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末法無情,惡狼不滅

“《太公野史》有記載,公元前223年,某日,沙河縣,家畜無故而驚,雞犬暴走,後,忽如彗星撞地,天塌地陷,山河傾覆,閣樓皆無,民怨通天,此之異象同是爲地震。”諸葛雲道。

《太公野史》是一名姓名不祥,被人稱作爲‘太公’的先人以自己的所見所聞、神話傳說,歷史記錄等爲基礎所做的文章日記,被後人整理過後共有一十八卷,七十二萬字,因其結構嚴謹,內容廣泛,人們就將之用做“史書”一般,記載天地間的奇聞異事。

諸葛雲擔心諸葛晨陽聽不懂,就用通俗的言語再做解釋,諸葛晨陽不住的點頭,可眼眶卻有明顯發紅,有晶瑩的液體在其中不住的打轉。

“少爺,咱們幫幫他們吧!你瞅瞅,多可憐啊!”諸葛晨陽一臉同情,但卻不忘請示諸葛雲,因爲這些事情他是做不了主的。

“範圍太廣,我們恐怕也無能爲力,不過…能幫就幫吧!”諸葛雲本來想說報仇爲大,可仔細想想,這樣做會讓自己的良心難安,再加上諸葛晨陽的添油加醋,他只好點頭同意。兩人腳步不停,很快便融入了這片廢墟之中。

略微打探,諸葛雲便了解到,這裡是襄城相鄰的太和城,距離他的家鄉臥龍村也有百里距離,太和城所在的範圍很大,可此次的地震波及範圍更廣,幾乎有百里方圓,已經超出了太和縣的面積。

太和城本是太和縣最爲繁華的地段,可在這等的自然災害面前,是如此的不堪一擊,而其中的居民,尤其是那些不修武功法力的平民,他們的性命就更加脆弱了,諸葛雲二人所過之處,幾乎可算是踩着屍體走過的,畢竟太和城雖然不大,可人口卻極爲密集,連房屋都在瞬間倒塌,頃刻間化爲虛無,百姓們想不死都難。

眼見一中年男子抱腿痛哭,咒罵連連,他的親人們都死在了這場地震中,他雖然眼疾手快,心思敏捷,並在第一時間逃了出來,可卻很不幸的被倒塌的房樑砸中左腿,無法移動了,眼見自己的父母,妻兒被廢墟淹沒,慘死在自己面前,男子幾欲崩潰,他上指蒼穹下跺山,指桑罵槐,惡言相向,舉止近乎瘋狂,幾乎都要誇張到以頭搶地了。

沒有什麼比親人死在自己面前,而本人卻無力阻止更痛苦的事情了,這一點,諸葛雲深有體會,他知道,這男子已經瘋了,可他卻不能不幫。

內力爆發,延將出來,將那折斷的房樑擊向遠方,諸葛雲留下一定五兩雪花銀便飄然離去,因爲男子的表現讓他極爲反感,在諸葛雲出手幫助他的時候,他將咒罵矛頭轉向諸葛雲,什麼污言穢語,詛咒血誓全都如同泄閘之水般咆哮而出,諸葛雲不是聖人,不可能不受這般瘋狂舉動的影響,不過,他沒忘初衷,知道是男子神智不清使然,微微一笑,便繼續前行。

……

半日光景後,諸葛雲和諸葛晨陽會合,兩人已經走到了太和城的一半路程,起初,兩人見到地震中被困百姓還同時出手,後來眼見受災面積太大,兩人只好分頭行動,幫助這些苦難的人們,這場地震顯然是剛剛發生,所以還有不少倖存者等待救援,縱然諸葛晨陽身爲武者也大感吃不消,而諸葛雲更是早就將自身內力消耗一空了。

武徒修習內力,只能通過自身的鍛鍊和食用的飯菜食物中提取的營養或者運轉功法,來漸漸地恢復內力,這個過程無疑是緩慢的,而武者則不同,他們可以通過攝入天地元氣爲己用,來快速的恢復法力,這個時候,武徒與武者的差距便充分的體現了出來,諸葛雲已經面色蒼白如紙,無力他顧了,而諸葛晨陽依舊可以生龍活虎,動跳自如,這一點倒是讓諸葛雲暗自羨豔不已。

兩人回合後便沒有再度分離,因爲現在的諸葛雲內力乾涸,就算遇到了市井小流氓也比之不過,沒有自保之力了,他一邊行走一邊運轉無名心法恢復內力。

“隆!”煙塵排放,濁氣沖天,諸葛晨陽控制法力外放體外,將一處廢墟的半角房頂擊碎,從中救出了一個家庭,地震發生時,他們正好在房腳處,故此才保住了一家性命。

面對自己一家的救命恩人,這戶人家千恩萬謝,恨不得將能送的全部送出來答謝諸葛雲二人,雖然他們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可送了,對此諸葛雲搖了搖頭拉走了憨笑中的諸葛晨陽。

這樣的例子只是地震中的縮影,窺一斑而知全豹,落一葉而知千秋,可見在地震這種災害中,人們的生命真的很脆弱,會很容易逝去,對此,諸葛雲沉默,心中對於力量的渴望更顯,決心暗下,欲要儘早更上一層樓。

……

又是半日光景過去,連諸葛晨陽都氣喘吁吁了,他雖然剛進軍武道境,但卻不通修行法門,與真正的生生不息之境顯然還有一段距離呢,二人也不多說話,紛紛盤坐下來,略微休憩。

忽然,諸葛雲心中有感,剎那開闔道:“不好,小心!!”

“轟隆隆!”話音剛落,天地間一片飛沙走石,緊接着便是地動山搖的震撼,大地之上開裂出一道又一道的猙獰裂縫,漆黑如墨,深不見底!

“不好!是餘震!”諸葛雲大喝,他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星移斗轉,彷彿整個天地都要崩塌了般。餘震是繼地震之後的常見災害,相對於之前的地震,餘震波及範圍小,威力也相對不大。

“怎麼辦?”這種身不由己感覺很不好受,諸葛晨陽只感覺腹內一陣翻江倒海,就要支撐不住了。

“去空中!”諸葛雲強忍着眩暈感,提氣縱躍高空,與此同時,諸葛晨陽也追了上來,餘震與地震不同,它持續的時間不長,往往只有幾個呼吸間,只要忍的過去,便可保生命無愈。

“隆隆隆!”大地上亂石橫空,裂縫擴張,無盡的土層塌陷,下墜沉淪,不少的斷壁殘垣更受撞擊,紛紛倒塌,這一次,諸葛晨陽知道自己白忙活了,因爲他可以清晰的看到,有不少老人孩子都死傷在了這場餘震風波中,鮮血幾乎染紅了大地。

腥風撲面,這場餘震風波格外的漫長,已經持續了數十個呼吸,卻仍然在繼續,天塌地陷,山河傾覆,這一次,整個太和城都將爲之沉寂色變,因爲不少百姓都並非死在了那強大的地震中,而是被這古怪的餘震風波給吞沒。

“糟糕!”諸葛雲上衝之力耗盡,徑直墜落下空,這樣下去,他定會被餘震波及,非死即傷。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諸葛雲即將着地的瞬間,一隻手臂出現,諸葛雲眼疾手快,他一把拽住那手臂並借力騰空,躲過這場災難。

那手臂的主人自然是諸葛晨陽,他身爲武者,已經擁有部分的滯空之能,眼見諸葛雲落下,他便立刻出手相救。

這場餘震風波格外的漫長,不少倖存者都因此而喪命,兩人相視一眼,紛紛搖頭,當下略一談話,便一致決定繼續趕路。

諸葛雲二人雖然有了一定的自保之力,但到底不是神明,做好了自己該做的,他們已經問心無愧,至於天公不作美,要這世間遭此劫難,以至於生靈塗炭,鬼哭神嚎的慘相頻頻發生,卻不是他們可以阻止的了。

……

提氣西行二十里,繼而南行,繞過一串無名山脈,繼而便是惡狼山脈了,惡狼山赫然居於其中心,其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傳說惡狼山中,惡霸不斷,牛鬼蛇神不絕,這也是方圓二百里內最爲強大的黑暗勢力,連周圍的官府都暗自頭疼不已,也曾下令剿匪,怎耐山匪之中有武者坐鎮,傳說其不但法力通玄,高深莫測,更是殺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頭,故此,連官府絞殺也均以失敗告終。

“終於到了!”諸葛雲深吸一口氣,有無邊的怨恨在醞釀。

“老天真是不長眼!地震範圍這麼大,都沒讓這幫惡賊授首!”諸葛晨陽也是一臉不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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