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曼頓時蔫了下去,強笑着說道:“雪兒,你還是知道了.紙終究是包不住火啊.雪兒,你還肯叫我媽麼?”
雪兒低着腦袋沒有說話,僅僅摟着一旁的天空沒有言語.現在能讓她信任的人只有天空了.也是她唯一的支柱了.
雪曼看着雪兒的反應不由嘆息着,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哪怕是自己撫養了雪兒數十年,可卻沒有她和天空生活三年的情感深.就算她不是雪兒的親生母親,但看到這一幕彷彿是心被掏空了一樣滿不是滋味兒.
天空衝着雪曼連打了幾個眼色,示意別在這時候問這些問題.這樣只能讓他們的晚飯變成早飯.
雪曼深吸了一口氣後道:“十七年前,那時候雪兒纔不到兩歲.我那年十三歲,第一次執行龍組派出的任務.那次任務幾乎所有新人都沒有活着回來,帶隊的高手也一樣,而我在不顧衆人反對抱着雪兒卻離奇地活了下來,當時我就在想,是自己的善心被老天爺看到,才活了下來.”
“這件事情我並沒有隱瞞,龍老意外地允許我撫養雪兒,從那以後我一邊照顧雪兒,一邊執行龍組任務,在任務期間都是找人照顧雪兒,這樣一過就是十四年,直到遇見了天空.後面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雪曼避重就輕地說着.
天空身爲一個職業殺手當然能聽得出雪曼話語中的漏洞,而雪兒又異常聰慧,二人幾乎是異口同聲道:“那個任務是什麼,地點在哪裡?”
雪曼雙手放在膝蓋上擰在一起,在想着是不是要把這件事情說出來,這可是龍組的最高機密,也因爲這樣龍組才願意讓當時年僅十三歲的她撫養那個遺孤.
“曼姐,說吧.就當是拿我告訴你的秘密的報酬.雪兒有權知道她的身世,有什麼後果我一力承擔.”天空在桌下握着雪兒的小手撫摸安慰着顫抖的雪兒,在即將要知道自己的身世時,雪兒已經儘可能讓自己平靜了.
雪曼爲自己倒滿了酒咕嘟咕嘟仰起白皙的頸脖一飲而盡,喘息了一會道:“那次任務還是和龍組的叛徒有關,當年龍組已經得到了消息極有可能是叛徒的人.所以我們的目的是確定這件事情.可惜我們還沒有正面接觸就已經失蹤了不少的人,在一個面積不大的島嶼上,我找到了雪兒,其他再沒有什麼.也就是說雪兒的身世我也不清楚.非要說有什麼線索的話,恐怕就只有龍老,還有現在黑龍的頭領了,他就是當年被懷疑的叛徒.”
“然後船上龍組的人接二連三的神秘消失,不得以情況下我帶着雪兒無功而返,放棄了調差.”
天空本以爲能從雪曼的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可沒想到使事情更加複雜了,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後急不可耐地問道:“那片海域在什麼地方?”
“不知道,當時導航已經失去了作用,又經歷了暴風雨,最後我睜開眼的時候,就已經躺在了牀上,雪兒睡在我的旁邊.昏迷的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雪曼搖搖頭說道.
天空感受到了雪兒身上傳來的迷茫,道:“也許雪兒和我一樣,有人在背後故意不想讓我們知道自己的身世.當年雪兒才兩歲,被仍在孤島上,這點怎麼說都不合理.肯定是有人故意爲之的.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雪兒的身世恐怕也不簡單.”
“可是…我的父母爲什麼要拋棄我呢?”雪兒靠在天空的胸膛中肯定了他的推測,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天空緊了緊手臂,笑着注視着雪兒道:“這重要麼?哪個父母會無緣無故拋棄自己的孩子,他們肯定是遇到了危險,爲了保全我們,不得不這樣做.而且,不還有天大哥和你作伴麼?”
“天大哥也是自幼無父無母,從來沒有嘗過親人是什麼味道.可天大哥不還是挺了過來麼?雪兒要堅強,天大哥陪着你找到當年的秘密,好不好?”天空輕聲安慰着懷中的雪兒.
“拉勾,不許變卦哦,否則雪兒恨你一輩子.”雪兒俏臉上漾起了幸福的笑容,舉起小手彎着小拇指與天空緊緊勾在了一起.
天空看着雪兒差不多從假母親的事情中走出來後纔看着雪曼道:“曼姐,雖然你撫養了雪兒十幾年,但你只是爲了她好而好,卻沒有了解雪兒.在我看來,既然事情挑明瞭,那麼讓雪兒再叫你是不可能了,這樣吧,你們年經相差十幾歲,就跟我一樣,你們姐妹相稱,怎麼樣?”
“雪兒我……”雪曼對這樣突變的情況顯然沒有準備.心裡一直把雪兒當作女兒一樣撫養,甚至爲了她放棄了追求幸福.
天空打斷了雪曼的話,心疼地看着雪兒道:“曼姐,雪兒是個倔丫頭,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恐怕已經是她最大的限度了.”
雪曼張了張嘴沒有反駁,原本母女的關係突然間就變成了姐妹,饒她是擁有九星的實力也有些不適應開不了口.
“曼…曼姐…”雪兒在天空的鼓勵下憋了半天才開了口.說出後整個人輕鬆了許多,而滿腦子都在想象自己的父母會是什麼樣呢?
雪曼聽着陌生的稱呼還是答應了,畢竟她不是雪兒的雙親,或許天空這樣做是對的.
天空沒由來的大笑了起來,惹得雪兒一陣白眼,扭動了幾下腰間肉後天空才抽着冷氣道:“我在想一個問題,爲何當年是曼姐抱着雪兒離開,而不是其他人.如果其他人抱着雪兒,那麼接下來又會發生什麼呢?說不準你們姐妹倆還真有什麼聯繫不一定.”
雪曼瞬間也意識到了這點,是巧合麼?如天空所說,當年如果她硬着心沒有帶走雪兒,那麼是不是誰帶走了雪兒,都會安全離開?
“好了,別多想了快吃飯吧.”天空穩定了雪兒後放開她,夾了飯菜開口說道.
雪兒點頭應了一聲就吃了起來,只不過沒有了先前那狼吞虎嚥的模樣,對於雪曼的事或多或少都對她造成了些許影響.
一頓飯下來,原本美味的飯菜吃在雪曼嘴裡如同嚼蠟,十幾年的親情就這樣灰飛煙滅了,換回來的是一聲姐姐,這是對她的報復,還是雪兒太過執着了?
在天空把雪兒哄睡着後看着還在客廳發呆的雪曼,忍不住開口說了一句便離開了:“你以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雪兒好,可也剝奪了她應有的童年,那些缺失的東西恰巧是我帶給了她,陪她嬉戲,陪她打鬧,陪她歡笑,而你,卻只是給了她優越的生活條件.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你試着換種心態面對雪兒吧.”
雪曼怔怔地躺在沙發上看着天花板久久沒有言語.天空所說的正是她忽略的.難怪她始終感覺與雪兒有着一層薄霧.
……
一早天空出現在事先約定好的見面地點時,藉着朦朧的月色已經看到書家幾人等在了那裡.
“小天,東兒和溪兒在接下來的一個月我可就交給你了.不求他們能學到什麼,能平平安安的回來就行.”書老爺子的鬍鬚被海風吹起,語重心長地看着他們,許多話到了嘴邊卻沒說出什麼:“你列出的藥材我也全部準備好了,都放在船上.如果還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老頭我會極力配合你的.”
書東和書溪分別站在老爺子身旁,書溪攬着書老的手臂撒嬌道:“爺爺,這又不是什麼生死離別.就是訓練一個月而已.”
天空此時才發現書東的氣息已經內斂,如果看不到的話或許會認爲他是個死人.不由點點頭道:“書東,你對氣流的掌握已經跨入門檻了.相信一個月後,你會脫胎換骨的.”
轉頭看向書溪時發現她穿着蓬鬆適合劇烈運動的服裝,雖然掩蓋了她玲瓏的身材,但卻遮不住她令人心魄的氣質.
“放心吧老爺子,如果他們堅持不下來的話,我會提前回來的.原定一個月後這個時間我們這裡見面.”天空微笑着安慰着他,正色看着他們道:“書東,書溪,在踏上船後,你們在這一個月內必須百分百聽從我的命令,訓練內容的殘酷遠超過你們的想象,否則你們就別怪我動用特殊手段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天空看着他們沒有異議轉身帶頭上了船,在書老爺子送行的目光中三人的化作黑點逐漸消失在海平線上.
在太陽躍出海平面的時候,天空所說的島嶼終於能看到頂尖,大手一揮道:“接下來的一個月,我們就要在這個島上生活.希望你們能撐下來,別讓老爺子失望.”
書東目不轉睛地看着遠處的島嶼,書溪則是撅着小嘴無所謂,不就是一個月麼,又不是在地域,說得這麼可怕.就知道嚇唬人.
天空似乎是瞭解了書溪的想法,吃苦的時候還沒開始呢.在到達岸邊後,便下達了第一個命令,書東負責把船上的物資搬運到指定的地點,而書溪則是尋島把簡單的平面圖勾畫出來.
趁着他們忙碌的時間,天空簡單的給船做了個掩護.雖然這個區域沒人能進來,但小心一下總是沒錯的.
天空悠閒地鋪開卷布躺在沙灘上看着天上白雲緩緩移動着.九星不虧是九星,還沒到中午的時候,書東就完成了任務,饒是這樣後背被汗水浸透了.天空沒有進行下一步的命令,一直在等着書溪的到來,雖然他手中早有了島上的地圖,但是爲了讓她吃些苦頭,就只好勞煩一趟了.這也算是對她的考驗.
當書溪出現在二人眼前的時候,她小腿處的衣服已經多出了數條口子,顯然是被島上植物造成的.俏臉透着粉紅的暈兒,嬌-喘吁吁地怒目着天空,這明顯是在故意針對她.她又不是書東有着九星的實力,她一個弱女子能有膽氣在無人的島上穿行已經是極限了.
天空讓二人站在一旁光頭曬着酷日半個多小時候才悠哉地起身,正色看着二人道:“再給你們一次機會,現在離開還不晚,否則接下來就算你們不配合我的訓練,你們也無法離開,真正的體會到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兄妹二人眼睛眨也沒眨算做默認.
“好,熱身已經完了.現在你們二人跟我來.”天空在原地扭了扭腰,一個眨眼就消失在了原地,當書溪回過神來的時候只能看到書東和天空的背影了…小腳氣憤一跺,急忙追上去.這倆個瘋子,她可沒那麼強的實力,怎麼就不遷就她一下呢.
天空是直接環着島繞了一圈,最後書溪已經不顧的美女形象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息着,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好了,島嶼的範圍你們心裡應該有數了.這些平面圖你們簡單看一下,半小時後結束休息.”說着天空就離開了原地,躲在一旁樹蔭下看着他們兄妹二人曬着酷日.
書東打開圖紙就看而來起來,而書溪累得哪還有力氣分析這些東西啊.靠在書東的肩膀上看着以節省體力.
天空吃着包裹裡準備好的美味,喝着冰涼的啤酒,身體一陣舒爽.看着不時恨恨瞪自己一眼的書溪天空搖頭不屑,如果自己是書溪的話,會保留體力爲接下來的訓練儲備精力.
吃飽喝足,當然說的是天空,書家兄妹還餓着肚子.加上水分的流逝,書東還好一些,可書溪已經有些撐不住了.
天空雙手放在嘴邊作喇叭狀把他們叫了過來.書溪頓時鬆了一口氣,躺在樹蔭下喘息不已.天空拿出食物遞給二人後,說道:“現在知道食物的珍貴了吧.你們只有三天時間的適應期,三天後你們的食物全部都要書溪去尋找,如果找不到,那麼在生死邊緣訓練的書東就會餓肚子,而我只會給他敷傷.其他我一概不問.記住,我們的食物只夠支撐三天,之後就算是我也要自己尋找食物,所以你們不要心存僥倖,而書東必須遵守我給他定的訓練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