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命的巨蛇用長長的身體,拍打着地面,發出啪嗒、啪嗒的響聲,驚醒了熟睡中的呂濤與李雪。
慌忙中,呂濤拿起了散彈槍,騰的一下站起身來。心中就猶如十五隻吊桶打水,動了個七上八下的。火光中,他看清了手持弓箭槍的李梅,也看清了地面上那上下板命的巨蛇。
“噼裡啪啦”的拍打聲。讓幾人心裡非常緊張。呂濤走出火堆舉起散彈槍,想要打碎巨蛇頭,卻被李梅拉了一把:“別開槍,一開槍血腥味太濃了,容易招來其它的動物。它快死了!”
呂濤轉頭看着李梅,心內慌恐無比,那張形容憔悴蒼涼的臉,似有無限哀傷。這女人真是膽大包天,眼前這條青灰花蟒,不比上次襲擊自己那條巨蛇小多少。呂濤生怕嚇着李梅,趕緊走過來心疼地摟緊了李梅,道:“梅姐,你真歷害。怎麼不叫醒我?”呂濤撫mo着李梅的頭,看了看李雪,她的眼神裡也有着一種恐慌。
“叫醒你幹什麼?我手裡有槍,又不是對復不了它,”戰爭來了,大家齊心協力,一至對外,李梅接過姐姐遞過來衣服褲邊說邊穿。
“小梅,你太冒險了,這麼大的事,也不叫醒我們,”李雪眼中暗含責怪着李梅,嘆了口氣。
李梅見青灰花蟒的板命勁,不如剛纔那般巨烈了,興奮得一顆心都要跳出來了。“撲哧”一笑,雙眉一揚,大膽道:“這裡有篝火,那蛇不敢過來。”
“那也不行,”李雪看了看李梅,忽然瞪起眼睛,一臉的嚴肅。
李梅見李雪瞪眼看着她,馬上就明白了李雪的意思,姐姐是真生氣了。李梅紅了一下臉,忙穿好褲子。蛇要死了。李梅不甘心的眼珠一轉,又故作生氣道:“姐,其實我也害怕。打蛇時我也想好了,有事就喊呂濤,所以根本沒敢走遠。”
“你這是何苦呢?”李雪一雙大眼睛無助地望着李梅,她不知道李梅在想什麼。
我還不是爲了爭面子。李梅雖然沒說出來,但在這一刻,她頓覺自己不想竭力掩藏的內心,在姐姐李雪面前幾乎是赤裸裸的毫無遮掩。小聲道:“誰讓他老是看不起我們的,我要做給他看看……”
“你……”李雪明白了李梅的所作所爲,這一切都是爲了呂濤。淡淡的苦澀,讓李雪蘊含着濃郁的私情。姐妹倆兩顆曾經不分彼此的心,爲了呂濤,似乎又在這個時候不自覺的輕輕的分開了。
靜靜地一切,讓姐妹倆感受着彼此心跳的加速,呼吸的凝重。血液的流動。以及各自心中那幾乎無限的思潮,讓李雪放棄了獨佔呂濤一人的心。這一刻,李雪的心很疼很疼。原來無婚姻的生活,還是有太多難以拋割的息息相關,即使隔得那麼遠那麼近,也會在心靈不設防的瞬間,觸碰到心底最軟的疼痛。
穿好衣服褲子後李梅,頭也不回的走向青灰花蟒,見青灰花蟒不怎麼板命了。李梅鬆口氣企圖靠近巨蛇,想要在去給蛇頭上補上一箭。
四周一片漆黑。當李梅走近巨蛇,正準備向蛇頭射箭時,巨蛇突然擡起頭,張開了被箭竄在一起的大嘴,向李梅咬來,突如其來的掙扎,使李梅沒有任何的反映,剎那間,呂濤手中散彈槍響了,‘碰’的一聲,子彈從李梅的小腿閃過,打碎了撲向李梅小腿的蛇頭。整個蛇頭被炸的裂成無數的小塊。腦槳與血,噴滿了李梅的一身。
從來也沒有見到過這樣的情況,也搞不清怎麼回事,此時的李梅已嚇得魂不附體,手足都麻木了。她氣喘吁吁地盯着被打碎的蛇頭,在看看自己血淋淋的一身,全身不由的顫抖着,臉色更加蒼白,蒼白的臉上也因爲驚嚇而扭曲。
“沒事了,”呂濤提槍快速走了過來,摟了摟呆若木雞的李梅。看着李梅,呂濤嘆了口氣,是他自己犯的錯,不該聽她那一句,早點一槍殺了它,也就不會出現這一恐怖的局面,沒想到……呂濤不忍地將她拉到懷裡,想說點安慰的話,卻一句也說不出口。
此時此刻,一場虛驚後的李雪,疲憊不堪的心靈在這一刻漸漸的放鬆了下來。猛然間她推開了呂濤。臉色有些蒼白,急急喘息不止的走到李梅的面前,一把將李梅拉入懷中。
青灰花蟒蛇的蛇頭是被散彈槍打碎了,並沒馬上死,因爲流血過多,痛苦的身體還在不停的抽搐着。
姐妹倆相互擁抱了一翻後,李梅戰戰兢兢用慌張的眼神盯着呂濤,呂濤那強壯的手臂。將她像頭小綿羊一般的摟在懷裡中踏實,讓李梅有安全的感覺。驚慌失措的李梅,嘴角抽了好半晌後,聲音顫抖的幾乎說不出話來:“謝謝你。”
“沒事,這種蛇無毒,咬一口,大不了疼個一兩天的。這條蛇死了,我們在這裡就沒有後顧之憂了,這還得謝謝你纔對,”呂濤衝李雪擠了擠眼睛,李雪會意的連忙將魂不附體的李梅扶回了篝火之間的安全區域。
望着姐妹倆轉過身的背影,呂濤輕輕皺了皺眉頭,女人總是多愁善感的,一槍打死它,就不會對自己產生威脅,竟然這是天坑世界,隨時都要保持神智的清醒。他告誡自己要做到手段毒辣,爲了將威脅到李雪和李梅生命安全的隱患提前消滅,不得不將這此恐怖的動物從天坑裡抹殺。多年來殘酷的特種兵生涯,早已經讓呂濤知道,對敵人的仁慈,即是對自己的殘忍。
篝火將周圍照得通明,火光所不及的遠處,依然是一片寂寞的漆黑。藉着火光,呂濤瞧得清清楚楚姐妹倆河邊脫衣洗澡的架勢。蛇血的血腥味,對人沒什麼感覺,但蛇口中的一種讓人噁心的液體,讓人聞到了,給人一種無法形容的感覺,這一點呂濤是深有體會。
睡袋上坐上三個人,除了略微擠些,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呂濤像是屁股下多了許多針刺一般,渾身不自在。鼻子中分別傳來兩個女人各有不同的淡淡幽香,呂濤哭笑不得暗忖,這是什麼世道啊?多危險。
比他更鬱悶的。怕是要數李梅了,整張臉漲成了豬肝色。現場的氣氛,驟然變得極爲詭異。三個人都是沒有在說話,各自低着頭揣摩着心事。尤其是李梅,明明一件好事,若不阻止呂濤的開槍,這不會有這一場驚嚇。本來就半條命的人,又險些讓她失去一條腿。一想到這,讓李梅胸中一口氣險些又喘不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