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峰山頂一處,幽幽水藍澗內今日散發着邪異流光。洞內一片冰寒,天十二步入玄洞之中,只見石牀上,一塊黑色的玄冰泛着異樣的光彩。
“這就是,凌雲子前輩說的邪月玄冰,看樣子離冰裂還有一段時間。”天十二慢慢走進,四周查看了一下,心中暗道。
四周星宮奇布,一道聚靈陣紋刻在石牀之上,好似在吸收孤月之華。天十二心中閃過一絲好奇,緩緩走了過去。
當自己靠近之時,那玄冰更加邪芒四射,似乎有一道詭異的聲音在呼喚着自己。
心口那邪之軀,突然散發着一股無形之力,好似要破體而出,迫使自己靠近那塊玄冰,天十二努力定神,調運靈力壓制住這股強烈的願望,卻不敢在接近那塊玄冰。
努力壓制下,天十二額頭上佈滿了絲絲汗水,邪之軀慢慢安靜下來,
天十二見邪月玄冰完好無損,心想應該還沒到時間,過兩天在來看看,說着逃離了那洞內。
天十二回到楓林小屋,路過磨劍池時,天十二停了下來。他看了看手中的獵殺印記,想到當時天荒城那鷹面男子的話,知道一定不會是假的,這一天遲早會來,心中更加堅定,無論什麼神殿狩獵宴,自己也一定能夠活下去。
也該是時候去看看修行的武技了,他向着磨劍池走了過去。
當自己一踏入磨劍池內,初時還覺得平凡無奇,可當自己凝聚靈識,緩緩探入其中一根玉石柱上時。天十二忽然感覺自己身處一個奇異的空間,眼前幻像頓生,凌雲子前輩的身影也在其中,只見一頭深淵異獸向着凌雲子前輩撲了過去,凌雲子手持寒劍,劍之意念一展,劍法鋪展開,起初劍招平凡,後來隨着深淵異獸的增多,招式越來越精妙絕倫,最後,深淵異獸達到八十一頭之多,可是越到後面,凌雲子前輩劍招卻是更加簡單直接,天十二看得入了神。
靈力一調動,學着其中的劍招練習,猛然間一隻深淵異獸衝了過來,天十二舉劍橫檔,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擊了出來。頓時天十二疲憊不堪,這時體內的邪軀,惡體快速運轉,異力補充下,不多時,天十二便恢復了過來。天十二也沒想這麼多,一口氣,在用靈識進入另外兩根查探。
這三根石柱中,第一根石柱是凌雲子自創的一套劍法叫凌雲九式;第二根是一套五行劍意總篇;第三根是一套合擊劍陣——輪迴劍陣。
後面幾根玉石柱上,天十二什麼也沒探查到,暗道應該是自己靈識感知還不夠,也不急於一時,以後在試試。
天十二便開始從凌雲九式修習練起,這套劍法原本十三式。這是凌雲子自創的,後來在經過凌雲子的精簡,纔有現在的凌雲九式。前輩說過,武技最合適自己的,纔是最好的,根基尤爲重要。這套劍法包含了凌雲子畢生對劍的領悟,做出的改良,配合凌雲訣心法,確實很適合現在的天十二。
天十二一晚上時間都在不斷的習練凌雲九式。天十二的悟性卻是不錯,已經學會了三式,後面的四式,卻是包羅萬千,精妙絕倫,天十二也一時難以理解。
天十二仍然以打牢根基爲主,凌雲子前輩說過,靈雲宗的劍招,講究心法自然,不必急於求成,越是到後面,越講究水到渠成。
不知不覺,兩天時間已經過去,旭日東昇,天十二從靜坐中清醒過來,緩緩呼出一口濁氣。從凝鍊武脈功體的這段時間以來,他也成功突破到御氣一階,雖然實力仍然根本不夠看。但天十二卻是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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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武峰,靈雲宗每次招收新弟子進行測試選拔的地方。
這次是由弋雪痕主持整個大會,他是靈雲宗下代掌門的既定人選,無論天資,人品,資歷都深得七峰之主的讚賞。
日常宗內的大小事務現在基本也都是他在主持。
除了隱峰之外,此時其餘六峰的內門弟子都已到齊了。除了部分親傳弟子之外不會來參加這樣的測試會。隱峰已經很多年沒有參加過宗內的任何宗門盛會,此時天十二一臉平靜踏步而來,往隱峰的雲臺走去。
“我靠,這人是誰呀,這麼拽?來的晚不說,竟敢無視我們,太沒教養了。”掌劍鋒的雲臺上,一男子看着天十二緩緩而來,不滿道。
來得晚的人確實夠引人注目,天十二修煉太過專注,才記得今天答應過無雙姐來參加新武峰的測試大會。他趕來時,發現隱峰處的雲臺空着,便沒多想,徑直走了過去,坐了下來。
這一舉動引起了許多人的不滿,也難怪,天十二初來,很多儀式規矩確實不太明白。
說話的也正是掌劍鋒的三弟子燕輕君。
“百獸林的禽獸也很拽,見人就咬,就是不咬我,知道爲什麼嗎?因爲我夠兇,這種人你收拾他一下,以後就不敢在這麼目中無人了。”朝陽峰的垣布笑笑回道,臉上露出一絲傲然。
靈雲宗向來團結友善,天十二性格不太喜歡太過拘謹和不必要的禮節。加上剛晚來的事,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滿。
天十二看着衆人的表情,也不見怪,想來是自己失了禮數,他也並不不在意這些。不過想了想,還是起身對着弋雪痕衆人微微一禮。也不在管他們如何,坐在隱峰雲臺之上。
弋雪痕微微一笑,卻是並不在意,只是靜靜的等待着靈雲匯聚之時。
“這位不是隱峰來的師弟嗎?想必資質出衆,才得凌師伯青睞,收歸隱峰一脈之下,不下場試試。”說話的正是剛纔那叫垣布的男子。
隨着男子的話一落,起鬨的人也相繼而出。
天十二淡淡一笑,不予理睬。他們那點心思,天十二自然清楚,無非是見自己才御氣一階,想讓自己下場出出醜,場中的新晉弟子,很多實力都不在自己之下。
“垣布師兄,他看樣子可比想象的還要拽,一點面子都不給你。”另一個身着朝雲霞袍的男子說道。
“看樣子這人該不會是個暴脾氣吧?”天十二聽到一些人的擠兌,暗想到。
果然那叫垣布的男子,怒色瞬間浮在臉上。
“垣布師兄,你可別和他們瞎起鬨,今天是七峰篩選新晉弟子,小天既然由凌師伯授了隱峰的雲木令牌,那他就是隱峰的內門弟子。”若葉無雙這時見他們擠兌天十二,便開口勸住道。
靈雲宗弟子分三類,一是經過考覈,進入靈雲宗的新晉弟子。這一類弟子由七峰分別派人進行指導修煉,他們入駐在武峰等其它各峰修煉;二是內門弟子,他們是新晉弟子經過考覈,或者得到七峰之主認同,授予各峰特有的雲木令牌,可在七大主峰修煉;三是得七峰之主共同見證,收爲親傳弟子,可每年入靈雲密地修煉。
垣布此時剋制了一下怒意,“既然有無雙師妹說情,我也不便在說什麼,不過連試煉都不敢參加的膽小鬼無雙師妹還是不要跟他這種人走的太近。”
“小天才不是膽小鬼,他…”若葉無雙溫婉善良,雖不善言辭,不過,向來得靈雲宗不少弟子喜愛,連弋雪痕也諸般維護,喜愛的人多,嫉妒的人也不少,一有機會,都會各種刁難。沉默善良的人,總是會受到無言重傷,總以爲她們軟弱可欺。
“無雙師妹,這麼在意這小子,該不會是你的小情人吧。”落霞峰的一女子眼光瞟了一眼弋雪痕,她想任何男子都恐怕很難接受自己在意的女人當做自己的面百般維護另一個男人,估計雪痕師兄也不例外,她就是想要雪痕師兄討厭她。
“你胡說…他是我弟弟。”若葉無雙臉上一紅。
“弟弟,這麼多年,可沒聽你說還有個弟弟,聽說你這兩天也老是往隱峰跑。”那女子不依不饒。
越來越多吵雜聲響起。
“夠了!這位天師弟救無雙師妹受了傷,況且他也不需要在測試。此事不要再做議論,靜心等待吧!”弋雪痕此時見起了爭吵,而若葉無雙窘迫不語,心中不忍。於是沉聲一喝,雲臺上頓時安靜了不少。
他們說自己,天十二可以置之不理,不予他們一般見識。他不願見她窘迫難堪的樣子。
他心底升起一股莫名衝動。他想證明自己,他能保護自己,也能保護她,不在向以前那樣,總是需要她護在自己身前。
有一股衝動,只爲你纔會如此,那怕血染黃沙,魂斷天涯。萬般風霜,不畏,不怕!天十二看着若葉無雙着急的神色。一向沉穩的他,站了起來。
“這位叫什麼的師兄,還有一些嘴巴比較臭的師兄師姐們,這麼有興致,不妨大家都一起下場試試。”天十二並不知道測試是如何測試,心中一橫,誰怕誰。
“天師弟,你傷還沒好,我看還是不必了。”弋雪痕開口勸道,他知道才天十二御氣一階,爭執起來,討不到什麼好。
天十二不置可否,冷眼看着那叫垣布的男子,和剛纔那落霞峰的女子,然後飄身落下雲臺。
“這小子,真不知死,敢公然叫囂垣布師兄和靜雯師姐。”其它雲臺上的弟子低聲議論道。
看着天十二挑釁的眼神,那叫垣布的男子,輕身一縱,跳下雲臺;另一女子輕蔑的看了天十二一眼,腳步輕點,躍下雲臺,身法優美。
跟着又有數人躍下雲臺,與新晉弟子一起齊聚在演武場上。
這時新武峰之上,天風繞旗,一陣肅然的氣氛散落在演武場之上,冷風簌簌。一片儼然之象,大家都靜靜的等待着這次測試的開始。
雲臺演武場由八根巨大的石柱圍成,石柱上,八道形態各異的妖獸圖騰盤繞而上,露出猙獰的獠牙。正中心處,一塊奇異的白色玉石屹立,石頭周圍漂浮着三道符,泛着三色紅,黃,青三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