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瓊宇樓
"嫂子,你的表妹到底長啥樣?什麼時候能帶來讓我見一見啊。"洗完澡,換了新衣服的侯燦陽還在不停的追問。
"帶恐怕是帶不來了,等回了京城,抽空我把她抱來給你看看。她今年三歲了。"冷若冰笑着說道。
"又被你們騙了,以後你們自己玩吧。"說完,侯燦陽氣呼呼的坐到了一旁。
龍在天走了過來,拍了拍侯燦陽的肩膀,"還真生氣啦。這樣吧,爲了補償你,今晚我請你去'瓊宇樓'轉轉,怎麼樣?"
"好啊,夠哥們,嘿嘿。"侯燦陽露出了笑容。
"我也要去。"冷若冰嚷了起來。
"嫂子,那裡是賭場和妓院,你一個女的,人家也不讓進啊。"
"就是因爲有妓院,我纔要跟着,怕你們犯錯誤。要變成男的還不簡單,你們等着。"說完,跑回了屋裡。一盞茶的功夫,就見一位偏偏公子,手搖摺扇走了出來。"怎麼樣?可以吧。"
"樣子倒是可以,就是這……嗯嗯。"侯燦陽說着,用手在自己的胸前比劃了一下。
"往哪看呢?你以爲都像你一樣,是個色痞子啊。龍哥哥,你看行嗎?"
"不行,也得行啊,走吧。"龍在天也很無奈。
'瓊宇樓'在整個城內可謂是無人不知的。隨便打聽了一下,三人便尋到了此處。遠遠望去,三層的高樓燈火通明,兩丈多高的圍牆一眼望不到頭。紅油漆的大門前,矗立着兩尊石獅子,石獅子的旁邊站着五六個身着黑衣的下人,正在不停的招呼着從四面八方趕來的貴客。
三人來到門前,剛要往裡走,就被一個下人給攔住了。"三位爺,你們的腰牌請出示一下。"
"我們是外鄉來的,沒有腰牌,不知可否通融一下?"
"誒呦,那可對不住了,三位爺,咱們這沒有腰牌,就是皇帝老子來了,他也進不去。"
三個人不禁咂舌,這些奴才真的是膽大包天,什麼話都敢說,看來平時也是橫行慣了。龍在天將這人拉到了一旁,往他手裡塞了一塊碎銀,小聲說道:"這位小哥,你看我們來一趟也不容易,就放我們進去吧。"
見龍在天出手闊綽,這人也打開了話匣子,"這位爺,不是我不放您進去,即使您進了大門也走不多遠。這裡的規矩恐怕您還不知道吧。首先你要有一塊令牌,這個令牌是官府發的,您要給官府交上一百兩銀子的定錢才能給您。然後,您要把腰牌掛在腰上,再帶上面具才能進去玩樂。院子裡明探暗探不計其數,不停的在巡邏,如果發現沒帶腰牌或者沒帶面具的,統統抓起來。"
"沒想到這麼嚴格。這裡每天生意都是這麼的好嗎?"
"差不多吧,不過今天的客人確實比往日多一些,因爲今天裡面有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賽,不少人都衝着看花魁來的。"
龍在天還想問,這時門口的一個管事的朝這邊喊了起來,"二愣子,幹什麼呢,還不快過來招呼客人。"這人趕忙跑了回去。
"龍哥,咋辦啊?這也進不去啊?"
"有辦法了,你們看。"龍在天指了指大門口,三個腦滿腸肥,大腹便便的人,垂頭喪氣的走了出來。"正好三個。一會兒你和冰冰跟着他們,到了沒人的地方把他們打暈,把腰牌搶了。我去弄三個面具,咱們一會兒還在這見面。"
不消片刻,三人再次聚首。侯燦陽遞給了龍在天一塊腰牌,"你的,一百七十八號。我倆的是一百七十九和一百八十號。"龍在天也拿出了三個三清的面具。
"龍哥,你從哪弄來三個老頭的面具?"
"別瞎說,這是我在街角的雜貨店請的。這三位可是道教的至尊大神,分別是元始天尊、道德天尊和靈寶天尊。說多了你也不懂,記住是三位大神仙就行了。"
三人戴好了面具,出示了腰牌,順利的進入到院中。穿過庭院,來到樓下,一個下人迎了過來。"三位大爺是賭錢呢還是找姑娘?"
"我們玩幾手,試試運氣。"
"那就請幾位在一樓玩吧。"說完,擺了一個請進的手勢。
一樓大廳之中,可謂是人聲鼎沸。幾十張賭桌分列在其中,牌九、輪盤、骰子等各式各樣的賭具擺放在桌子上,桌前人頭傳動。"你們倆在這看看,可別賭錢哦,我到別處看看去。"龍在天說着,向一旁的樓梯走去。
"你可不許亂來。"冷若冰叮囑道。
"知道啦。"龍在天順着樓梯走上了二樓。二樓都是單間,走廊裡空空蕩蕩的,從房間中不時傳出男女**的叫聲。
剛要上三樓,一個帶着面具的黑衣人攔住了去路。"這位大爺,請您出示一下腰牌。"龍在天將腰牌遞了過去。"對不起,這位爺,您不能上去,三樓是貴客區,只有特殊的腰牌才能上去。"
正在這時,樓梯上又上來了一位公子。此人衣着華麗,風度翩翩,帶着一張呂布的面具。龍在天仔細的打量着,發現此人的身形很熟悉。他趕忙將身體轉向了另外一側。當來人與龍在天擦肩而過的時候,龍在天露出了笑容。因爲他聞到這個人身上的氣味,與傍晚時坐在自己所推輪椅上的慕容楓完全一樣。
這個'呂布'將自己的腰牌給黑衣人看了一眼,便匆匆的趕上了三樓。
龍在天正在思考着如何上去,這時,一個帶着面具,穿着肥大馬褂的男人出現在了三樓走廊上,對着下面的人喊道,:"各位賓客,今日的重頭戲,'勇奪花魁'馬上就要開始了,還請各位踊躍參與。"
話音剛落,龍在天身後的房門突然開了,一個滿身肥膘,戴着豬頭面具的男人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穿着衣服。身後跟着一個盈盈少女,身上穿着薄紗,整個胴體若隱若現。
龍在天趕忙將頭轉向了樓下。就聽那少女說道:"豬爺,看把你猴急的,聽到花魁兩個字魂都丟了。"'豬頭'也不道理她,看到走廊裡站着的龍在天,拍了拍肩膀,說道:"兄弟,你也等着看花魁呢?"
"是啊,也不知道長的怎麼樣?"
"長的怎麼樣?兄弟,聽你這口氣第一次看花魁大賽吧。哪一年的花魁不是人間極品啊,要是能跟她睡上一覺,少活十年都值了。"'豬頭'嚥了口口水,"可惜啊,咱們銀子不夠,拼不過那些大富豪,要是不出意外的話,今年還得是呂公子奪花魁。"
"哦?這個呂公子去年也得了花魁?"
"哪隻去年,連着三年都是他了,估計今年也沒跑。"
正說着,一樓大廳中央的地板突然裂開,一個臺子緩緩的升了上來。臺子上,一位全身綠裙的少女亭亭玉立的站在了當中。女子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勾魂的雙眼,淡淡的櫻脣。隨着古箏旋律的響起,少女翩翩起舞,猶如一隻綠蝶穿梭在百花叢中,看的衆人如癡如醉。一曲奏罷,少女再次回到原位,面帶微笑的望着臺下的衆人。
"今年的花魁就是這位'綠噩'姑娘。底價一萬兩,那位大爺要是看上了,可以叫價了。"三樓的馬褂男人喊道。
"我出一萬二。""一萬三。""一萬五。"叫價的聲音此起彼伏。
龍在天看了看身旁的'豬頭',"豬兄,你怎麼不喊兩聲?"
"沒用的。現在喊的都是些小魚小蝦,真正的競爭在上面呢。"說着,眼睛瞄了瞄三樓的包間。
"兩萬五。"果然,三樓一個包間裡走出了一個帶着'猴子'面具的男人。此言一出,樓下已經沒有再喊價的了。
"哎呦,你大師兄來了。"龍在天打趣道。
"沒用,這位孫公子也得不到花魁。"
話音剛落,三樓另一個包間也走出了一個男人,正是'呂布'。"三萬。"'呂布'不急不忙的喊道。
三萬之後再無加價的人了,連'猴子'也退回了房間。馬褂男人大聲喊道:"今日,呂公子再次奪得花魁,大家向他祝賀。"一樓大廳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奶奶的,有錢真好,我還是老老實實找我的小翠吧。"說着,'豬頭'和少女走回了房中。
樓下的綠噩已經被人帶着向三樓走去。就在經過龍在天身邊的時候,他從綠噩的眼中看到了一絲仇恨。
"你們使詐!趕快把錢還回來!"樓下傳來了冷若冰的叫喊聲。
"就是,肯定是動手腳了。我明明看到是四五六大的,怎麼變成一二三了?"侯燦陽也喊了起來。
龍在天趕忙從二樓跑了下來,來到了二人的身邊。"怎麼回事?"
"他們使詐。"冷若冰氣呼呼的說道。
"這位公子此言差矣。買定離手,認賭服輸,不能輸錢了就說別人使詐吧。"一個荷官笑着說道。
"所謂十賭九騙,說的就是這個道理。今天就當給你們倆買一個教訓吧,以後可千萬不要再參與賭博了。熱鬧也都看完了,咱們該回去了。"龍在天不以爲然的說道。
"教訓我們記住了,以後不玩就是了,但丟的面子總該找回來吧。"侯燦陽氣不過。
"好吧,你們一共輸了多少錢?"
"他輸了五百兩,我輸了一千兩。"冷若冰氣呼呼的說道。
"那好,你再給我一千五百兩,我把輸的錢贏回來咱們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