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沈姨的叫聲後,單胤珩也立即大跨步從樓梯上跑下來,霸道的查看着單淡月的傷勢,臉色瞬間變得凝重了許多,他皺眉吩咐沈姨,說:“不要冷着了,快點去拿急救箱過來!”
沈姨拿來急救箱後,單胤珩有些笨拙的開始跟單淡月包紮,沒錯,對於這些事情他真的並不是很熟練,畢竟人生太多的時間都放在了胤珩帝國的經營方面,所以生活中一些必備的技能,也就理所應當的好像疏遠了太多,這時,單淡月輕笑出聲來,安慰說:“這種事情好像並不是哥哥你所擅長的呢,還是讓沈姨來好了,哥哥你就不用擔心了,整天擺弄花草,怎麼可能會一次都不受傷?淡月這次只是不小心才弄傷手的,以後小心躲避一些就可以了。”
“真的只是不小心而爲之嗎?”單胤珩聽着單淡月的話,一雙鷹眸閃爍着睿智的光芒,看到她臉上一閃而過的尷尬,單淡月忍不住嘆一口氣,繼續說:“我相信淡月你身爲我單胤珩的妹妹,智商絕對不會比別的女人差勁,可是爲什麼這次換做是任何人都好,一樣會躲避過去的受傷,你卻不能躲過去?唯一的解釋,單月你是故意的對嗎?想要跟我這個哥哥抗衡,卻又不能表現得太過明顯,於是就想到了這種傷害自己身體的辦法,淡月,你知道你現在的表現真的很愚蠢嗎?”
沒想到計劃竟然會直接被單胤珩拆穿了,單淡月的臉色立即開始變得一片蒼白,她低下頭,下意識地咬緊嘴脣,看都不敢看單胤珩一眼,“要是淡月願意承認哥哥的猜測是對的,那麼哥哥可以改變心裡的想法,不帶淡月去晚宴嗎?淡月不傻,知道哥哥你的想法,是想要讓淡月在晚宴上面,認識更多的異性朋友多嗎?可是淡月真的並不想這樣,哥哥你也明白淡月的想法不是嗎?爲什麼非得要威逼利誘淡月,讓淡月做一些違背想法的決定呢?”
威逼利誘?單胤珩品嚐着單淡月的詞彙,心臟好像有種被別人刺痛般的感覺,他從地上站起來,將單淡月的傷口交給沈姨處理,居高臨下的看着這個骨子裡透露着倔強的單淡月,語氣多少帶着一些無可奈何,“要是你真的能夠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就絕對不會用威逼利誘着四個字來形容,現在讓你多去參加晚宴,是給你機會尋找一個喜歡的人結婚,但是如果你一直這樣單身拖着不嫁人的話,你認爲在我身邊,我還能夠保護你多久的時間?”
“大伯母堅持要我嫁人了,是不是?”單淡月咬緊嘴脣,眼淚忍不住順着眼角流下來,她知道,單胤珩一向都不喜歡單淡月成爲單母爲大伯母,從十年前開始,單胤珩就希望單淡月能夠改稱呼,改叫媽咪,說是這樣纔會有完全成爲一家人的感覺,可是單淡月卻還是做不到,畢竟在親生父母相繼離世的時候,單淡月都已經十五歲了,一個早就已經明辨是非,記得跟父母之前酸甜苦辣的年紀,怎麼還能忘記親生父母,轉而稱呼別人爲母親呢?畢竟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親生媽媽就只有一個啊!
“淡月!”果然,單淡月的這一句大伯母的稱呼,輕易的惹怒了單胤珩,他的聲音帶着
低沉的咆哮氣息,是證明一個人生氣再好不過的證據,看着還在不斷抽泣着的單淡月,單胤珩知道現在發脾氣不是最好的時機,可還是厲聲強調說:“同樣的話我已經提醒過你很多遍了,那不是你的大伯母,是你的媽媽,而我也不是你的堂兄,是你的親哥哥,我的話,你究竟有沒有記在心裡面?還要我提醒你多少次,你纔會記得清楚?”
“其實哥哥不需要每次都提醒淡月,在淡月決定喚出大伯母這個稱呼的時候,就預料到了哥哥你一定會大發雷霆的,可淡月的苦衷也始終不會改變,對淡月來說,親生父母已經過世了。”單淡月雖然表面看起來溫柔乖巧,可是實際上卻是跟單胤珩一樣的倔強,只要是自己認定的一件事情,就無論如何都不會輕易接受別人的意見,尤其是父母身份的事情,單淡月就更是不顧一切的跟單胤珩爭論着,她不願意將大伯母當做是親生父母,怎麼能夠當做?她做不到太虛僞的生活,更加做不到違背心意的去做任何事情,包括改變稱呼。
然而,這也只是讓單胤珩的咆哮更加震耳欲聾罷了,他自認爲在叔叔嬸嬸過世之後,已經很耐心地去照顧單淡月的飲食起居,甚至是生活了,可是單淡月的性格確實變得越來越寡言少語,擔心要是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下去的話,單淡月早晚有一天會患上抑鬱症,所以單胤珩纔會這樣加重了語氣,哪怕是讓單淡月大哭一場都好,只要將真實的情緒表達出來,不再壓抑在心裡面,倔強地像是個受傷的孩子,這樣就足夠了。
他憤怒的訓斥着:“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有些事情既然過去了,就該忘記,你既然知道叔叔嬸嬸在十年前就過世的話,那麼也該知道,你已經十年沒有親眼看見過他們了,你看見的人,是你稱呼爲大伯母的媽媽,還有我這個哥哥,難道十年的時間,還是不能讓你心裡面有一絲一毫的改變嗎?你還想固執到什麼時候才肯罷休?”
單淡月被責罵過之後,渾身忍不住微微的顫抖起來,並不是因爲真的很恐懼單胤珩,而是她從小就患有這種疾病,癲癇,一旦是情緒異常激動的話,病情就很有可能會隨時發作,只不過最近幾年,單胤珩請了最優秀的治療師,來幫她做診治,所以已經康復了不少,至少不再像是之前那樣,在每次發病的時候,都感覺好像是從鬼門關走了一趟。
她渾身抽搐的在地上,身體僵硬,見狀,單胤珩趕緊做着一系列的急救措施,還記得單淡月最開始跟他們母子一起生活的時候,發病的時期就最嚴重,或許是經常都會思念過世的父母,所以情緒起伏的變化非常嚴重,而單胤珩也就自然而然的學會了搶救的措施,在醫生趕來之前,保證單淡月的情況不會繼續的惡化下去,他一邊引導着單淡月做着深呼吸,一邊對早就已經嚇得不知所措的沈姨吩咐:“打電話將淡月的主治醫生叫來,就說淡月又犯病了,而且這一次抽搐的似乎要比之前眼中許多,記得一定要快!”
“是,是董事長,我知道了,我這就去!”管家沈姨很少看見單淡月病發,就算是看見那也是很輕微的症狀
,只需要伴隨着藥物的治療,就沒什麼大礙了,可是這一次確實與衆不同,沈姨很慶幸單胤珩在場,要不是他的話,那麼他們肯定都會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纔好?
幸好醫生在接到電話之後,就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在幫單淡月做過簡單的檢查後,幫她打了鎮定劑,並且開始輸點滴,一切準備就緒之後,才滿頭大汗的走到單胤珩的面前,恭敬的鞠躬,彙報說:“董事長,現在二少爺的身體已經沒什麼大礙了,這次發病的原因,就好像董事長你看到的那樣,因爲情緒異常激動,再加上思念起之前不開心的過往,所以發病的跡象纔會更加的嚴重一些,以後只要儘量小心的不要碰觸到她的傷痛,應該就不會再有這種情況發生了。”
給單淡月做主治醫生的,是一位年輕有爲的男士,帶着一絲金絲眼鏡,長相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樣子,每次只要是一聽說單淡月病發,就會以最快的速度趕來,而且看着單淡月的眼神,還充滿了溫柔,就好像是在看待自己心愛的女人一般,縱然單胤珩早就已經察覺到了這種跡象,可還是有些擔憂,畢竟單淡月的性格倔強,好像認定了一個人後,就很難在會接受別的男人。
但即便如此,單胤珩也始終都認爲,他自己親自來操心單淡月的婚事,給她一段時間跟別人相處的機會,要是真的彼此有好感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但是如果感覺平淡的話,那麼至少這個人也一定要是全心全意願意照顧單淡月,將她當做是寶貝一樣心疼呵護的人,這樣纔可以,就比如說面前這位高富帥的主治醫生,似乎暗戀單淡月就已經很長的時間了,甚至還對單淡月照顧的無微不至,讓單胤珩多少放心了一些,他拍了拍主治醫生的肩膀,交代說:“淡月的身體以後就交給你照顧了,希望你能夠發揮所長,真的有一天幫我妹妹脫離病痛的折磨,另外,以後你要是工作不忙的話,私底下你們年輕人也可以在一起聚聚會,就當是偶爾外出散散心了,我相信對於淡月的病情而言,應該也會有一定的幫助。”
“真的嗎?屬下真的可以邀請淡月小姐外出嗎?”主治醫生聽到單胤珩的話,似乎覺得很是不可思議,卻也覺得驚喜萬分,畢竟能夠跟單淡月約會,一直都是年輕主治醫生最大的願望,可是礙於兩個人的身份相差懸殊,一個,是國際知名企業的千金小姐,一個雖然年輕有爲,可是不過是個家庭普通的醫生,主治醫生原來根本就不敢想象,會得到單胤珩的同意,但是現在,他覺得很是感激,嘴角的笑容也滿滿都是驚喜。
單胤珩並沒有太怎樣親密的回答,只是簡單的回答一個“嗯”,眼神始終盯在單淡月的臉上,等到主治醫生離開後,他才顯得有些力不從心的坐在單淡月的牀前,給她拉了拉被子,嘆息道:“淡月,希望你能原諒哥哥這次對你的強勢,哥哥只是不希望你在不值得浪費感情的人身上,繼續浪費感情罷了,哥哥並不是不知道你的良苦用心,但是你跟趙梓琪實在不合適,他的性格跟脾氣,絕對不是你能夠駕馭的類型,哥哥不希望看到你心疼的樣子,你明白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