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伯母,對不起。我覺得我和蓉蓉兩個人,好像有些不適合。”趙立濤低下頭,不管方蓉蓉的父母如何責備他,他都可以忍受。可是他真的無法再繼續,面對一個不愛的方蓉蓉,將方蓉蓉留在身邊,只會繼續傷害她。
方父上前,一把揪住趙立濤的衣領,怒聲開口:“現在知道不合適了,當初幹什麼去了。你心裡是不是還惦記着那個狐狸精,我想問問,她到底哪裡好,將你的魂都勾沒了。”方父真的是氣急了,身材高大的身子,居然在這個時候晃了晃。
面容也瞬間憔悴了一些,方蓉蓉是他手心的寶貝,本來以爲爲女兒找了一個好的老公。可是現在,他才知道自己錯了。
鬆開趙立濤的衣領,方父一把將趙立濤推開,冷笑一聲:“真當我們方家的女兒沒人要嗎?我女兒要什麼有什麼,要不是她喜歡你,你以爲我會同意。既便你不說,我也有這個意思,以後不要出現在蓉蓉面前,你走吧!”這可能算是方父對這趙立濤最輕的處罰了。
方母看着眼前的劇情如此轉變,一張臉瞬間蒼白,看着手術中的女兒,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說些什麼。看着趙立濤,方母慈愛的開口:“立濤,你先走吧!這件事,再讓我們考慮一下。”女兒的心方母怎麼可能不知道,如果被方蓉蓉知道了今天的事情,恐怕比讓她自殺更加痛苦。
可是方父卻不這樣想,當即轉過身,看都不願意再看趙立濤一眼,冷聲開口:“你走吧,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會改變主意。將寶貝女人交給這樣的人,我不放心。”說完就不再說話,身上散發出冰冷的氣息。
方家,到底還是方父說了算,方母也不敢再開口。只能擔憂的看着趙立濤一眼,嘆息一聲。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她管那麼多無用。
趙立濤對着方蓉蓉的父母彎下身子,一臉的歉意:“伯父,伯母,對不起。”說完,對法他的是一片靜謐。趙立濤知道方蓉蓉的父母是不會原諒自己的,畢竟方蓉蓉是因爲他才變成這樣的。
深深的看了手術室一眼,趙立濤大步離開。
方母看着手術室,眼中的淚水忍不住滑落。爲什麼她的女兒,命就這麼苦,喜歡了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還不喜歡她。看了方父一眼,方母嘆息一聲,蓉蓉這是在步她的後塵。
趙立濤離開,就打電話給自己的秘書,冷聲開口:“明天,將我和方氏集團千金退婚的消息報道出去,就說是方氏集團的千金主動提出來的。”即使壓迫退婚,趙立濤也在保全方蓉蓉的顏面。
這件事本來就是他的不對,如果再傳出去,他主動退婚。那讓方蓉蓉以後如何見人,一個女孩子家,不能被名聲毀了。
這個世界上,這樣的事情,總是對男生比較寬容。
回到別墅,陳藝萱透過車上的玻璃,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趙立濤。本來應該一臉溫柔的趙立濤,此刻一臉的落寞,眼眸中也是一片灰暗。只是在看到汪澤城的車子的時候,眼中的落寞變成碎碎點點的心痛,跟眼睛中的傷痛不符合的嘴角,卻揚起一抹弧度。
看到這樣的這兩樣,陳藝萱的心無端的覺得一種壓抑的疼痛像巨石一般壓在心口,讓她的呼吸也有些不順。
汪澤城在看到趙立濤的第一眼,眼中的溫柔就被冰冷替代。明知道陳藝萱喜歡的是趙立濤,可是他還是忍不住自己糟糕的心情,身上散發出冷氣。彆扭的轉過臉,眼中劃過手上,這個時候,他沒有任何理由去組織陳藝萱,替陳藝萱做什麼決定。
陳藝萱看了汪澤城一眼,心中疑惑汪澤城心中爲什麼心情不好,不過這個時候,陳藝萱也沒有心情細想。當年趙立濤差點因爲她死掉,而她居然連看一眼都沒有,就直接去了英國。她或許還欠趙立濤,一個道歉。
“前面停一下,我和立濤哥說幾句話。”對着汪澤城說道,眼睛卻看着小區門口的趙立濤。
汪澤城一言不發,眼中透着冰冷的光芒,雖然心中不願,可還是在門口停下車:“早點回來。”知道這句話或許是白說,可是汪澤城還是說了出來。
畢竟當年趙立濤爲了陳藝萱差點付出生命,他自然也不會無理的阻止兩個人見面。趙立濤對陳藝萱的感情汪澤城佩服,可是爲什麼他們喜歡上的是同一個女人。
眼中的冰冷轉化爲勢在必得,不管曾經有多愛,以後陳藝萱是他汪澤城的人。
下了車,陳藝萱目送着汪澤城開着車進入小區,緩緩的向着趙立濤走去:“立濤哥。”
對上陳藝萱清澈的雙眸,趙立濤的眼中難得的露出笑意。一頭烏黑長髮,臉上畫着淡妝,一身米白色長裙,手中拿着包包,就那樣自然的向着他走了過來。
一時間,趙立濤忽然不知道要說什麼。他只是想要見見陳藝萱,看看她過的好不好。可是看着陳藝萱和汪澤城一起走來,很明顯的,那個人說的是對的。
“你喜歡的,心心念唸的人,此刻卻和汪澤城住在一起。”雖然不相信,可是親眼看到了,趙立濤由不得自己不相信。
爲什麼,會喜歡上汪澤城,趙立濤想問,可是卻又怕聽到答案。
看着緊緊盯着自己,卻一言不發的趙立濤,陳藝萱問道:“立濤哥,你怎麼了?”這是怎麼了,怎麼看着自己不說話。
“沒什麼,我就是過來看看你。”趙立濤回神,一臉的溫柔,一如當初。所有的疑問和心痛,全部被溫和的笑容覆蓋,心中被撕裂的痛只有趙立濤自己知道。
陳藝萱點點頭,笑着開口:“立濤哥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她可是當搬到汪澤城這裡,誰也沒有通知,趙立濤怎麼會知道。
“昨天我看見你和汪澤城在咖啡屋,就想着在這裡會不會找到你,我先去了錢小歡的家裡。那裡的住戶說你沒有在,搬走了。”趙立濤淡淡的解釋,眼神愈發的憂鬱。
陳藝萱點點頭,本來他應該讓趙立濤進去坐坐的,可是那裡是汪澤城的房子,她領着外人進去,好像不太好。
看着皎潔的月光,帶着銀輝灑了一地,路旁的燈光,散發着柔弱的光亮,陳藝萱指着前方的道路,笑着開口:“立濤哥,可以走走嗎?”
說完,自己率先向前走去,似乎可以肯定趙立濤一定會跟上來。
趙立濤跟着陳藝萱的步伐,兩個人並肩而行。此時寧靜卻美麗的氣氛,讓趙立濤想起,曾經在學校的時候,兩個人也是這樣漫步在校園的操場上,那個時候陳藝萱很喜歡走路。她說走路不僅可以欣賞路邊的風景,發現細小的美,還可以讓人的心情寧靜下來。
以前趙立濤不太喜歡走路,可是因爲陳藝萱的關係,卻每天都陪着她散步。
今天再次回到當初的感覺,這兩樣有一種錯覺,似乎兩個人還在原點,他沒有離開,她沒有改變。他們依然守着純純的愛,走在彼此的身旁。
“立濤哥,謝謝你。”陳藝萱眼眸深邃的望着前方,這一句謝謝,早就該說,卻完了三年。三年間陳藝萱從來沒有忘記過那天的一幕,每一次噩夢當中,都是她環抱着趙立濤的屍體。即使沒有回國,可是陳藝萱卻一直從錢小歡那裡打聽趙立濤的消息,確定他真的平安無事。
有的時候夢醒了,她都有些回不過神,摸着臉上的淚水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三年了,是該有個句號了。
趙立濤望着天空,他要的從來都不是她的謝謝,可是他要的她給不起,而她給的,不是他想要的。現在母親離開,他們之間的問題沒有了,有那麼一刻,這兩樣很想問問:“萱萱,我們還能不能在一起,現在的我可以愛你,全心全力的愛你。”可是腦海中顯得高陳藝萱和汪澤城走在一起的身影,嘴角只留下苦笑。陳藝萱現在喜歡的是汪澤城,他有什麼資格再對着陳藝萱說那樣的話。
“萱萱,跟我你從來不需要說謝謝,你一直都是我的妹妹。還記得你小時候很調皮,想吃樹上的果子,我們兩個偷偷溜進果園,我爬到樹上給你摘果子吃。”那個時候,他們單純美好,心中只有彼此。趙立濤覺得自己是自私的,明明知道說出這樣的話,即使陳藝萱不愛他,也許牲畜同情。可是,就算是哥哥的身份,他也想留在她身邊。
陳藝萱想到那個時候,嘴角也露出一抹真心的笑容,心中對於趙立濤的感情,忽然一下親切起來。對呀,眼前的這個男人,是一直保護她,從小到大一直在她身邊的立濤哥。剛纔,他到底在做什麼。
“立濤哥,我只是覺得除了謝謝,我根本沒有辦法表達我對你的感謝。當年你中槍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好害怕嗎?我害怕你會就這麼閉上眼睛,再也不能看我。當時我的心慌了,傻傻的根本不知道怎麼辦。我不敢移動你的身體,只能看着你流着血,我只能大聲的呼喊。那個時候我覺得自己恨無力,我覺得自己爲什麼什麼事情都做不好。明明是我不好,爲什麼你要傻傻的替我捱上一槍,明明該死的是我。”陳藝萱低低的陳述,那個時候她的心中無比的痛苦,恨不得用自己的生命換取趙立濤的生命。
可是汪澤城卻在這個時候囚禁了她,她只能壓下心中所有的傷痛,裝作一副很不在意的樣子,讓汪澤城放鬆警惕。每天心口就像被撕裂的痛,晚上只要閉上眼睛,就是渾身是血的趙立濤,每每將她嚇醒,但是她只能拼命的壓制住自己的情緒。如果被汪澤城發現,那麼一切努力都會白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