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諾喝的那杯酒其實是竹逸特別爲這間酒吧特製的雞尾酒,名字叫做迷夢。
在這間酒吧裡面,如果哪個男人看中了另一個男人,那麼就會叫上這樣的一杯酒來請自己中意者。
如果另一個人接過,那麼就表示我願意。
兩個人或是雙雙離去,或是在這裡包下一間房間,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這杯迷夢裡面自然也添加了某些增加情趣的東西,已經習慣於喝它的人不會覺得什麼,但是,那些第一次嘗試的人……反應就會明顯一些——就像現在的沈諾一樣。
他現在已經臉頰泛紅,望着李默然的眼中更透着一股不解和迷離,斷斷續續地問道,“我……我這是……怎麼了?”
默然看着那個男人走近,沒有動,他的眼神暗沉,面無表情地看着沈諾,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沈諾覺得渾身像是有一把小火在燃燒,他有些看不清李默然的樣子,所以,無意識地向他靠近着。
當沈諾快要倒在李默然的懷裡的時候,李默然用一種毫無起伏的聲音說,“你現在需要的是女人!”
他的聲音聽起來冷漠,但是,天知道,他現在需要用多大的意志力來控制自己,不要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但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卻似乎根本就沒有聽進去,依舊該死地靠在了自己的身上,還把手搭在了他的胸口。
一股酒香瀰漫在李默然的鼻尖,混合着沈諾特有的味道。
李默然感覺自己的理智已經遊走在危機的邊緣,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好像連他,都快要醉在着迷夢之中了。
那酒的後勁強大,根本不是沈諾這種白紙可以承受的了的,他現在靠在李默然的身上,似乎感覺自己找到了一塊涼爽的大冰塊,於是,舒服地磨蹭着。
熟知,這是在玩火自焚。
一個已經思想出軌的男人很難在這種時候控制住自己的身體不出軌。
李默然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自己對於這個粗野暴躁的男人就有着那種不同於以往的感覺,好像他們本就熟識,好像他們本就不分彼此。
沈諾被渾身的火熱烤得口乾舌燥,他想要尋求一絲甘源,當他終於找到的時候,這場已經變奏的意外也終於演變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李默然一把抱住懷裡的人,變被動爲主動,激烈地追逐着他的味道。
沈諾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被困在了一個狹小的空間裡還是怎麼了,下意識地掙扎着,只是他現在渾身都沒有力氣,這樣的掙扎更像是某種意喻不明的挑逗和暗示。
沒有跟李默然有過過密接觸的人,誰都不會想到,表面冷酷的李默然在這方面爆發起來卻有着驚人的熱度。
沈諾剛開始乾渴的感覺終於得到了緩解,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他到後來,卻是越來越乾渴,也越來越焦急。
他分辨不出這是一種怎樣的需求,只是不滿足。
李默然把沈諾抵在房門和自己之間,不留一絲空隙,順手還把房門上了鎖。
小小的一個空間裡面,乾柴遇見烈火,越燒越旺盛。
汗水順着臉部滑下,在胸前彼此混合。
李默然感受着沈諾的溫度,聽着沈諾不經意間發出的聲音,早就醉了。
粗重的呼吸,激烈的衝撞,一些都披上了一層迤邐的味道……
當他們攀上頂峰時,那種深深的滿足感已經鐫刻在心底,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呼吸漸漸平穩,理智也漸漸回籠。
當李默然低頭看着在自己懷中已經昏睡過去的沈諾的時候,第一次有了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感覺。
依這個男人暴躁激烈的個性,他可能會找自己報仇吧?
李默然已經可以預見那種慘烈的後果,嘴角牽起一絲苦笑。
——這是一場一眼就可以看到結果的關係,太過危險,本不該有這個開始的。
他,自始自終都不屬於自己的世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