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第一與第二
"放心吧，龍哥，我練過，憋的住。"侯燦陽說道。
"這個冷若冰是京城最大戶，李家李奶奶的幹孫女。"
"這李奶奶又是什麼人？"
"李奶奶年輕時也是江湖人士，後來嫁人了就退出了江湖。他一共有五個子女。大兒子李忠國是當朝太師，可稱得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二兒子李忠義是忠義堂的堂主，而忠義堂是與丐幫、陰陽教齊名的教會組織。三女兒李翠蓮嫁給了天下第一富豪馬萬山，四女兒李翠鳳遠嫁到了波斯，成爲波斯王妃。最小的兒子李忠孝從小便跟隨一眉上人學習武功，一學就是三十多年。現在他的武功在天機榜上僅次於陰陽教教主陽坤，排在第五位。"
"我的媽呀，不行了，酒喝多了，我得先去尿個尿。"
侯燦陽方便完，回來說道："按你這麼說，這李家是黑白兩道通吃啊。"
"正是如此。不知道這冷若冰有何境遇，從小就被李奶奶收爲了幹孫女。而李奶奶對這個幹孫女是特別的喜愛，全家上下也都視她爲掌上明珠，那真是要星星從不給月亮。而且這個冷若冰還是個美女，在天機榜的美女排行榜上排在第二位。"
"這小乞丐要是天下第二美女，那我侯燦陽就是天下第一帥哥了。這種姑奶奶咱們還是少招惹的好，洗完澡趕緊溜吧。"
"被她盯上了，你覺得咱們走的掉嗎？"
一個多時辰後，兩個人洗完澡。換上了掌櫃給準備的新衣服，拿上了包裹好的舊衣服往外走。
"龍哥，這服務也太到位了。等我以後有錢也開一個，就叫'池底撈'，你看怎麼樣？"二人有說有笑的走到了大堂。
兩個人四處觀望了一下，並沒發現小乞丐的身影。就見門口處站着一個少女。那少女有着一雙晶亮的眸子，明亮清澈，燦若繁星。臉上桃腮帶笑，氣若幽蘭。整個身上透漏着一股輕靈之氣。
兩個人不知不覺的看呆了。
"喂喂，把你們倆的口水擦一擦。"少女已走到了兩個人的身旁。
兩個人嚥了咽口水。
"姑娘，你是？"侯燦陽問道。
"怎麼着？洗個澡，換了身衣服就認不出了。"少女說道。
"冷姑娘換了這身衣服後，簡直像仙女下凡一般，我二人都不敢相認了。"龍在天回答說。
"嘿，龍哥，你這拍馬屁的功夫練的是相當不錯了。"
"我說你們兩個大男人，磨磨唧唧的，洗個澡還洗了這麼半天，比我一個女人都慢。走吧，我帶你們去吃晚飯。"說完領着他們向街中心走去。
不一會兒，三人來到了一座三層高的酒樓前。兩個人呆住了，這個酒樓真的叫天上人間。
龍在天說道："冷姑娘，你那五兩銀子恐怕不夠在這吃飯吧？"
"誰說我要用那五兩銀子了，那可不能動，我還有用。我吃飯好像還沒花過錢，你們就跟我來吧。"
三個人走進了酒樓。酒樓老闆滿臉笑容的走了過來，開口道："今天大小姐怎麼這麼清閒，來我這小店賞光。"
"請兩個朋友吃飯。老闆，給我們安排個包間，把你們店的特色菜都上一份。"
三個人坐到了包間之中，精美的菜餚一道接一道的擺上了桌子。
"來，放開了吃。中午你們請我吃飯，借我銀子，又幫我打架，咱們也算是朋友了。"冷若冰說道。
"冷姑娘，你這出手這麼闊綽，怎麼還扮起了乞丐，向人借錢呢？"龍在天不解的問道。
"是這麼回事，今天早上我奶奶又要讓我練習繡花，我最討厭這個了，說什麼都不肯練。奶奶就生氣了，說我今年都十八歲了，都到嫁人的年紀了，還是啥都不會，整天遊手好閒，到處閒逛，將來怎麼養活自己。我就說，養活自己那不是太簡單的事了嗎。奶奶就說，那你今天出去，如果能賺到五兩銀子回來，從今以後就再也不用練繡花了，也不逼着我成親了。但這銀子不能去借，更不能向相熟人去要。所以啊，我就弄了身乞丐衣服，想討夠這五兩銀子。哪成想，到了中午了，錢也沒討到，飯也沒吃上，這就發生了後來的事情了。"
"你這孩子，一點生活常識都沒有，討飯能討到五兩銀子嗎？能討到幾個銅板就不錯了，哪個傻子能給你那麼多錢。"侯燦陽說道。
"可我今天就是遇到了這樣的傻子啊。"冷若冰大笑起來。
龍在天低頭吃着飯，竟然無言以對。
"對了，你們兩人來京城做什麼？"
"我們三叔在大年夜被人殺了，我們是來京城尋找線索，看看能不能找出兇手來。"龍在天回答道。
"辦案找兇手啊，這個太好玩了，你們可得帶上我，在京城的吃住我都包了。"
"冷姑娘，我們找的是殺人犯，很危險的，你還是不要跟着了。"
"不要冷姑娘冷姑娘的，叫人家冰冰嘛。龍哥哥，你最好了。還有侯哥哥，來，我給你倒杯酒。"
"這時候想起叫侯哥哥了，我不是那個色猴子嗎？"
"不是不是，侯哥哥是正人君子，是大英雄，今天就打的那個扁擔老頭滿地找牙。"
這幾句話還真有用，侯燦陽已經飄飄然了。對着龍在天說道："我看這冰冰妹子也是熱心之人，咱們就帶上她吧。"
龍在天也沒辦法，只好說道："帶你可以，但是凡事要聽我們的，遇到危險保命要緊。"
"放心吧，都聽你們的。"冷若冰很是高興，三人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正當三人痛飲之時，樓下傳來了一陣陣叫好之聲。
三人走出包間向樓下望去，在一樓大廳之中，一羣人圍在酒樓老闆身旁。老闆手中拿着一幅剛剛寫好的字，周圍的人正在不住的稱讚着。
這時老闆開口說道："慕容公子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公子，這幅字寫的果然行雲流水，龍飛鳳舞啊。今日有幸得到慕容公子的墨寶，真是三生有幸。"衆人也隨着一同誇讚着。
一旁，一位坐在椅子上的少年說道："老闆謬讚了，實不敢當。"
龍在天對兩人說道："看到了嗎？那個說話的少年應該就是在天機榜上，江湖新秀公子排名第一的慕容楓了。"
"我咋就看不出他有啥本事能排第一呢，我去會會他。"侯燦陽說完徑直走下樓去。龍在天與冷若冰也跟着走了下去。
侯燦陽撥開人羣走向了老闆，大聲說道："我看這字寫的也不怎麼樣嘛？我們村頭茅廁裡那些擦屁股的紙，上面的字都比他寫的好。"
衆人鬨笑起來。老闆有些尷尬，問道："這位兄弟尊姓大名？"
"在下百獸山莊的侯燦陽，最近幾日纔剛剛下山。要不然這天下第一公子的名頭還不一定誰的呢？"
"哦，原來是侯公子，久仰久仰。"老闆到是很客氣，他認出來這個少年是剛剛和冷大小姐一起來的。
"你這人還真是無理。你要是行也寫一幅字，和我家公子的比一比，讓大家看看到底誰的好。"這時，一個皮膚黝黑的坡腳少年，一瘸一拐的走到了侯燦陽面前。
這可戳到侯燦陽的痛點了。要說打架，他誰也不怕，但是要說寫字，他連自己的名字寫的也是歪歪扭扭的。
"小聰，休得無禮。在下書童多有冒犯，還請侯公子見諒。"慕容楓說話了。
"沒關係，今天我喝多了幾杯，字我就不寫了，咱們比試比試武功如何。"侯燦陽說道。
"我家公子對你這般客氣，你還得寸進尺上了，讓我來和你比比。"書童說完，瘸着腿向前走了幾步，對着侯燦陽就是一拳。
侯燦陽用左臂一擋，右手推了下書童的肩膀。沒想到，這書童竟然飛了出去，撞到了桌子上，嘴角流出了鮮血。
侯燦陽也有些傻眼了，沒想到這天下第一公子的書童竟然如此不堪一擊。立馬說道："你這不會是碰瓷兒吧，我也沒使勁啊。再說，我要與你家公子比試，你上來湊什麼熱鬧。慕容公子，還請你起身，咱倆比一比，看看到底誰纔是天下第一公子。"
就見慕容楓苦笑着說道："什麼天下第一公子，都是外人過讚了。在下才疏學淺，武功平平哪稱得上天下第一。若侯公子喜歡這個名聲，拿去便是，以後你就是天下第一了。還有，在下這兩條腿有十幾年未曾站立過了。"說完，他指了指自己的腿。
大家這才發現，慕容楓竟然是坐在了一個輪椅之上。幾人都愣住了，這名滿天下的第一公子居然是個殘疾之人。
"沽名釣譽，我就不相信你這腿站不起來。"說話的是旁邊桌上的一位背劍的少年。
"姑蘇公子，你都跟我兩天了，還要跟多久啊？"慕容楓對這位背劍少年說道。
"我纔沒跟着你。我是隨父親進京辦事，偶遇於你。今天倒是要給你治治腿病，讓你站起來。"說完，少年飛起身直奔慕容楓而來，瞬間嚮慕容楓的頭部打出七八掌。
但見慕容楓上身未動，只是伸出雙手，便輕鬆的化解了背劍少年的掌法。
背劍少年向後退了幾步，抽出寶劍說道："手上功夫不錯，還請慕容公子亮出兵器。"
慕容楓笑了笑，說道："在下並無兵器，只有這把破紙扇子。再說，姑蘇公子的武當劍法名震武林，在下實在是抵擋不了的。"說完，展開了從腰間拿出的摺扇，上面寫着四個大字'荷塘月色'。
龍在天對着侯燦陽和冷若冰說道："我看明白了。這位背劍的公子是武當派的姑蘇城。他的爹爹就是當今武當派掌門人姑蘇寒山，在天機老人武功排行榜上可是排在第三位的高手。而這位姑蘇城公子也不簡單，在新秀公子榜上排在第二位。這不，第二碰上了第一，肯定是不服氣了。"
"這小子的脾氣到時與我相投，不服就是幹，將來倒是可以和他相處相處。"侯燦陽說道。
"你們的氣度與這慕容公子相比就差遠了。要是真動起手來，還真不一定是人家的對手。"龍在天剛說完，就聽得姑蘇城又開口說道："那慕容公子小心了，我要出手了。"
正在這劍拔弩張之時，就聽得門外有人大喊一聲："二位，請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