然是一個寄生蟲似的傢伙。你實力每一次提升,都代表着別人的隕落。難怪會弄得人神共憤,引來無數強者圍攻,最終死無全屍。”
“哼,修仙之途,哪個人身上不是沾滿鮮血?那些道貌岸然的僞君子,明面上滿嘴的正義,背地裡哪個不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當年太皇天大帝之所以糾集無數強者圍攻我,口口聲聲說的是爲民除害,實際上也是想着將我奪取煉化。只不過,他低估了我的實力,更低估了我的韌性,到最後偷雞不成蝕把米。雖然最終我隕落了,被打回了初始的狀態,但是太皇天大帝也受到了重創。他所糾集的那些人,要麼被我當場斬殺,要麼就中了我的上古詛咒之術,子子孫孫都要主動來送死。哈哈哈!”血光中意念滿懷仇恨的說道,說到最後,竟然暢快的大笑了起來。
“嘖嘖嘖,實在是太狠了。”秦琅心裡倒抽了一口涼氣,一個血脈之無源竟然這麼厲害,一位大帝集聚了如此強大的力量都沒能將其奪取煉化,反倒是弄掉自己半根胳膊。
“對了,洞天是時空之無源,當年天地九大最強者之中的洞神也是洞天出身,竟然成了最強者之一。其他的諸如火之無源、風之無源、水之無源等等等,又強大到何種地步?”秦琅心裡頭無比的震撼。
真的人比人氣死人,秦琅本以爲自己的天賦已經很逆天了,可是現在跟這些‘無源’相比,那真的連個屁都不是。
不過這也難怪,‘無源’本身就是天地孕育的靈物,任何一種無源的修煉速度都堪稱恐怖,根本不是秦琅所能想象的。
風之無源,只要有風,其修爲就能不斷地增長;火之無源,只要有火,其實力就能不斷地燃燒暴漲。而血脈之無源,不斷地吞食各種血脈,最終也成就了一時稱霸太皇天的血羅大仙。
見秦琅陷入了沉思,血光中的意念便問道:“小子,你在想什麼呢?”
“噢,沒什麼,我在想,無源實在是太強大,太逆天了。”秦琅回過神來,點點頭,打了一個哈哈。
“哈哈哈,那是當然。小子,想不想變得像血羅大仙那般強大?”血脈之無源對秦琅說道,聲音裡充滿了魅惑。
“想,當然想了。”秦琅點點頭,不置可否的說道,“不過,我可不想成爲你的載體,讓你吞食我的血脈。我的強大,不需要你。”
“不不不,我當然不會吞食你的血脈。你血脈中蘊含了浩然正氣,根本不是我能吞食得了的。只是想要和你作一場交易。”血脈之無源說道。
“交易?”秦琅頓時提高了警惕,這血脈之無源可以說是活了無數億萬年的老鬼存在,心智如妖,跟它合作很有可能是與虎謀皮。
“不錯,我想必你大約也猜到了,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我現在的本體並不完整,我隕落之前爲了避免被太皇天大帝一網打盡,將本體一分爲五。其中五分之一被太皇天大帝奪得,另外的五分之四分散在太皇天的各地。”血脈之無源說道。
“停停停,你不是想讓我幫你收集所有的分體吧?”秦琅翻了個白眼,無語的說道。
“不不不,那肯定不可能,這根本不是你能辦得到的事情。”血脈之無源一點也不客氣的說道,根本沒把秦琅放在眼裡的樣子。
“我靠,不帶你這樣貶低人的吧?好歹你還要跟老子做交易呢。”秦琅很是無語,氣憤的說道。
“我不是貶低你,我其中一個分體在太皇天大帝的手中,難不成我讓你去幫我奪回?那是去送死的節奏。”血脈之無源說道。
“咳咳,那你所說的交易是什麼?”秦琅乾咳了兩聲,問道。
“一會兒呢,會有一個小子來這裡,他也是衝着我來的。他的血脈非常高等,乃是從天界遺留下來的族羣。”血脈之無源說道。
“什麼?難道是落雲天?落仙族的那個傢伙?”秦琅驚詫的喊道。
“沒錯,正是落仙族的人。你幫我把他弄殘,我要吞食他的血脈。作爲回報,我將血羅大河送個你。這可是當年我成名的聖器法寶,不過現在對我來說已經沒有用了。”血脈無源嘆道。
“我靠,你還真大手筆啊,聖器法寶說送就送!”秦琅震驚的喊道,不過同時他也非常的驚喜,畢竟那可是一件聖器法寶啊。
“我也不想啊!我隕落之前封印了血羅大河的器靈,可是隕落之後我的本體崩潰,雖然依舊是血羅大河的主人,可是卻再也無法掌控其器靈了。我此前將其斬殺並並封印,它一定恨我入骨,別說爲我所用,不倒戈就算不錯的了。與其留着一個無用的法寶,倒不如送給你罷了。”血脈之無源嘆息道。
“你堂堂血脈之無源,不會連一個半步天人級別的人都搞不定吧?”秦琅歪着腦袋說道。
“第一,我剛纔就說過了,我的本體無論多麼強大,沒有載體的時候任何威力都無法施展出來。你所感覺到的威壓,其實都是假的,根本無法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第二,那可不是一個半步天人的小傢伙,我看了下,他的實力大約是九階天人的層次。”血脈之無源說道。
“不可能,我見過那個人,半步天人的巔峰,我分分鐘就能收拾他。”秦琅搖着頭說道。
“他本來的實力的確只是半步天人的巔峰,可是他施展了落仙族的傳世秘術,修爲暴漲至天人境界。而後又藉助落仙族的初始元神,汲取能量,硬生生的提升到了九階天人的境界。如果讓他帶着初始元神找到我,我真的有可能會被他奪取而走的。如果我被落仙族的人分解煉化,那整個太皇天都要變天了。”血脈之無源嘆道。
“我靠!九階天人!你讓我去弄殘他?你還不如叫我去死算了。不幹!堅決不幹!”秦琅毫不猶豫的拒絕了血脈之無源的交易條件。
“你先不要急,我不會讓你去送死的,我會給予你最大的幫助的。你別忘了我可是血脈之無源,我能吞食別人的血脈來強大自身,同樣也能以自身的力量壯大別人的血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