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安定了下來,平靜的躺在牀上一動不動,而劉瑤則是昏死了過去,即使現在有人想輪了他,他都不知道。
當然,在場所有人都沒有這種興趣愛好。
全場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雖然都迷茫的看着唐風與聖女兩人到底在做什麼,但他們也都是聰明人,知道這古怪的針法與兩人獨特的醫術有關。
他們都死死地盯着兩人揮舞的雙手看去——他們都是醫生,對於能治病的法門自然最感興趣。
而唐風與幺兒都沒有再看着對方,兩個人都卯足了勁頭,專心致志的看着牀上的兩人。此時,牀上的兩人彷彿不再是平常的人類,而是標註滿了穴位的圖畫。
兩人每下一針,都毫無偏差!
第三十針!
任脈在胸前,分別在胸骨的兩邊,對於針刺的難度非常大,其難度不次於頭頸部的針刺,而任脈穴位衆多,兩穴之間差距一般都很小,最難掌握。
可是,兩人的速度彷彿絲毫沒有影響,雙手齊齊下針,雙手幾乎呈現出幻影一樣。
而這時,唐風和幺兒在額頭上都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任脈的穴位實在太靠近,兩人的精神力已經專注到極致,甚至感覺自己的眼睛要花了一樣。
時間過去三十秒,兩人已經刺了超過九十針!
這個時候,對於他們的考驗已經不是來源於知識了,更多的是體力!
沒有施針過的人是不知道施針的難度,沒有三十秒內能施針超過九十的人更不知道這九十針的難度有多麼大!
唐風的手指不停地在布包上滑着,只見布包上的針越來越少,而劉瑤的身上則佈滿了密密麻麻的針。
時間過去了五十五秒,唐風與幺兒卻齊齊的停下了手!
兩人同時呼了一口氣,然後齊齊的看着對方——他們從對方的眼中齊齊的看到了一種情緒——爲難。
沒錯,就是爲難!
一分鐘,或者說是五十五秒之內,他們已經將牀上兩人身前所有的醫用穴位全部刺完,如今,就剩下幾個生死之穴!
這幾個穴位,足以決定人的生死!
刺深一份,要人性命;刺偏一份,要人生命;旋轉方法錯誤,更是要人性命。
這幾個穴位,不到生死的關頭,沒有任何一箇中醫會去針刺,因爲,他們也不能確定自己是否能掌控的好!
這幾個穴位,已經完全與悟性、知識無關,而與經驗有關。
時間再過去兩秒,唐風眼神低沉了下來,兩秒,足以讓他恢復到全盛狀態。
然後,唐風的大手在布包上一抹,右手的拇指和食指間再次抽出一根閃亮的針——一根比其他的針都要細長的針。
唐風看着劉瑤暴露出來的胸口,然後輕輕的將手的小魚際貼了上去。
唐風眼睛死死地盯着,然後輕輕的將針貼了上去!
幺兒也用力地睜大了眼睛,幺兒從沒敢刺過自己的這個穴位,因爲在唐風留給他的書中,明確的說了,這個穴位如果刺不好,壞處遠遠大於好處!
這個穴位,就是人們都知道的膻中穴!
膻中穴,任脈之會,心包募穴!
這個時候,幺兒也是緊緊的皺着眉頭,在他認爲,七年前的唐風都十分冷靜,應該不會爲了一個比試的輸贏而冒着出人命的危險做事,那隻剩下一個理由——他有着十足的把握!
幺兒仔細的看着,這對於她而言是最難得的經驗!
只見唐風在針刺進去半寸之後,竟然旋轉一圈,然後深深的刺了進去。
幺兒像是受到了多大的驚嚇一樣,大大的張開了嘴巴,然後擡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幺兒雖然不知道這有什麼後果,但是那裡的血脈、甚至是心臟都在深層,這麼長的針足足刺進去了一寸半!
一寸半!這根本是一個恐怖的深度!
時間又過去兩秒,但這兩秒在幺兒的心中簡直像一個時辰一樣!
終於,唐風在時間結束的一剎那瞬間抽出了長針,卻不帶一絲血痕!
唐風的手在膻中穴的位置輕輕一抹,然後看着幺兒淡然一笑。
這一笑,雲淡風輕!
而幺兒看着唐風也笑了笑——這纔是自己愛上的男人!
“時間到!”美女禮儀悅耳的聲音再次響起,然後就不知道說什麼了。
美女禮儀十分爲難,因爲她根本不知道這場比試怎麼決定勝負。
這簡直是出乎常理麼!這兩人把牀上的小白鼠扎的密密麻麻像個刺蝟一樣,讓自己怎麼判決?
唐風善意的看着這個禮儀說道,“這場比試平手。”
“不”,幺兒緊接着說道,整個聲音都因爲激動而有些顫抖,“我輸了,你刺出一百五十一針,而我卻只刺出一百五十針,你比我多一針。”
這下輪到美女禮儀爲難了,兩人各持己見,到底聽誰的對?
“誰說你刺了一百五十針”,唐風笑了笑,指着老人腳底下的一針,“在最開始的時候你可就多刺了一針,如果這針也算進去,我的速度都不如你。”
“可是,你能刺膻中穴……”幺兒着急的說道,不屬於她的勝利她不想要,因爲那是對她的侮辱。
“不”,唐風笑道,“這一針必須由他人傳授,我相信你今天看我刺過這一針後你也會領悟。”
“平手吧!”唐風靜靜的看着幺兒,“我不想因爲我比較死角的經驗而贏得比賽。”
幺兒看着堅持的唐風,也只好接受了平手的這個結局。
而美女禮儀見到兩人達成協議心裡也是暗暗鬆了一口氣,然後笑着說道,“那接下來的比試還需要人員麼?”
“不需要。”唐風笑着說道,鍼灸之後是推拿按摩,唐風想,推拿可以說是鍼灸的演化,幺兒鍼灸如此在行,推拿豈會半吊子?
而且,唐風也有點私心,他不想讓幺兒給別人推拿——
“那就請兩位回位吧!”美女禮儀露出自己甜美的笑容。
唐風和幺兒都對視了一眼,然後快速的將針從面前的人抽出。
僅僅過了半分鐘,然後老人便長呼出一口氣,這簡直嚇死他了,然後馬上從牀上跳下來,看着唐風輕輕點了一下頭就匆匆跑了回去。
然後,所有人都看向了赤裸着上身的劉瑤。
這劉瑤還像是頭死豬一樣躺在牀上,甚至嘴角都留下來亮晶晶的口水。
“這——”美女禮儀看着像一灘爛肉的劉瑤,有些不知所措的說道。
“啊——”唐風好像才反應過來一樣,然後好像很輕鬆的說道,“這個簡單!”
唐風有些嘲諷的看着劉瑤,要陷害別人的人先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能力,唐風對於這種人絲毫沒有憐憫之心。
唐風相信,此人平時的作風也是不怎麼樣,即使自己現在殺了他也不會冤枉他。
可是,劉瑤畢竟是泰城帝國使團的人,唐風還是不敢動歪念頭。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唐風想讓一個人從昏迷中醒過來簡直太容易了,只不過這些方法中有舒服的,有痛苦的。
劉瑤很不幸,成爲痛苦的那一批。
唐風將手放在劉瑤眼眶的內上方,然後用力一按——稍微懂點醫的人都知道,那裡的神經最多,也最靠近肌膚表面,所以也是最疼的。
只見劉瑤“嗷~”的一聲從牀上蹦起來,口中還殘留的口水直接把他嗆的直咳嗽。
“咳咳——”劉瑤使勁的咳嗽着,而唐風則是遠遠的避開,像是靠近了他會污染自己。
“誰打我?剛纔怎麼了?!”劉瑤的氣息剛穩定一些,就像一個瘋狗一樣亂吠,此時張牙舞爪的樣子更加醜惡了他的嘴臉。
衆人都感覺這個樣子的他實在是慘不忍睹,所以紛紛選擇了側目——就連一直慈悲爲懷的聖女一樣。
劉瑤自然也敏銳的發現了這一點,而他把這一點完全賴在了唐風的身上——怎麼我剛纔沒事,怎麼現在就這麼被人歧視。
其實——他是對的。
“你對我做了什麼?!”劉瑤對着唐風低聲怒吼道,根本不在意這是不是交流會。
“沒什麼——”唐風有些憐憫的看着滿臉口水的劉瑤,還是忍不住側過頭安慰道,“你只是帥的不明顯。”
(第二百章了,47萬字了,謝謝一直跟我書的讀者們,平安夜祝你們開心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