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還只是上午,但此刻的溫家大宅內,已經是高朋滿座,前來祝賀的賓客絡繹不絕。
不過這些賓客在落月鎮卻有些面生,只因他們多數都是從外面來的客人,而且幾乎每一位賓客都氣質非凡,無論是裝束還是氣度,都遠非落月鎮的人可比。
溫家家主溫有道坐在大廳主座上,看着進進出出的客人,泛着紅光的臉上卻帶着一絲緊張。他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今天來的那麼多客人中,絕大多數人所散發出的氣勢都比自己強大的多,能給自己帶來巨大的威壓!這種威壓,並非那些人故意流露出來的,而是強者身上自然散發出來的氣息。
那麼多的強者,乃是溫有道生平僅見,而他卻要在那麼多強者面前,從容的坐在主座上,實在是有些如坐鍼氈。
趁着這會兒沒人上來打招呼,他悻悻地從座位上站起,走進了主廳後面的小屋。
小屋內,披着紅蓋頭、身穿大紅羅裙的新娘子溫雅,正端坐在一把方凳上。見溫有道走了進來,她連忙道:"爺爺,您怎麼進來了,不在外面陪客人?"
溫有道搓了搓手心的汗,說道:"小雅,你找的這個如意郎君,到底是什麼來頭?怎麼他請來的這些客人,一個個都如此高深莫測?"
溫雅頓了頓,道:"他的具體來頭,連我也一直沒有問清楚,只知道他叫寧紀,是中昇州某個大勢力的少主。至於他的實力也是深不可測,我與他相處了那麼久,也見過他與青鏞門內一些人交手,但無論是什麼樣的對手,他只需要一招就能獲勝,從未出過全力。"
溫有道聞言,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道:"你連他的身份都沒搞清楚,就要嫁給他,會不會……"
"那又如何,我只需要知道他身份地位配得上我,實力也足夠強大、能夠給我幸福就行了。"溫雅不以爲然的打斷溫有道的話,驕傲的說道。
溫有道想想也是,以對方的實力和地位,配自己的
孫女是綽綽有餘了,不過他還是有點擔心,又道:"可是以他這樣的條件,爲何要……"
溫有道話說了一半便將剩下的話嚥了下去,溫雅卻聽明白了溫有道的意思,知道他是想說以寧紀這樣的條件,爲何要娶自己這種小鎮女子。
溫雅並未生氣,反倒是十分得意的說道:"這就是我的本事了,憑我的容貌和手段,饒是以寧紀這樣的身份地位,也要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其實他除了實力強、地位高外,就是個呆頭鵝而已,好哄得很。"
"竟然是這樣?"
溫有道有些詫異,不敢相信溫雅所說的。自己這個優秀的姑爺,實力強且出身好,真的會是個好哄好騙的呆頭鵝?
他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但又說不清是哪裡不對,面對這樣一個能夠讓溫家飛黃騰達的機會,他又想不到任何理由拒絕。所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內心只希望這門婚事能夠順利完成,溫家也能順利攀上寧紀這個高枝。
在溫有道與溫雅在內屋時,外面的大廳中又來了一幫前來祝賀的人馬。只見這羣人衣着華貴,領頭的是一名玉樹臨風的青年,此人穿着刺金黑色武袍,頭戴玉冠,看上去卓爾不凡。
看到這一羣人來了,原本正在廳中與客人說笑的一名青年擡起頭,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呵呵笑道:"沒想到青鏞門的少主也來了,實在是讓紀某受寵若驚。"
聽到他這話,在場的幾乎所有人都站起來,有些驚訝的看向剛剛來的玉冠青年。這人竟是青鏞門的少主,青鏞門是方圓千里內最大的宗門,其少主地位在門內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樣的人物可是了不得,竟也來此祝賀。
廳內的一些溫家人都感覺臉上有光,連青鏞城少門主都來參加他們家小姐的婚禮,他們也與有榮焉。
讓許多人意外的是,那青鏞門少主沒有絲毫倨傲之意,反倒是對寧紀拱了拱手:"紀少主說笑了,聽說你不遠萬里來到我們青
鏞門的地盤上成親,我父親十分激動,所以特命我來獻上薄禮,聊表祝福。"
說着,青鏞門少主身後的幾人紛紛拿出各種錦盒,光看錦盒的華麗程度,就知道里面的賀禮價值不低。
寧紀則是眼睛都沒眨一下,隨意讓溫家的人把賀禮收了,與青鏞門少主互相讓着就座。
在場許多不知寧紀身份的人,便有開始互相嘀咕起來:"這寧紀到底是什麼身份,連青鏞門少主在他面前,都只能平等相交?"
"聽青鏞門少主話中之意,這個寧紀來自萬里之遙的地方,恐怕也是某個大勢力的少主。而且那個大勢力,實力恐怕不亞於青鏞門。"
"太可怕了,有了這樣一個大靠山,溫家真的要飛黃騰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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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紀和青鏞門少主聊得火熱之際,又有一些人陸陸續續前來,不過都不如青鏞門少主這般身份尊貴,所以也就沒有引起轟動。
直到廳外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這笑聲不但洪亮且穿透性極強,讓所有人都忍不住擡頭去看。
只見一名白衣青年搖着摺扇,緩步走了進來,哈哈笑道:"寧紀和陽追月都來了,又怎能少了我蘇天?"
這名自稱蘇天的青年一進來,眼裡就只有寧紀和青鏞門少主二人,而他所叫出的"陽追月"正是青鏞門少主的名字。
衆人的詫異目光中,寧紀和陽追月也都站起身,寧紀笑道:"原來是函俞谷少主蘇天,陽兄和蘇兄都來了,實在是讓我不勝榮幸,也讓這個小鎮蓬蓽生輝了。"
蘇天哈哈一笑:"寧兄此言差矣,寧兄隻身來到這個小鎮,就已經讓這小鎮蓬蓽生輝了,而我和陽兄來到這裡,只不過是循着味道而來的蒼蠅罷了。陽兄,你說是不是?"
陽追月露出一個贊同的微笑:"蘇兄所言甚是。"
而一直笑臉迎人的寧紀,臉上瞬間閃過了一絲陰翳,隨即又很好的掩飾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