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打劫
慕容楓的馬車漸漸的消失在了街口。
"龍哥,咱們下一步要做什麼?"
"我還沒想好。既然回到京城了,六扇門楊捕頭那自然要去一趟,把這些天的情況跟他說說,順便問問他有沒有什麼新的線索。"
兩人來到了六扇門。正巧,楊萬里今天剛剛查案回來,正在翻閱案卷。龍在天將武當山和沙柳林鎮的遭遇詳細的講了一遍。當然,忘塵道長和程過新的真實身份他隻字未提。
聽了龍在天的敘述,楊萬里面帶微笑,"龍公子真的是才智過人,短短十幾日又滅了'狼牙閣'的兩個殺手,真是後生可畏啊。照這個速度查下去,再有半個月的時間,'狼牙閣'就要被你給全滅了。"
"只是運氣好而已,直到今日,還沒有那個首領的任何線索,他隱藏的很深。"
楊萬里喝了一口茶水,接着道:"龍公子也不必着急,所謂水到渠成,再狡猾的狐狸也鬥不過好獵手。這些日子我也沒閒着,也查到了一些新的線索。"
"哦,楊捕頭查到什麼線索了?"龍在天大喜,正愁下一步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這幾次的案件中都出現了同一物證,那就是匯通銀莊的銀票。我派人仔細的調查了一下,你們猜猜,匯通銀莊背後的主人是誰?"
"這我哪裡猜得到,還請楊捕頭直言。"
"匯通銀莊的背後居然是海寧的慕容家。"
"哦?這倒是一個不小的收貨。"龍在天點了點頭。"那麼,這個匯通銀莊在京城是否有分號呢?"
"在銀莊這一方面,全國最大的銀莊當然是李家開的。慕容家的匯通銀莊可以說是非常小,小到很不起眼。但他們家給的利息卻是最高,因此也有不少人將錢存到他們那。在京城只有一家匯通銀莊的分號,就在城南的大街上。"
龍在天點了點頭,心裡有了盤算。
喝了兩碗茶,二人離開了六扇門,回到了客棧。"龍哥,我看你聽到匯通銀莊是慕容家的後,不停的點頭,是不是想好下一步要做什麼了?"一進門,侯燦陽就開問。
"恩,咱們晚上去匯通銀莊打劫吧。"
這話一出,把侯燦陽嚇了一跳,剛喝進嘴裡的茶水噴了一地,"哥,你要是缺錢了,我這還有點。實在不行,咱找嫂子借點都成,可別做犯法的事啊。"
"哈哈,看把你嚇的,當然是假裝的了。你覺得心平氣和的去和人家談,他們會告訴你實情嗎?當然要使些手段了。天黑之前,你去準備些打劫用的東西吧。"
"龍哥,打劫都需要準備什麼東西啊?我也沒打過啊。"
"廢話,就像我打過似的,我哪裡知道要準備什麼東西,靠你的聰明才智好好想想。"
"得咧,你就請好吧。"侯燦陽高高興興的出去了。
夜已深,街上早已空空蕩蕩。兩個人身穿黑色的夜行衣,臉上罩着面紗,穿房掠脊,不消片刻便來到了南街的匯通銀莊門前。店鋪果然很小,只有一件鋪子。
"龍哥,給你這個帶上。"侯燦陽拋給了龍在天一個眼罩,自己帶上了一個。
"還用帶這個?"
"那當然了。聽說土匪們一般都罩着一隻眼睛,咱們也得霸氣點。"
"你自己帶吧。"龍在天又拋還給了侯燦陽,"還有,今天你是主角,你來問話啊。"
"大哥,兩個都帶上就看不見路了。"侯燦陽把眼罩揣進了懷裡。"你想讓我問些什麼啊?"
"打劫的那些話唄。當然關鍵性的問題我會幫着你問。"
"好。"侯燦陽一邊說着,一邊走過去就要敲門。
"等等,你要幹什麼?"龍在天問道。
"叫人開門唄,不然傻杵在這幹嘛。"
"哥,我叫你哥行不,咱們是來打劫的,不是來存錢的,從窗戶進啊。"
"嘿嘿,我給忘了。"兩個人輕輕的撬開了窗戶,飛身跳了進去。
屋裡點着一盞昏暗的小油燈,一個夥計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鼾聲如雷。侯燦陽走了過去,捅了捅夥計。夥計動了動身子,把頭轉向了另外一面。這可把侯燦陽氣壞了,他伸出手,在桌子上重重的拍了一下。
"啪"的一聲,夥計被驚醒,見到面前站着兩個黑衣人,驚恐的喊道:"你們,你們要幹什麼?"
"這都看不出來嗎?當然是打劫了,趕快把錢都給我拿出來。"侯燦陽瞪着只留在外面的一隻眼睛,大聲吼着。
"好漢饒命啊。我只是這裡打雜的,沒錢啊,銀櫃的鑰匙也不在我這,在掌櫃的那裡。"說着,夥計撲通的跪了下來。
"掌櫃的在哪裡?"
"在後屋睡覺呢。"
"掌櫃的,別裝睡了。你是自己出來還是我把你拎出來啊。"侯燦陽晃着大腦袋。
掌櫃的已經被剛纔拍桌子的聲音吵醒了,剛要訓斥,發現來的是兩個劫匪,一直躲在裡屋沒敢出聲。見劫匪發現了自己,這才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剛一出來,立馬雙腿跪地,聲淚俱下的喊道:"大爺饒命啊,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小兒,我要是死了,他們也活不成了。"
"得得得,你們怎麼都是這套詞啊,是不是都背好了,見到打劫的就說。哪個說我想要你們的命了,大爺只劫財不要命,趕快把這銀莊的銀子都給我拿出來。"
"回稟大爺,錢莊裡真的沒錢了,要不您改天再來吧。"
這句話把侯燦陽給氣樂了,"這年頭變了嗎?打劫還能預約?你以爲我是來買菜的嗎?別廢話,今天要是拿不出錢,可別怪我不客氣。"說着,從身後抽出了一把一尺多長的殺豬刀,'叮'的一聲插進了桌子裡。
這一下,把龍在天都給嚇了一跳。地上跪着的兩個人臉色煞白,汗如雨下。掌櫃的開口了,"大爺,我真沒騙你,要不然我給您把銀櫃打開,您自己看看吧。"說完,領着二人來到了裡屋,打開了銀櫃。果然,銀櫃裡只有零散的幾張銀票,加起來也就幾百兩。
"你們銀莊雖小,但也不至於只有這麼一點點存銀吧?是不是還藏在了其他的地方。"
掌櫃苦着臉說道:"昨天,少爺過來了,把大額的銀票都取走了,就剩下這麼多了,兩位大爺就都拿走吧,留下我們的性命就行。"
"你家的少爺是慕容楓嗎?"龍在天問道。
"正是。昨天,慕容少爺和書童來過,拿着這張憑證,把庫裡的大額銀票都拿走了,說是老爺急需週轉。我們做下人的也不敢多問,既然有憑證,那就給吧。"掌櫃從銀櫃裡拿出了一張字據,交給了龍在天。
龍在天接過字據,見上面寫着'今提取白銀三萬兩,立此爲據。'落款寫着慕容楓的名字和日期,上面還按着一個鮮紅的手指印。
"真是奇怪了,你們自己家主人拿自己家的錢還要立字據嗎?"侯燦陽問道。
"這是慕容老爺十多年前立下的規矩,即便是自己家人到銀莊提錢,也要帶上有指紋的字據。那時,慕容老爺年事已高,怕自己有什麼不測,就又把慕容少爺的指紋留了底。要是沒有這字據,各地的銀莊都不會給錢。聽說是以前有人冒領過,所以慕容老爺纔想出了這麼一個主意。"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侯燦陽恐嚇道。
"大爺,都這時候了,我哪還敢說假話啊,我也不想沒命啊。"
"嗯,看你表現的還不錯,今天就放過你們。這點錢我們也看不上,你們留着吧。還有,今晚的事情不許報官,不許向其他人透露,要不然小命可就不保了。"龍在天說道。
"是,是,是。今晚什麼也沒發生過。"掌櫃的頭點的像是在搗蒜。
夥計打開了房門,兩個人走了出去。見送走了兩位瘟神,店小二居然開口喊道:"二位客爺常來啊!"掌櫃的趕忙捂住了他的嘴,把他拉進了屋裡,鎖上了房門。
聽見了喊聲,兩個人回頭看了一眼,哈哈大笑的跑開了。回到客棧,兩人換上了自己的衣服,開心的談論起剛纔發生的事情。
"龍哥,你說慕容楓會不會是攜款跑路了?"
"我看不像。他走時顯得很從容,沒有一點驚慌的樣子。再說了,他要是跑路也不會帶上書童啊,我看倒像是真的回老家去了。"
"那取了那麼多的錢幹什麼?難不成回老家逛窯子去了?那也用不了那麼多啊。"
"你這腦子裡一天就只有這點事了。我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我哪知道他拿這麼多的錢做什麼。我到要問問你,那把殺豬刀怎麼回事?"
"嘿嘿,我出發前從客棧廚房裡順的。你想想,你拿一把扇子在那裝帥,我拿一個鞭子,到像個趕大車的,哪裡像是劫匪了。咱們也要尊重一下這個職業好不好。"
"你小子是幹這一行的料,有前途。要不考慮考慮做個副業吧,我看好你的。"
"哈哈。拉倒吧,其實我也有點心虛,幹不來這個。那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
"看來,海寧的慕容家我們是要去一趟了。慕容楓的身份還有他取鉅款的目的,我們都要查一查,不過在那之前還有一件事要做。"
"什麼事啊?"侯燦陽來了精神。
"睡覺!"說完,龍在天把侯燦陽推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