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誠心的。”童雁妮跺了跺腳,忽然越發覺得眼前這少年,來歷神秘,說話行事更是讓人有被牽着鼻子走的感覺。
張立直接無視了童雁妮的這句話,而是眼神灼灼地問道:“快告訴我,附加的一點點好處到底是什麼?我要是覺得滿意,肯定就把續陽丹給你了。可是我要是不滿意的話,那我就得重新考慮考慮了。”
童雁妮爲了這兩顆‘續陽丹’,半年來心都快操碎了。此刻眼見有這麼好的機會,她哪裡會放過?於是立刻說道:“除了教你‘搜魂術’,我還可以帶你去我家欣賞‘美女’。”
童雁妮說完,立刻在心裡祈禱:“對不起啊上官姐姐,曹玲姐姐,還有媚兒、香兒、雲兒,看在續陽丹的份上,這次你們就幫我犧牲一點點了。”
張立一聽,差點兒沒背過氣兒去,鬧了半天,這附加的一點點好處就是去看美女啊?這要是擱一般男修者,恐怕早就樂暈了吧,可是他是張立啊,上官紫玉她們幾個美女,哪一個張立沒見過?更何況,納蘭媚兒還是他妻子呢。
童雁妮看着張立那古怪的臉色,頓時大爲不解,這傢伙不是應該露出很興奮的樣子來嗎?怎麼反而一副好像別人欠了他錢似的苦瓜臉?
張立覺得差不多了,不打算再繼續逗童雁妮了,於是手掌忽然一動,裝有兩顆續陽丹的錦盒便出現在了張立手中。
“接着。”張立根本沒有什麼遲疑直接就把錦盒扔給了童雁妮。張立的這種直率和豪爽倒把童雁妮給弄得愣了一愣。
張立不由皺眉道:“還愣着幹什麼?趕緊帶我去你家啊。”
童雁妮被張立一喝,頓時清醒了過來。她把錦盒異常小心翼翼地收進了儲物戒,然後趕緊說道:“那走吧。”說着,一展身形,當先向着北城繼續飛去。
兩人很快就再次來到了‘孤月峰’。遠遠地,張立就看到鐵布正在和數十個同樣氣丹境九層頂峰修爲的修者正在大戰着。
“鐵布,我來幫你!”童雁妮一見這情況,立刻就甩出了數個黑色陣旗,刷刷刷地將鐵布和那些修者隔開了。張立自然也很快加入了戰圈,站在了鐵布和童雁妮一邊。
待看清鐵布的情況,張立不由心裡一緊。鐵布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妙啊,他體內竟然有着強大的寒氣在瘋狂亂竄。此時此刻鐵布的樣子,和那天張立在酒坊裡看到的鐵布的情況差不多。張立一搭鐵布手臂,神識瞬間強行探入。而後心念急轉之下,張立就立刻弄明白了原因所在。
是‘水月鏡花’!這靈訣竟然與鐵布的身體產生了強烈的極反排斥!
鐵布的身體原本是主火靈根的,當初修爲較低之時,施展水寒氣極重的‘水月鏡花’倒也還沒發現什麼問題。可是如今,隨着鐵布的修爲越來越強,火靈根便漸漸佔據了鐵布身體的主導地位。如此一來,鐵布只要施展‘水月鏡花’,就會遭到水寒屬性的反噬!
張立心中立刻便升起了一絲愧意。沒想到當初因爲發現鐵布是劍術天才,而把這‘水月鏡花’傳給他,竟然反倒成了束縛和傷害鐵布的元兇。
“雁妮姐,這小兄弟是誰?”鐵布猛然被張立攬住了手臂,頓時驚訝地問道。
童雁妮聽到鐵布如此一問,這纔想起自己還不知道張立的名字呢,不由頓時有些支吾地說道:“他是,他是我的恩人。”
鐵布見童雁妮回答的奇怪,正要繼續問些什麼,那數十個氣丹境九層的修者便再次放出了眼花繚亂的能量,向張立三人狠狠攻來。
張立只是輕輕一擡手,便凝出了一個巨大的保護罩,將三人一下子保護在了其內。張立沒有理會那些依舊在瘋狂進攻的修者,而是溫和地說道:“這位兄弟,我有辦法化解你體內的‘寒氣’。兄弟可否願意一試?”
鐵布被這‘水月鏡花’的寒氣已經摺磨了幾十年了,此刻一聽這眉清目秀的白袍少年竟然說有辦法,頓時半信半疑起來。
不過張立並沒有等待鐵布有什麼反應,直接就將自己體內的‘熾陽綠火’硬生生切出了極小的一絲灌進了鐵布體內。同時快速對鐵布說道:“即刻煉化這朵小火苗。”
鐵布自然早就感應到了這朵小火苗的意義之非凡,聽了張立的話迅速就盤膝坐了下來,開始煉化這一絲‘熾陽綠火’。很快,隨着鐵布的煉化漸漸步入正軌,鐵布體表的寒氣已經快速消失。
“喂,傻女人,你在這兒保護他。這幾個雜魚就交給我了。”張立忽然出聲對童雁妮說道。童雁妮乍一聽張立又叫她‘傻女人’不由正要發火,卻忽然瞳孔一縮,驚得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那可是數十個氣丹境九層頂峰的修者啊,然而張立出去只是隨意釋放了幾個像雷電一樣的紫色火花,瞬間就將這數十人全都炸成了飛灰。整個過程用時,連一個呼息的時間都不到!
“你,到底是誰?”童雁妮怔怔地看着張立,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話來。張立攤了攤手,笑道:“嗯,你就叫我呂章吧。”張立把名字倒過來念,給自己隨意起了個名字。
“呂章?”童雁妮又是愣了一下,覺得這名字似乎哪裡有些怪。可是想了半天,也沒有頭緒。片刻後,鐵布就完全煉化了那一絲‘熾陽綠火’,體內的寒氣不僅除得一乾二淨,而且從此以後,他知道自己又可以隨意使用‘水月鏡花’了。
“恩公,謝謝。”鐵布一向忠厚老實,這時也很是真誠地對張立表達了謝意。而此刻,他也再沒有絲毫懷疑先前童雁妮所說的,張立是她的恩人的話了。
“不必客氣,反正我要去你們……她家做客的。”張立一指童雁妮立刻話鋒一轉。
“恩公,她家也是我家。那就讓雁妮姐趕緊帶你去吧。”鐵布說完,整了整脖子上掛的大串黑佛珠,然後又盤膝坐在了峰臺上。
張立不由好奇地問道:“兄弟,你在這兒是幹什麼呢?”
鐵布轉過頭,很是鄭重地說道:“等我大師兄。聽說他困在了‘星河亂流’,雖然我無法再去到星河亂流,但我堅信,我大師兄有朝一日定可以脫困衝到這天空之城來的。”
張立心中一熱,忽然脫口問道:“那你在這裡等了多久了?”
“快一百二十年了吧。不管等多久,我都要等到大師兄到來。如果等不到他,我就是拼命修煉到氣元境也會再去星河亂流找他。”鐵布堅定地說完,眼睛便再次注視在了蔚藍的天空上。
張立眼眶一熱,差點兒就忍不住想要告訴鐵布真相了。然而想了想那強大的城主府,張立最終還是忍了。城主府一直都在暗中監視着上官紫玉他們所有人,背後肯定有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張立內心嘆了一口氣,一轉身便發現童雁妮竟然也在呆呆地望着天空,眼中還升騰起了如霧如雨般的思念。張立不由頓時一個激靈,暗道:“這傻妞先前說已經有了自己喜歡的人,那個人不會就是我吧?”張立忽然拍了拍臉,然後用力甩了甩頭。這種很像跳出自我一樣的角色,實在讓張立感覺到怪異無比。但同時,又隱隱有一種刺激的新鮮感。
鐵布最終固執地留在了‘孤月峰’。而張立也將那顆聖器殘部的‘佛珠’也留給了鐵布。臨了,他聽到鐵布低吟一聲‘無量壽佛’,然後他就和童雁妮飄然遠去了。
其實張立對他們的住處位置早就熟得不能再熟了。不過假裝一下還是非常有必要的。所以他一直跟在童雁妮的身後,就這樣很快就踏進了這兩個月來他一直都踏進的庭院。
張立左顧右盼,忽然就感覺眼前一花,隨後一個散發着強大氣息的女人瞬間就出現在了他面前。不是別人,正是上官紫玉。
一百多年沒見,身材傲人的上官紫玉依舊帶着那冷如刀鋒般的孤傲和清冷。絕美的臉微微上揚,雙眼之中透射出睥睨天下的氣勢。
氣嬰境九層!張立心裡頓時駭然一驚。
“雁妮,他是誰?爲何要帶到咱們家中來?”上官紫玉的聲音不疾不徐,冰冷中又帶着無形的威嚴。
童雁妮快速說道:“上官姐姐,此事說來話長,不過他幫了我和鐵布的大忙,我現在已經拿到了‘續陽丹’,也是他給我的。所以我得趕緊去給我爹還有納蘭叔叔服下。”
上官紫玉一聽,頓時訝然不已,不過她分得出輕重,立刻就讓童雁妮去找她父親和納蘭玄了。而後她冷冷地盯着張立,淡淡地說道:“小子,我家雁妮心思單純,沒什麼心機,你要是敢打她的主意。我一定讓你四肢不全,五體變無體。”
張立臉上一直掛着微笑,沒有什麼太大的情緒顯現。甚至上官紫玉說什麼,他都沒往心裡去。其實他很想一本正經地崩着臉,但實在覺得這種感覺太有意思了。自己明明就是張立,對她們每一個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現在偏偏要裝作陌生人一樣。
庭院裡的人很快就全跑出來了,張立不由驚訝地發現,幾乎所有的人都在,但卻唯獨沒了豬暗月?這死胖子,不留在家裡保好好護大家,怎麼還是一天到晚遊手好閒的?
“不對。肯定出什麼事了。”張立忽然瞥見了曹香師姐。也就是原來在水瑩峰的秦香師姐。她的臉上似乎掛着濃濃的哀色,甚至大有求死的念頭?
強大靈魂感應到了這一點的張立,頓時心中大驚:“難道豬暗月真出什麼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