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城,千里外。
一片片山脈,連綿起伏。
黑色的山脊連在一起,就彷彿是一條橫臥的巨龍。
巨龍之畔,一座巨大的湖水,蔚藍色的水面輕輕地盪漾着,引得不少蠻獸蠻禽來這裡飲水。
但是,十分奇怪的是,不論是蠻獸,還是蠻禽,都不敢太靠近這一座蔚藍色的湖水。
它們大多都在湖畔,十分警惕地盯着四周,飲過水後,立馬就飛快地逃離。
彷彿,在這片蔚藍色的湖水下,隱藏着某種可怕的存在。
湖水中央,坐落着一座小島,可以容納數千人。
霸鯨幫,就位於這座小島上。
聽說,霸鯨幫之所以叫這個名字,就是因爲霸鯨幫的幫主,馴養了一隻十分可怕的鯨魚。
那鯨魚,就隱藏在眼前的湖水深處。
至於是真是假,許多人都不太清楚。
但是,唯有一點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
霸鯨幫的弟子,可以安全進出這座小島。
但是,非霸鯨幫的弟子,一旦想要進入小島,還不等到岸,就會莫名落水,最後不知所蹤。
眼下,天色剛亮不久,一位霸鯨幫的弟子,乘着一葉扁舟,急匆匆地朝着小島上趕去。
往日這個時候,霸鯨幫許多人都還在沉睡,包括霸鯨幫的幫主在內。
但是,不過一會兒的時間,一聲狂暴的咆哮聲從幫主的屋內轟然傳出,震得整座小島彷彿都在晃動。
許多霸鯨幫的弟子,突然驚醒,一個個面色大變,從各自的屋內走出,不斷地打探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使得幫主發出了這般憤怒的嘶吼。
霸鯨幫做事,一向十分小心,從不得罪一些強者,更不會得罪一些大勢力。
縱然是血洗城池,滅別人滿門,他們都是提前打探清楚,待摸清了底細纔會動手。
所以,這些年來,霸鯨幫一直都存在。
霸鯨幫的幫主更是混的風生水起,好不快活。
但是,現在,霸鯨幫的幫主發怒了,發火了。
“幫主發怒,必然是血流成河,這一次不知道是哪個不開眼的傢伙惹到了幫主?”
“上一次幫主發怒,還是七年前的事情,一位世家的少爺懵懂無知,在路上調戲了幫主的小妾,引得幫主大怒,帶人血洗了那位少爺所在的世家……”
“噓,你小點聲,這種話是你可以說的麼?小心被別人聽到,你的腦袋搬家……”
許多霸鯨幫的弟子,全都驚恐了起來,這個時候,根本就不敢有人議論關於幫主的事情。
誰敢議論,一旦傳到了幫主的耳中,必死無疑。
幫主發怒,那可是連自己人都殺的。
不多時,一位彷彿熊一樣的男子,出現在了霸鯨幫的議事大廳。
他,正是霸鯨幫的幫主葛騰!
葛騰長得十分高大,彷彿蠻熊一樣,十分壯實。
一身肌肉,彷彿鋼鐵澆築而成,給人一種力量上的爆炸感。
在他的面孔上,更是青筋暴起,滿臉猙獰,一雙眼睛,彷彿是獨狼一樣,讓人望而生畏。
霸鯨幫一共十三位長老,現在林南已經死去,只有十二位長老還在,全都聚集在了議事大廳。
還有許多修爲十分強大的執事,也都趕了過來。
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一個個十分敬畏地望着幫主葛騰。
在霸鯨幫,葛騰就是天,就是一切。
“我霸鯨幫的林南長老,死在了落水城!”
終於,葛騰的目光掃過所有人,沉聲開口。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一片譁然。
落水城,不過是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連一個靈元境的強者都沒有,誰能將修爲達到靈元境五重的林南長老斬殺?
“兇手,是一位少年!”葛騰再次道。
他的目光閃爍,內心驚疑不斷。
但是,他並不畏懼,擡起頭,下達了命令,道:“鍾弘、席海、萬喆、康晏四位長老,你們分別帶上兩位弟子,快馬加鞭,趕往落水城,將四座城門封鎖,不要放走一個人!”
當即,十二位長老中,立馬就有四人走出領命。
“一切都還是老規矩,你們封鎖城門,試探一下兇手的底細,若是他擁有可怕的背景,或者覺得我都可能不是其對手,那麼我們惹不起這樣的存在,到時候你們親自帶上禮物去道歉,並在夜幕落下前,傳話給我!”葛騰道。
“是!”四人答應。
這樣的事情,他們早已做過無數次了,可以說是輕車熟路。
“若是兇手沒有可怕的背景,實力也不曾達到地元境,那麼今夜我要血洗落水城,爲林南長老報仇!”葛騰沉聲道,一雙雙眸,彷彿兇殘的獨狼一樣,散出了可怕的寒意。
“是!”
鍾弘、席海、萬喆、康晏四位長老立馬領命而去,趕往落水城。
終於,在正午的時候,鍾弘、席海、萬喆、康晏四位長老趕到了落水城,四人分別安排了兩位弟子,將四座城門封鎖,許進不許出。
四位長老更是當着衆人的面,放出狠話來,今夜霸鯨幫要血洗落水城,一個活口都不留。
落水城內,人心惶惶,不可終日!
許多人想要出城,可根本出不去。
陸青山聽了陳老太爺說出的消息,走出了陳府,來到了大街上。
隔着老遠的距離,陸青山分別瞥了四位長老一眼。
四位長老的氣息沒有任何的掩飾,陸青山還不曾臨近,就已經感應到了四人的修爲。
四人的修爲,比起林南還要高深,達到了靈元境六重。
但是,這樣的修爲,在陸青山的面前還是不夠看。
陸青山在城內晃盪了一圈,返回了陳府,閉目養神。
陳老太爺急得好像熱鍋上的螞蟻,走來走去,根本停不下來,不時地望向陸青山,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可卻又咽了下去。
眨眼,就到了黃昏時分,陳老太爺終於忍不住了,道:“陸少俠,霸鯨幫的人……”
陳老太爺還沒說完,陸青山就睜開了雙眼,眸中精芒一閃,陳老太爺突然瞥見,直覺得全身一寒,身影“噔噔”不斷後退。
直至退出去了三丈,他才止住了步伐。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不知不覺中汗水已經打溼了衣衫。
陳老太爺一陣口乾舌燥。
陸青山起身,揹負着雙手,擡眼望了下,現在已然到了黃昏。
跟着,陸青山的目光落在了陳老太爺的身上,笑着道:“不要擔心,一切盡在把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