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魔教重地
要是換做平時,侯燦陽的這一掌是打不到阿七的。阿七的武功已經練到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境界。可是此刻,黑暗之中,火摺子的火光直奔自己而來,猶如一隻鬼火前來索命,阿七已經被嚇的魂不守舍不知所措。即便如此,他仍然聽到了背後有掌風襲來,一邊運功抵抗,一邊側身向旁邊縱去。
侯燦陽這一掌本來是要打阿七後心,他已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此刻也無法變招。就聽得"啪"的一聲,一個身影被打的直接飛了起來,重重的撞到了牆上,又跌了下來。
火摺子落在地上熄滅了,整個房間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猴子,你得手了嗎?"龍在天急忙問道。
"是的,不過好像打歪了,沒有命中要害。"侯燦陽從地上摸到了火摺子,又將蠟燭點了起來。頓時,整個石屋明亮了許多,冷若冰此刻也從門外走了進來。
三人走到阿七面前,就見他靠着牆壁躺着,雙目緊閉,嘴角流出了鮮血,已經暈了過去,一黑一白的臉頰看上去更顯得陰深恐怖。
"這傢伙真是厲害,黑暗中居然躲過要害,用後背迎我這一掌。我這一掌已經用了全力,就是石碑都能打斷,而打到他的背上感覺比石碑還要硬。他現在只是昏迷了,我再補一刀吧。"說着,擡起胳膊就要再拍一掌。
龍在天拉住了侯燦陽的胳膊,"等等,猴子,別下殺手,這個人留着還有用,你去弄一些布條把他捆住。"
侯燦陽將牀單撕成了一條一條的,結結實實的將阿七捆了起來,最後還在他的嘴巴里塞進了一隻襪子。
處理完了阿七,三人在房間裡仔細的尋找起來。
冷若冰在牀頭的一個木櫃中發現了一個令牌,遞給了龍在天,"龍哥哥,你看看是不是這個?"
"左護法令!恩,這個應該可以,不過我們還要換身衣服,就穿阿七的吧。冰冰,你不用換了,到門外幫我們看着。"
冷若冰一人走到了門外,當起了門童。不一會兒,龍在天一身麻布白袍,侯燦陽一身麻布黑袍出現在了她面前。冷若冰嚇了一跳,開口道:"你倆嚇我一跳,我以爲是黑白無常跑出來了呢。"
侯燦陽嬉笑道:"沒辦法,這傢伙太窮,就這麼兩身衣服,只能將就了。我們黑白無常準備將你帶走。"
"哼!"冷若冰吐了吐舌頭,"還是這個白無常看着順眼,我跟着他走,咱們現在要出去了嗎?"說完,拉起了龍在天的胳膊。
"我看現在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咱們來一次陰陽教總壇也不容易,就在這裡再逛一逛吧。"龍在天說道。
"好!"兩人點頭表示同意。
"出口在西邊,阿七的房間在南邊,我猜測陽坤的房間有可能在北邊,咱們還是不要招惹他爲好。剛纔我們也見識了他徒弟阿七的本事,要是把這個老魔頭給弄醒了,咱們可都別想出去了。所以,去東邊看看,也許會有什麼發現也說不定。"
三人沿着甬道一直向東前行,石壁上掛着油燈,將通道照的通亮。奇怪的是,一個守衛都沒見到。
"龍哥,他們這裡都不安排守衛的嗎?"
"陽坤此人一向狂妄自大,他一定是堅信沒有人能夠混入總壇之中,所以,在裡面沒有安排守衛。但是總壇的外圍一定會有很多明哨暗哨,這叫內鬆外緊。"
"好個內鬆外緊,我們被他請了進來,要好好參觀參觀才行。你看那邊,好像有一個山洞。"侯燦陽指了指路的盡頭。
果然,在甬道的盡頭處有一個山洞,山洞的門口立着一塊石碑,上面寫着'本教重地、擅入者死!'八個鮮紅的大字。
侯燦陽撓了撓頭,"龍哥,擅入者死,怎麼辦?咱們入還是不入?"
"切,我們又不是嚇大的,他說死就死啊。再說了,我們又不是陰陽教的人,他這規矩對我們來說不好使,咱們進去吧。冷若冰倒是很好奇。"
"好,進去瞧瞧。"龍在天也來了興趣。
三人走進山洞,穿過一小段走廊,眼前出現了一座大廳。廳堂並不是很大,最遠處的石壁下襬放着一張桌子,桌子上羅列着幾個牌位。右手邊的石壁下堆着着幾口大箱子,左手邊的石壁下有兩個木架子,架子上面擺放着各式各樣的古玩瓷器和山水字畫。
龍在天先是打開了一口箱子,裡面裝的是黃橙橙的金元寶;接着又打開了旁邊的一口箱子,這次是滿滿的珠寶玉器。"看來這裡是他們祭拜先人的地方,也是藏匿搶奪來的財寶的地方。你們看,這麼多的金銀珠寶,名人字畫,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的人命喪他們之手。"
"那些金子玉器還算是有些價值,可這些瓶瓶罐罐,字帖書畫有啥用啊,白給我都不要。"侯燦陽放回了一個瓷瓶,又展開了一個卷軸。"寫的這是什麼啊?我都看不懂,給我擦屁股我都嫌這紙硬。"
"你的屁股還真金貴。"一旁的冷若冰走了過來,仔細的看起了卷軸上的字。"如果我沒認錯的話,這應該是孫過庭所書的書譜,如果是真跡的話,那一箱子金元寶估計也買不下來。"
龍在天聽聞也趕了過來,仔細的看了一番。"沒想到冰冰對字畫還很瞭解,不錯,這個正是孫過庭的書譜,而且還是真跡。不過,這幅字本應該在皇宮內收藏,沒想到陰陽教居然都能把它弄來,手段還真是高。"
聽了兩位的介紹,侯燦陽小心翼翼的將字帖重新捲了起來,"太貴重了,弄壞了我可賠不起。"說完將卷軸放了回去,又隨手拿下了一個瓶子,"這個瓶子也不錯,種個花正合適。"
"這個是青花瓷瓶,能值一座花園了,還拿來種花?"冷若冰說道。
"都這麼貴啊!"侯燦陽又將瓷瓶放了回去,"誒,邊上這個碗看起來挺破的,應該不值什麼錢吧?"侯燦陽伸手去拿木架邊上的一個破碗。
龍在天和冷若冰看了看,確實是一個很普通的碗,邊緣處還缺了一塊,二人沒有作聲。
"咦?這碗還挺沉的。"侯燦陽一隻手去拿碗,居然沒拿動。"我就不信了,還拿不了你。"他雙手同時拽住了碗邊用力向上提,可是這碗依然紋絲未動。
"猴子哥,你難道又餓了嗎?怎麼連只碗都拿不起來了?"冷若冰在一旁譏笑道。
"手有點滑,這次你再看看。"說完,侯燦陽氣運丹田,雙臂同時用力,可還是沒把碗提起來。"難道長在上面了?我把你擰下來。"他用力向左扭了一下,沒扭動,然後再次用力向右扭了一下,這隻碗果然被扭了一圈。就在這時,木架突然向右邊移動三尺左右,露出了一道石門。
侯燦陽被這一幕嚇了一跳,一縱身跳到了一旁。龍在天和冷若冰也露出吃驚之色。"沒想到這裡還有暗室。猴子,你誤打誤撞的還找到了機關。"龍在天笑道。
"其實吧,我一進門就發現這裡不太對勁了。要不然我能和一隻破碗較勁嗎?"侯燦陽洋洋得意的吹着牛。
冷若冰指了指門口,"好吧,不管怎麼說,也是你發現的密室,那你先進吧。"
侯燦陽走到石門前,雙手用力推開了石門,然後向旁邊一縱,"我是怕這裡有機關。"
裡面沒有任何動靜,三人走進了密室。密室不大,在正中央放着一個棺槨。棺槨的頂頭放着一張桌子,桌子兩端擺放着長明燈,中間擺放着一個牌位和一個香爐,桌子底下有一個小木箱。
"我以爲還有什麼更值錢的東西呢?沒想到只有一個棺材。"侯燦陽有些泄氣。
"不能這麼說。這個棺槨被藏的這麼深,裡面的人一定來頭不小,先看看牌位上寫的是什麼。"龍在天走到了桌前。木質的牌位上刻着,彭真真之靈位,落款是夫陽坤、兒陽燦。彭真真?龍在天腦海中一直在思索着這個名字,好像聽說過。
"這不就是陽坤他老婆的棺材嘛,還弄的這麼神秘。"說完,侯燦陽拉出了桌子底下的木箱,掀開了箱蓋。裡面放着十幾本書,侯燦陽隨手拿起了最上面一本,"伏魔掌法?怎麼這麼熟悉呢?"侯燦陽嘟囔着。
"你傻啊,咱們在武當山時,陽坤和姑蘇寒山比武時用的就是這套掌法。還是龍哥哥看出來的呢,是不是啊龍哥哥?"
冷若冰的喊聲打斷了龍在天的思緒,這時他已經想起彭真真是誰了。接過侯燦陽遞來的書,龍在天簡單的翻了幾頁,"不錯,這正是那天比武時,陽坤所使的伏魔掌。估計下面那些書也都是各門派的武功秘籍了。"
"還真是,有點倉派的點穴手、五虎門的斷魂刀法、神鷹門的鷹爪功、藍蓮教的霹靂劍法,還有挺多的。"侯燦陽將所有的書都倒了出來。
"這個陽坤這些年來武功大有長進,就是靠搶到了這些門派的武功秘籍,加以修煉後,再融合自身的武功,江湖上已經很少有對手了。"
侯燦陽立刻興奮起來,"哈哈,這麼說,我們要是學了這些武功,是不是以後也可以天下無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