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突厥騎兵如風般涌入武定城,城外的步兵也不斷向城頭攀登,守軍只剩下最後五人,“兄弟們!”王大壽大喊,“再加把勁!多拉幾個墊背的!”話音剛落,他一弩又將一名正在攀登的西突厥步兵射死。長槍手蔣丁右臂和左腿各中了一箭,他只能左手用長槍支撐着,指示另一名長槍手李小進:“往左一點,刺他的頭!”李小進照他說的方向扎去,一名西突厥步兵雙手捂着臉從梯子上落下去。兩名西突厥步兵衝登上了城頭,弩手伍林連忙射擊,但被對方側身躲過,另一人大叫一聲,上來就要砍,關正御手持盾牌,猛地向前一撞,擋住那人的彎刀,隨即一劍刺出,正中胸口,那名西突厥步兵低頭看了一眼,露出不甘心的神色,然後倒了下去。剩下那名西突厥步兵見狀,舉刀來砍關正御,剛上前一步,只聽得“嗖——”的一聲,一支弩箭穿透了他的胸膛,原來是王大壽見伍林一發未中,連忙補射。“謝啦,兄……”伍林向他道謝,但話音未落,又聽得“呼——”的一聲,他剩下的話便說不出來了,一支狼牙利箭射穿了他的喉嚨,他用雙手捂住受傷部位,嘴裡發出“咕嚕咕嚕 ”的聲音,鮮血不斷從他的喉嚨涌出,嘴角也不停流出鮮血,他往後踉蹌了幾步,倒了下去,他的眼睛死死望着前方,最後失去了光芒。
西突厥的騎兵肅清了城下的守軍,於是下馬登上了城頭,幾名下馬騎兵向最後的守軍放箭,伍林被一箭穿喉,李小進背上中了一箭,一名西突厥步兵趁機登上城頭,一刀砍去,砍在他的肩上,他痛苦地大叫一聲,想用長槍作最後一擊,幾支狼牙利箭又飛來,他就像跳舞一樣抖動起來,然後緩緩倒了下去,倒地時他的口中吐出微弱的聲音:“娘……”他的眼角流下淚水,之後便不再動彈。蔣丁見狀,用盡全身力氣,將手中長槍擲出,穿透西突厥一名下馬騎兵的胸膛,隨後幾支利箭向他飛來,他身中數箭,背靠城牆緩緩坐下,脖子向左側一歪便死去了。王大壽已來不及再裝弩箭,一名西突厥步兵向他砍來,他連忙側身閃過,順勢抓住對方手臂,一個過肩摔將對方摔倒,對面的下馬騎兵繼續放箭,他立刻將被自己摔倒的西突厥步兵拉起,幾支狼牙利箭便射在了那名步兵身上,又拿起死去的西突厥步兵的彎刀,向另一名上前的西突厥步兵砍去,彎刀劃過那名步兵的喉嚨,他原地轉了一圈,他的鮮血噴灑了一地,隨即倒下。王大壽舉刀想再砍時,一支狼牙利箭射中他的左腿,他一下子沒站穩,右臂又中了一箭,他大喝一聲,將彎刀擲出,但畢竟力氣有限,舍卜利沁狼牙棒一揮,便將彎刀擋下,隨後幾支利箭又穿透了他的胸膛,他大笑幾聲隨即氣絕身亡。
守城的兵只剩下關正御一人,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看到與自己朝夕相處的人一個又一個死去,心裡還是十分的傷感,西突厥第三隊步兵已登城完畢,下馬騎兵也已登上城頭,他們將關正御圍在中央。舍卜利沁見此人身着大唐明光鎧,意識到這是守軍的指揮官,他欣賞他們的勇氣,他認爲軍人就應該像他們一樣,在疆場上流盡最後一滴血,於是下令停止放箭,便對身邊那個身披熊皮的人說了幾句。那人聽完,衝關正御大聲說道:“你們全軍覆沒,即刻投降!”關正御舉起盾牌,向舍卜利沁的方向衝去:“我還沒有死,怎麼能叫全軍覆沒?!”西突厥兵沒有料到在這種情形下,關正御還敢向他們發起攻擊,在慌亂中被關正御連殺兩人,幾名騎兵用彎刀向關正御砍去,但明光鎧畢竟製作精良,竟未傷到關正御,反而被關正御又殺一人,舍卜利沁見狀,用狼牙棒向關正御揮去,關正御急忙用盾牌格擋,但舍卜利沁力大,關正御只感覺自己的左臂被震麻了,但他右手仍用劍向舍卜利沁刺去,舍卜利沁連忙閃過,順勢反手再揮一棒,關正御想再格擋已來不及,狼牙棒正擊在他的頭盔上,他感覺腦袋裡想起“嗡——”的一聲,隨即天空和大地開始晃動起來,然後他重重地倒了下去,他看着天空中的雲漸漸地變成血紅色,隨後黑夜降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