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
從曼谷飛回來的班機正徐徐降落。
機艙門打開,乘客陸續從飛機上下來。
最後走下飛機的,是一羣穿着警服的刑警,中間還押着兩個戴了手銬的光頭男犯人。
走在最前面那個刑警特別顯眼,身高一米八八,走路的姿勢特別筆挺,雙眉濃密,眼神剛毅,整個人透出一股剛正不阿的味道。
他就是陸一民。
身後幾個空姐還在偷偷議論:
“那個警官好帥哦,比我們機長還要帥。”
“是啊,我注意了他一路的,可惜啊,人家從頭到尾就沒看我們一眼。”
“好像還是個頭兒。”
“……”
機場門口,一輛警車已經候在那裡了,見到陸一民,一個胖胖的掛着三星警督的領導笑呵呵地迎上去:“辛苦了啊陸警官,追蹤了兩個月,總算把這兩個大毒梟給逮着了,回去一定給你們這個隊記大功。”
“謝王局,”十分的言簡意賅。
正說着,陸一民的電話響起來了,他看了看屏幕,嚴肅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意,他說:“王局,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接吧,在泰國辛苦了兩個月,也該和朋友們聚聚了,這兩壞蛋我替你押回去,”完了又補了一句:“對了,放你一星期假,下週這個時候準時回來上班!”
……
陸一民看着手下幾個弟兄把那兩個毒梟押上車,這才接通電話:“阿東……”
他和傅晨東是從小學就認識的。
兩人都曾被家裡送去部隊當兵,又過五六斬六將進了特種部隊,男人和男人之前的友誼就是如此,總是不停地暗中較勁又互相稱兄道弟。
部隊裡的生活單調枯燥,無聊時就比翻單雙槓,比青蛙跳,比負荷跑,有一次他們心血來潮,大半夜比賽做俯臥撐,如果誰輸了就要把對方當老大,一輩子聽老大的話。
一直比賽到天邊露出魚肚白,傅晨東以兩個之差贏了陸一民。
換成一般人,這種賭注過了兩三年也就忘了,偏偏陸一民是個直腸子,性子耿直,一直沒忘這事,一直把傅晨東當老大。
兩人都曾有過一輩子留在部隊的想法,可傅晨東出了一次意外,傷了腿,差點就成殘廢了,他被老頭子安排出國留學,陸一民則考了警校。
……
恆遠集團。
傅晨東已經讓陳喬把馬依依和趙勝楠分到兩個會議室了。
他不喜歡吵,尤其不喜歡看到女人撕逼,他認爲那是很愚蠢的事情。
但他也沒有心情看文件了,一個人駐立在窗前,那背影有一種說不出的落寞,與平時冷若冰霜的他判若兩人。
直到陳喬把陸一民帶上來了,傅晨東的嘴角纔有一絲笑意,但那笑意也僅是一瞬間而已。
雙方握手,捶胸,再擁抱,隨後相視一笑,見面禮就當行完了。
辦公室的冷氣不算太大,但一邊的陳喬呆在這裡彷彿呆在冰窖。
他的老闆已經是一個很冷酷的人了,可這陸一民更酷,不但不苟言笑,就連走路的時候都習慣性把拳頭握起,時刻盯着周圍的情況,似乎一有風吹草動就要拔槍的節奏。
陳喬打了個冷戰。
他實在不明白,這兩個冰山一樣的人,怎麼就成了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