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天空吐出了一口煙霧後,道:“店家好眼力,我們是從沙漠中傳說之地活着走出來的人!!!”
天空在第一次見到中年人的時候就發覺他不是普通人,首先在那種情況下一般人都不會應聲開門的.而且天空也需要知道最近發生的事情,更何況他與書溪受了這麼重的傷,他連問都沒問就讓自己住了進來,如果是普通店家的話,起碼會詢問一下.
中年人停止了動作,沉默了片刻後道:“你們的事我不想知道,想問什麼就說吧.”
天空在聽到中年人的回答有略微愣了一下,隨即微笑着道:“那天后,城鎮內又發生了什麼事情麼?”
聰明人之間對話就是簡單,中年人明顯不想知道他們的事情,也不想知道沙漠中每逢月圓出現龍鳳奇景的原因,又或者說是,他原本就知道了.但有一點天空可以肯定,這個店家肯定知道什麼秘密.
中年人抽出一根菸點燃後,看着外面的人流道:“死的那幾個人被掩埋了,人心惶惶了幾天就恢復了正常.你應該知道的,這種事情雖不是經常在這裡發生,但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了,常駐這裡的居民已經見怪不怪了.瞧,外面不又恢復到原來的繁榮了.”
天空沒有去看中年人的表情就知道他是在變相的告訴自己,他已經知道了那些人和自己有關,但事情也因爲黑龍殺手全軍覆沒而平息了下來.
天空也知道從他嘴裡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信息了,該說的會保留三分,不該說的一個字都不會說.那種長舌的人是無法在這個城鎮活得太久.現在天空身負重傷,而他又不確定黑龍會不會有着其他的殺手,所以在實力恢復七八分之前不會輕易出去暴露自己的.
“你的飯菜好了.”中年人擡着下巴指着端出來兩碗小米粥,還有一碟鹹菜,那意思是在趕人了.
“謝謝店家了.”天空結果飯菜走上樓梯時,聽得中年人道:“傷好了儘快離開!!”
天空微笑着肯定了心中的想法端着飯菜走上了二樓.推開門後放下飯菜,道:“書溪,睡着了麼?”
“沒..沒.”書溪側躺着背對着天空,在聽到他的聲音後嬌軀顫抖了一下回答道.
天空嘆息一聲硬着頭皮走到牀前,道:“那個,書溪,我扶你坐起來,先吃點東西.不然身體撐不住的.”
隨着猶豫了片刻轉過身子後,天空半摟着書溪靠在了牀頭,端着碗舀起一勺小米粥,道:“不太熱,慢慢吃.”
書溪垂着腦袋上半身被單被包裹着,最終還是緩緩擡起腦袋張開了嘴脣,吃下了天空喂她的粥.吞下的一瞬間,俏臉通紅着眼神閃爍不敢直視天空.
這也是書溪長大第一次被異性喂着自己吃飯,也是第一次吃着粗糧還能感覺出甜蜜的味道,那言語難以明喻的滋味兒絮繞在她心頭.
在喂下書溪最後一口粥時,天空像是經歷了一場大戰,才鬆了口氣,心中暗道:“這比玩命還要命啊,差點就……”
“喂,你什麼表情啊,好像你多吃虧似的,你可是第一個喂……”書溪餘光看到了天空解脫似的神情時心中不由一陣惱怒,好像他喂自己吃飯是上刑場似的.但說到了羞處下意識止住了言語.
天空呵呵傻笑着,轉頭端起自己那份小米粥像是直腸子似的仰頭就倒入了腹中,拿着碗就閃身出了房間.他感覺到書溪嬌俏的模樣讓他心中有了莫名的觸動,這和之前夢顏白凝時的感覺極其相似,此刻他能做的就只有避免事情進一步發展.
尤其是書溪胸口上差點要了她命的傷口,天空在包紮時就已經發現那是自己匕首造成的.很簡單的以書溪的性格天空也把失去理智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推斷出了大概.
此時的天空只記得自己忽然失去了意識,還是什麼都不知道.這樣的事情在誤認爲朵兒死去的六年前屠殺地下世界七萬人時的感覺相同.事後他想不起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能模糊的記得似乎是殺了很多人,體內的力量似乎是源源不斷涌動而出,那種睥睨天下的感覺讓他記憶猶新,心中只有殺戮.
六年前在天空醒來時,看到的就只有滿地的屍山血河.雖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醒來的,但一定和朵兒有關,現在,而書溪爲了讓城鎮中無辜的居民逃過劫難,與自己對抗.還違背自己的警告服下了提升實力的藥.
“哎,這丫頭,怎麼那麼傻.明知道不敵我,還要服下那藥,與我對抗.”天空撫摸着那匕首,刺入書溪體內通體黝黑的匕首,嘆息着.
在天空離開後,書溪愣神地看着緊閉的房門,心中的羞意讓她幸福地笑了起來.只是天空那頭白髮在提醒着她,天空的白髮不是因爲她,而是,那個沉睡在天山中的雲朵.書溪一直不想去想這件事情,可每當看到天空的銀白色的頭髮,心中就會感到莫名的抽痛.
書溪揉着被天空親手包紮過酥胸的傷口,翻轉身子平躺在牀上,看着帷帳發愣着胡思亂想着,似乎她習慣了回憶與天空在一起經歷磨難的記憶打發時間.想到某處,還會不時地捂着俏臉偷笑着,揮着小手捶打着根本不存在的虛影:“壞蛋,笨蛋,木頭.”
中年人看着天空端着碗神色古怪地從樓上走下時,嘴角抹過一絲笑意,隨即恢復了正常.
天空像是逃出虎穴似的鬆了口氣,與中年人攀談着,直到夕陽斜下時,天空苦着臉知道是給書溪換藥的時候了,否則書溪的傷很有可能惡化,無奈之下天空端着晚飯再次向樓上走去.
“小夥子,不要逃避,珍惜眼前人,否則在失去的時候,你纔會知道此時沒有把握住的心痛與悔恨,時間是讓你猶豫不決的利刃!”說完中年人便眯上了眼睛假寐着.
天空擡起的腳凝固在了半空中,緩緩轉頭看着夕陽打在中年人身上,那懶散的模樣,絲毫不像是能說出這樣話兒的人.天空也知道珍惜眼前人,否則他也不會給夏清留下那份承諾.但是天空擔心的是自己能否承擔起這份責任!!
“謝謝.”天空神色平靜,原本像是被定格的步子繼續落在了木質臺階,走上了二樓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