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心細如髮
"龍哥哥,咱們走吧,現在往回趕,天黑前就能到京城了。"冷若冰拉了拉龍在天的衣袖。
"是啊,剛纔在裡面也吃飽喝足了,該趕路了。"
"不急。龍在天擺了擺手,我們既然都到'狼牙閣'的老巢了,爲何不進去看看。小倩姐剛纔說了,二樓是那八個人住的地方,咱們參觀參觀。"
侯燦陽揮了揮拳頭,"好,剛參觀完陰陽教的總壇,現在又參觀'狼牙閣'的老巢,這兩天我們也是夠忙的。"
三人順着樓梯走上了二樓。整個二樓有十幾間屋子,只有四間屋子沒有上鎖,有被人住過的跡象。
"這些人真不要臉。"冷若冰的臉有些微紅,"他們八個人住四間房,難道兩個兩個的都住在一起了?"
龍在天笑着說道,"這八人本就是四對情侶,雖無夫妻之名,但在這裡無人管束,住在一起也是正常的,這也是沙亮爲什麼能控制住這八個人的原因之一。"
"龍哥,你說的太含蓄了,我用通俗易懂的語言來解釋一下。"侯燦陽接過話,"就是說,這八個人兩兩相好,到這裡了沒人認識他們,所以呢平時也就睡睡覺,娛樂娛樂。而沙亮呢就投其所好,給他們提供地方,給他們銀子花,然後這八個人就給他賣命。"
"你這隻色猴子。"冷若冰紅着臉瞪了侯燦陽一眼。
三人首先走進了把頭的第一個房間,房間並不大,裡面的陳設也很一般。一張紅木的矮牀,牀腳處摞着一牀雙人被。靠東的牆邊立着一個梳妝檯,臺子上立着一塊銅鏡,銅鏡下整齊的碼放着水粉胭脂。龍在天拿起了一盒胭脂遞給了冷若冰,"冰冰,你看看這個胭脂有什麼特別的嗎?"
冷若冰接過胭脂,打開蓋子在鼻子下聞了一聞,搖了搖頭,"很普通的街攤貨,到處都有賣的。"她又隨手拿起了其他幾盒,都聞了聞,"都一樣,沒有特別之處,都是普通女孩子用的東西。"
西側的牆邊放着一個木製的衣櫃,侯燦陽伸手拉開了櫃門。裡面除了幾件黑色的夜行衣還有兩件粉紅色的肚兜,別無他物。龍在天見狀搖着頭說道,"這些人還真是謹慎,來這裡居住只穿着黑色的夜行衣,不留其他衣物,沒留下任何痕跡。"
衣櫃的旁邊放着一個凳子,凳子上放着一隻木盆,看來這是洗漱的地方。
三人又找了一圈,沒發現有什麼特別之處,便走出了這間房,又在另外三間房找了找。那三間房與第一間基本上是一樣的陳設,也沒有發現有價值的東西,三人垂頭喪氣的回到了走廊。
"看來這些人是料定了,即便我們幾個人真的能逃出來,在這裡也查不出什麼線索,所以才放心大膽的把我們關在這凌雲閣裡。"
"那要不我們在這裡守着,等他們回來?"侯燦陽說道。
"不行。那四人如果聯手用上劍陣的話,我現在還沒有把握能夠制服他們。別到時候拿人不成反被捉。"
"那我們就回京城,等回去了讓楊捕頭多派些人來,人多力量大嘛。我是真的累了,幾天沒洗澡了,頭上都油乎乎的,已經嚴重的影響了我的顏值。"冷若冰說道。
侯燦陽笑道,"沒關係,嫂子,你就是頭髮掉光了,也是超級大美女。"
"看在你這麼會拍馬屁的份上,回了京城本小姐賞你天上人間上等酒席一桌。"
"得咧,謝大小姐賞賜。"兩人嬉笑着。
"等一下猴子,你剛纔說什麼?"龍在天問道。
"我說謝謝大小姐賞賜。"
"不是,上一句。"
"我是說就是嫂子頭髮掉光了也是大美女。"
"對,就是這個。我終於知道哪裡不對了。剛纔我就覺得第一個房間和其他三個有些不一樣,現在我明白了,那裡少了一樣東西。"龍在天興奮的說道。
"少了什麼?"侯燦陽也來了精神。
"梳子,梳頭髮用的梳子。在其他三間屋子裡的梳妝檯上都有一把木質的梳子,只有第一間房裡沒有這個東西,這說明什麼?"
"說明那裡的主人是個禿瓢,用不上梳子。"
"回答正確。我們再進屋仔細找一找。"三人再次進入了第一個房間。龍在天首先仔細的檢查了梳妝檯。然後又走到牀前,俯下身子在牀頭仔細的翻找着。最後他來到了洗漱的地方,查看了一下凳子上擺放的木盆,又蹲在地上看了半天。
"恩,果然是這樣。"龍在天站起身拍了拍手,接着說道,"和我想的一樣,這裡不但沒有梳子,而且連一根頭髮都沒有。這並不是說他們打掃的乾淨,而是這兩個人都沒有一點頭髮。"
"難道說這兩個人是和尚跟尼姑?"冷若冰問道。
"光頭的男人有不少,不一定是和尚;但光頭的女人卻不多,尼姑的可能性很大。猴子,給你個任務,去把櫃子裡的肚兜拿出來一件帶走。"
侯燦陽咧了咧嘴,"龍哥,沒想到你還有收集女人內衣的愛好,你自己咋不動手。"
"別胡說,這個將來有用。我這不是不方便嗎。"龍在天用眼角的餘光瞟了瞟冷若冰。
"那你讓嫂子拿不就完了嗎?爲啥非讓我拿。"
"你把這個拿回去收好了,等有時間回百獸山莊一趟,再把你的二哈帶來,讓二哈憑藉着衣服上的味道來找人。如果讓冰冰帶回去的話,會沾染上冰冰身上的味道,這樣會影響二哈辨識的效果。你就不一樣了,二哈是你從小帶大的,對你的氣味已經很熟悉了。"
"二哈是誰?"冷若冰問道。
"二哈是我從小養大的一條獵犬,最擅長的就是氣味追蹤,經常幫我找丟失的鞋子襪子什麼的。"
冷若冰捂嘴笑道,"都聞過你的鞋子襪子了,那小狗的鼻子還不給薰壞啦。"
"切,我的腳香着呢,不信你問問你龍哥。"說完,侯燦陽走到了衣櫃前,將一件粉紅色的肚兜揣進了懷裡,嘴裡唸唸有詞,"這可不是我的本意啊,都是那個姓龍的讓我這麼做的。對了龍哥,這黑色的夜行衣用不用帶回去?到時候也讓二哈憑着氣味去找人。"
"不用了。這夜行衣是穿在外面的,接觸過很多的人和物,氣味複雜,辨別起來也不夠準確。而這內衣就不同了,是女人貼身的衣服,不會沾染到其他味道。因爲每個女人身上的氣味都略有不同,所以憑這個就能找到衣服的主人。"
侯燦陽抱了抱拳,說道:"龍哥,受教了。還是你瞭解女人,怎麼什麼都知道?你聞過多少女人了?嫂子趕緊問問。"
"對,老實交代,你怎麼這麼瞭解?"冷若冰嘟着嘴瞪起了眼睛。
"我是從書上看的,你們可別亂說。好了,咱們趕緊走吧,一會兒那些人回來了就麻煩了。"
三人走出了凌雲閣,重新走上了官道,向京城方向走去。
這次路上沒有再遭遇到什麼麻煩,等他們進了城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二人先將冷若冰送回了李府後,直接趕往了六扇門。
見到楊萬里,龍在天先將馬錦奎的案子詳細的說了一遍。楊萬里聽後頻頻點頭,誇讚道:"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龍公子就查明瞭案件的真相,真是年少有爲。這麼說,下一步就是要緝拿真兇沙亮了。"
"正是。"龍在天答道,"沙亮是'狼牙閣'的首領,他的真實身份現在我們還不清楚,還要再調查一番。不過,我們在回京的路上發現了一處'狼牙閣'的據點,還請楊捕頭派些人手去埋伏一下。"
"哦?在哪裡?"
"城外南郊十里處有一座莊園名爲'凌雲閣',那裡便是。"
"好,我這就派人前去。"楊萬里起身來到門口向外喊道,"來人。"
一位中年大漢腰挎朴刀走了進來,"楊頭,有什麼吩咐?"
"吳捕頭,你帶領一隊人馬立刻趕往城外南郊十里處的'凌雲閣',那裡是秘密殺手的一個據點。記住那些殺手並非等閒之輩,要多帶人馬,火速前往,務必將他們捉拿歸案。"
吳捕頭得令轉身離開,楊萬里重新回到屋中,笑着說道,"這幾日,朝廷上下震動可不小,我暗地裡聽說是你們幾個人的功勞啊。"
"楊捕頭說的是海寧貪腐案吧,這可是李大人在查,和我們沒什麼關係。"
"哈哈。龍公子就不必隱瞞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我都瞭解的一清二楚,要不然也就枉爲這六扇門總捕頭的稱號了。案子的確李大人在查,但事情的起因還不是因爲你們幾個嗎?我沒有怪罪幾位的意思,相反還要爲幾位拍手稱快。"
"哦?案子這麼快就傳到京城了?"
"當然。李大人雖還未回京,但他的奏摺早就交到了皇上手中了。六部之中有不少人被就地免職關押在大理寺中,等着李大人回京審理。這些朝廷的蛀蟲被挖出來了,還是幾位的功勞。"
"我們幾人哪敢貪功,這都是皇帝陛下聖明,表明了整治貪腐的決心和力度,也是百姓之福。"龍在天謙虛道。
侯燦陽心中暗道,這龍哥真行,和官場的人打了幾天交到,官面上的話倒是學了不少。
龍在天接着說道:"楊捕頭,您久居京城,一定對京城事物很是瞭解,我有一個問題想請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