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洞內的篝火旁,能看見外面依稀的星星。夜已經過去大半,不用火烤,呂濤也感覺到坑下很溫暖,他的眼睛有些力不從心,在守下去也沒多大意思。至於那個來無影、去無蹤神秘的東西有可能躲藏在某個看不見的地方注視着他,呂濤不睡,那個東西就不會出來,想到這,呂濤拾幾根較粗的樹枝加了進去後,回身鑽進洞去。
小洞穴中微亮着小油燈。洞穴中的一切,酷似一幅原始人的生活。也許是洞中過熱的緣故,姐妹倆各穿着一白一黑巴掌大小的內褲,睡得是那樣的香甜。呂濤明白姐妹倆這樣睡覺,是接受了他的建議;“姐妹倆都這般模樣了,我還忍心欺侮她們嗎?”
呂濤站立在姐妹倆身邊很久,眼睛確實落在了姐妹倆的身上。那巴掌大小的內褲,對女性來說,穿在身上,不過僅僅是一個愛美的裝飾品,絲毫遮掩不住身體任何一個部位。乾枯的皮膚緊包裹在骨頭上,沒有一絲的肌肉。這哪像半年前舞臺上,一展風姿的雙胞胎的姐妹。呂濤的心中隱痛又開始時時浮現,有時候他都爲自己委屈。他是那種很在意形象的男人,從不在單位和朋友面前放肆自己,但是男人的yu望他比別人可能更強烈。而且,面對兩個這個的女人,隱約的,他有一種不甘心,他不甘心的是什麼?呂濤自己也說不清楚,可能是不甘心兩個骨瘦如柴的姐妹倆,就這樣瘦死在他的身邊……
想着這一對雙胞胎的姐妹,竟出生在這麼一個病魔遺傳的家庭裡,看來人的命都是由老天註定的了,想讓你享福,就讓你下生到富人家裡,想讓你受罪,就讓你下生到窮人家裡!呂濤說不準自己是老天要讓他來這個世上受罪還是要讓他享福的,八成也是來這個世上受罪的。
呂濤把下午做好的木叉門,從洞口外拖進洞口。木叉門的前端有一根較粗長的木棍可以擋在洞口上,使木叉門不會從外推之洞中,洞中同樣有一根較粗長的木棍橫在洞中石壁上,中間聯着是一根幾股扭在一起的繩子,既使是力大無比的野人從外邊強行拉開木叉門,迎接它的一定是從散彈槍中射出的子彈。
疲倦的眼皮剛剛合攏沒有多久,突然,洞外一聲怪叫,使呂濤立刻警覺起來。他翻身提起散彈槍快速衝到洞穴口旁。此時,姐妹倆也被洞外的怪叫聲驚醒,李梅快速的抓起了身邊的微型衝鋒槍。
“怎麼啦?”李雪默默走到了呂濤身邊,將她顫抖的手握在了呂濤的手中。
“不知道,好像有動物在打架,”呂濤默默扭過頭去看了洞穴外面的深處,什麼也看不見,只能叫到洞外的嚎叫聲。呂濤戴上夜視鏡,吸了口氣爬在洞口上,外面的喘氣聲,越來越響,越來越近。心跳加速,眼睛一眨不眨的瞄準着外面。響聲已經響到洞口,先是一團肉乎乎的影了出現在呂濤的準星上。
洞口前,有兩個野人,正在決鬥一頭野豬,它們滿身是毛,野人身上的有毛,頭髮較長,披散着,顏色看不清楚;個子比普通人高,足有兩米三四,塊頭蠻大,三百斤一定有。高的那個應該是母的,兩個乳房很大,可與藍球相比,它還用樹葉圍着下身。
野豬的怒吼聲,並未使野人後退,就在野豬攻擊野人的下身時,野人突然抓住了野豬身體,高高的舉過頭頂時,又將野豬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野人動作十分靈活,動作之快,是人類無法相比的,就是當今拳王泰森,也未必是她的對手。三米多高的空間,野豬摔在了地上,慘叫了一聲後,登了登腿不在動了。野豬的屍首,鮮血染紅了戰場,血腥味四散。
母野人將頭轉向了呂濤三人所在小洞口的方向看了看,似乎野人發現了他們或是向他們發出警告的什麼的,但她並未向小洞口方向靠近。
另一支野人走近呂濤夜視鏡的範圍內,它走野豬屍首旁,彎下腰去將野豬從地上提起,向背上一搭,一舉一動,與人類別無兩樣。眼前的一切,看的呂濤險些叫出聲來,人世間還真的有野人。爬在呂濤身後的李雪姐妹,也親眼目睹野人與野豬的這場惡戰,她倆真的相信了野人這一真實的傳說。
望着野人走進對面黑漆漆遠處後,呂濤拉着李雪姐妹也回到了牀鋪上。忽然,呂濤乾笑了兩聲,從煙盒中掏支一支菸點上,猛吸了一口。
李梅眼中露出了一絲恐慌,見呂濤那種態度,淡泊的神情也有些急了起來。怯怯道:“你笑什麼?”
“野豬也好,野人也罷,都不及我們人類,”呂濤重重地吸上了一口煙。呼吸越來越沉重,似乎內心之中,在做着反覆掙扎。隨後正色着一字一句道:“我這個人心善。要是換在部隊上,我肯定衝出去,先給野豬一槍,因爲野豬暴發性強。那兩個野人一槍一個,三個怪物誰也別想活着離開這裡。”
李雪也是極爲緊張的看着呂濤,因爲不是十分了他,也不知此時的他,想幹什麼?半晌才訥訥道:“走都走了,殺它幹啥,野人畢竟也是人類的一種。”
“睡吧,沒事了。我出去把對面那兩堆篝火加木柴,”呂濤解開木叉門,提着散彈槍若無其事地貓彎鑽出小洞口……
走出洞口十幾米後,呂濤總覺身邊有呼呼的風聲,他感覺這裡有些不同尋常,太安靜了,甚至顯得有些陰森森,似乎這天坑下沒有任何動物和鳥類,就連天坑下最常見的小老鼠都沒有,讓人心情很壓抑。呂濤的一舉一動其實也是他做給李雪姐妹倆看的,一出洞口,呂濤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豈能不知道,萬一野人躲在咐近什麼地方,萬一野人沒有走遠或突然調頭回來,誰死誰手還是個未知數。有散彈槍又能怎麼,畢竟自己在明處,野人在暗處,這本身已是違反了一個特種兵生存技巧的規定。
猶豫間,呂濤暗自後悔道;呂濤啊呂濤,虧你還是個老兵,生死之際,你卻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你自己死了不要緊,可你卻直接害死了人家兩姐妹。不經意間,呂濤回過頭去,看到了自己的小洞穴前有兩條手電光在四處照射,當他判斷出是李雪姐妹倆朝自己這邊走來。他停下腳步,等待着她們,一個懸掛着的心放了下來,看來這都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