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麥崗某處有一座燕子嶺,在這座龐大的山嶺,盤踞着好幾個山頭,每一座山頭的邊緣都是懸崖絕壁,異常的兇險,稍有不慎,粉骨碎身。此乃天地之間自然形成的天險,也是燕子嶺一大奇觀,很多人稱此地爲天溝。
環山的天溝處處設有天險,危險至極,普通人很難登上這座燕子嶺,據一些傳聞,這座燕子嶺只有一個入口,但幾十年前,被一股神秘的勢力佔據,徹底封死了入口,前來觀賞天溝美景的人們,很多都神秘般消失,歲月流逝,時間一久,人們對燕子嶺非常膽怯,漸漸也變得陌生起來,成爲普通老百姓的禁地,根本不敢靠近邊緣地帶。
這座設有天溝環繞燕子嶺,並不是因爲普通老百姓的遺忘而寂靜,反而越來越熱鬧,只不過很少人知道,燕麥崗最龐大的強盜幫派燕幫總部正設立在燕子嶺,成爲燕幫最堅固的堡壘。
燕子嶺中央有無數的建築物,最中央有一座龐大的高樓,象徵着在燕子嶺絕對的霸權,無人敢在此挑釁權威,只有在燕子嶺有地位身份的人,纔有資格進入這座高樓。高樓第一層名爲‘聚豪堂’,乃燕幫總部的會議堂,燕幫的最高指揮所,所有命令全在此發佈。
此時,燕幫有着身份地位的人員,紛紛聚集在會議堂,大家都按照地位對號入座,轉瞬之間,會議堂聚滿了幾十號人。在這幾十號人當中,實力最低武者都是武境巔峰。
議堂首位靜坐着一名中年人,大約四十出頭,鷹勾鼻樑,青瘦臉頰,淡淡的眉毛隱藏一股英氣散發,兩隻眼睛瞳瞳有神,充滿着無窮無盡的霸氣,其中還有一束髮梢從左臉飄落,輕風拂曉時,會輕輕搖擺晃動,給人一種蒼桑感,在這種感覺之中更顯得此人的不凡。
“爾等見過幫主。”
議堂人員到齊之後,紛紛站立起來,向首位男子行禮。
“各位兄弟請坐。”燕幫幫主冷寒天拂曉一動,眼眸掃視下面衆人,輕聲喝道:“今日急忙召集大家到議堂,主要是商討關於清河鎮山坡聚點被滅之事,與水王城坡洞聚點發現黃家內衛的事情。不知兄弟們對此事有何看法?”
一名首位座下的長衫老者,輕輕撫摸鬍鬚,淡然的動作,無疑有一股煞息纏繞即身,從這點可以看出,乃天性陰毒之人,吃人不吐骨頭,狡猾至極。這就是燕幫除去冷寒天外,第二號大人物:‘吳意’,現任燕幫軍師重職。
燕幫能成長到今天,有不少功勞都在吳意身上,整個燕幫無人不敬,連冷寒天都要禮讓三分,恭敬恭敬喚一聲吳軍師,從不敢託大。
“幫主,此事詭異至極。”見衆人沒有說出意見,吳意輕淡說了一聲。
嗯!冷寒天輕點了一下頭,“此事我思量許久,始終未能猜出玄機,望軍師賜教。”
“燕幫與黃家因一批由水王城搶奪周家莊的財物結下樑子,談判二個月以來,幫主閉門不見,此事毫絲沒有進展,黃家早就懷恨在心,對燕幫有所動作,但還是不敢明目張膽挑釁我燕幫。”吳意思慮道:“山坡聚點被滅之事,詭異至極,清河鎮只有黃家一個分支,根本沒有能力全殲山坡聚點幾百號人,如果燕幫黃家出動大量人馬,探子應該會收到風聲。由此判斷,應該有人故意設計這個迷局,想挑起燕幫與黃家火拼。”
嗯,衆人都在思量,都認爲吳意講得很有道理,冷寒天也非常贊成,這方面他也猜測過,只不過想想聽聽衆人的意見,那時他才做決定。
“軍師,你對坡洞聚點發現黃家內衛之事有何看法?”
吳意眼眸冒出智慧的光芒,眯眯眼道:“這一點到不難,坡洞在水王城方向,黃家曾經潛派一批黃家內衛進入水王城滅周家莊,據傳聞,黃家第一天才黃明在國都雲朝武院被人擊殺,兇手與周家莊有莫大的關聯,故此纔有這檔子事情發生。黃家內衛滅掉周家莊後,掠奪一筆財富,至此挑選一批黃家內衛運回燕幫,還有一批依然潛伏在水王城繼續清剿周家莊漏網之魚。我猜想,坡洞聚點發現的黃家內衛,應該是黃家暗中調到燕麥崗,若談判之事未能談成,這批黃家內衛應該會伏擊坡洞聚點。”
冷寒天深思中點頭:“軍師不愧爲智才,分析非常透徹。各位兄弟可有不同意見及另一些見解?”
頓時間,議堂內啞雀無聲,誰不敢反駁吳意的意見,也沒有好的見解,只能靜坐在一旁,等待冷寒天的命令。
就在此時,一名暗哨紛紛跑入議堂,“報!水王城坡洞聚點遭到襲擊,無一存活。清河鎮發現大批黃家人馬,現全速趕往燕麥崗。”
冷寒天射出冰凌的眸光,沉聲道:“黃家人馬由誰帶隊?”
“黃官右,黃民成,黃民洪,人馬之中還有燕幫禁軍的跡象,暫時還沒有確鑿的證據。”暗哨回覆道。
冷寒天聽完後,大怒一喝:“哼!黃家欺人太甚,敢滅我坡洞聚點,現派出三名凡境高手,還帶領禁軍,莫非真想與我燕幫大拼一場?”
“幫主息怒,此事越來越詭異,黃家爲什麼突然出動這麼多人?而燕幫兩個聚點短短不到三個時辰被滅,難道燕幫子弟如此不堪一擊麼?”吳意沉着冷靜,對於這事情始終不能全看透,心中有一種感覺,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操控這一切。
“軍師小心謹慎是好事,可短短三個時辰,兩個聚點被滅掉,損失七百多號人,這口噁心如何嚥下?”冷寒天眸中若如深淵,眸光之處呈現一股殺機,一股隱藏着可怕的殺機,半響之後,道:“黃家敢出動這麼多人,看來蓄謀已久,至於兩個聚點被滅,潛入水王城黃家內衛其中有一人黃民功,此子也是一名凡境武者,要滅兩個聚點輕兒一舉。”
這!吳意啞口無言,這個猜測的確說得通,也非常附合現在這個局勢。
“幫主此事已經很明白,黃家與禁軍勾結,早就動了滅燕幫的私心,若現在不反擊,後患無窮啊。”燕幫中人大多數有勇無謀,從來都是騎在別人身上耀武揚威,那裡受得了別人騎在他們身上耀武揚威。議堂之內,掀起一股反擊的熱潮。
冷寒天同樣有怒火,但不想抹吳意的面子,“大家靜一靜,此事過於重大,反擊是必然之事,軍師你給大家出謀劃策吧。”
“老狐狸!”吳意暗罵一句,心知肚明,這是冷寒天給他的一個臺階,從而也將他放在最主要的位置。深思一會道:“燕幫設於燕麥崗,掌控地利要勢,不利與黃家硬碰硬。等黃家人馬全部進入燕麥崗,我們在全力出擊,斬斷黃家防線,各各擊破。”
“有道理。”吳意的作案方針與冷寒天不謀而合,“豹雲,你領一批人馬,半路上一邊伏擊,一邊引敵入燕麥崗設下的陷阱。狼休,你領一批人馬,伏擊黃家掉落的人馬,絕不能任何人逃出燕麥崗。鷹眼,你領一批人馬,暗中偷襲黃家衛隊,擾亂對方陣營。”
“豹雲得令。”
“狼休得令。”
“鷹眼得令。”
燕幫三員大將,紛紛離開議堂,各帶領一批人馬在燕麥崗設伏。
安排了作案方針,冷寒天看着坐在議堂第三位的一名中年人,淡笑道:“何兄弟,你入我燕幫已有一年有餘,從未參加過戰鬥,正所謂,養兵千日用在一時,今日之戰關係到燕幫今後的命運,兄弟該活動活動筋骨了。
冷寒天口中的何兄弟,正是當年澤州郡何家餘孽‘何鬆’,一年前從泫漩灣逃脫,而泫漩灣又被烈焰軍團攻破,全殲所有水鬼,他根本無處藏身,無奈之下投入燕幫,準備東山再起,借燕幫的勢力殺回澤州郡,奪回屬於何家的一切。
“幫主請放心,今日之戰,我一定會斬下黃家一名凡境武者的頭顱。”何鬆雖入燕幫一年多,仍然得不到冷寒天的信任,此次是立功的好機會,當然不能放過。
“好!祝兄弟馬到功成。”冷寒天嬉笑道。
“幫主靜等我凱旋歸來吧。”何鬆大大方方離開議堂,轉眼消失在燕子嶺。
吳意望着何鬆離開的影子,眼睛眯成一條絲線,“幫主,此子城府極深,入燕幫一年多來,從未與人交涉,天天苦修武藝,短短一年多從脫凡小成普升脫凡巔峰,這等天賦怎可願意落草?”
呵呵!
“軍帥有所不知,此子乃水王城澤州郡何家中人,由於一年前何家與林家交戰,最終慘敗,若大的何家只剩他一人,爲了光復何家,從返澤州郡,不努力怎麼行呢?。”冷寒天顯然很欣賞何鬆這股拼死勁,終有一天會一鳴驚人。
“幫主大意啊。”吳意驚忙道:“此子非真心投入燕幫,只是想燕幫謀處藏身,一旦得勢後,定會借燕幫勢力與澤州郡林家火拼,從建何家在澤州郡的地位。”
哈哈。
冷寒天哈哈大笑:“軍師不愧爲軍師,任何事情都能一點猜透,何鬆投入燕幫的確暗藏居心,想借燕幫奪回何家在澤州郡的一切。可反過來想想,我燕幫在只能在燕麥崗猖狂一時,靠燒殺搶掠謀生,這非長久之計,若借入何鬆名義進入澤州郡,你說這是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