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
蘇恆忍不住問道。
既然是正常的傳承，爲什麼會沒有人成功？
至於千伯的話，這會已經徹底被他拋棄，畢竟對方所知也有限，或者說，他所謂沒有符合條件的聖女，只是沒有人可以成功接受傳承。
“我也想知道爲什麼，可惜，沒有人知道爲什麼，根據族中的記載，每一次都應該成功的，但偏偏還是失敗了。”
黎昶搖搖頭說道。
“既然如此，那爲什麼還要接受傳承？”
蘇恆有些不解的問道，這分明就是在拿人命填。
“這是聖女的職責，從一開始就註定的宿命，沒有人可以改變，在麻姑被選爲聖女的那一天，就註定了。”
黎昶說道。
“你既然是麻姑的哥哥，爲什麼不阻止？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着她去死？”
蘇恆大聲的質問着對方。
“根據大長老預言，麻姑，是最有可能成功的一代聖女，原本我還有些懷疑，甚至想要明天阻止，但現在，不用了。”
黎昶說着，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不用了？難道就因爲上蒼的傳承者已經出現？所以你認爲麻姑一定能夠成功？”
蘇恆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種結果，或許，他說出上蒼的消息，本身就是一個錯誤？
“不，因爲你。”
出乎預料的，黎昶搖了搖頭，繼而看着蘇恆說道。
“因爲我？”
蘇恆瞪大眼睛，充滿了疑惑，這算是什麼理由？難道他是幸運女神的私生子嗎？
“對，之前大長老曾經預測過，一個命外之人，既然你在這個時機來到這裡，我想，你應該就是那個命外之人了。”
黎昶說道。
“天師山的人的確說我是命外之人，還想要抓我回去呢。”
蘇恆點點頭，在這點上倒是沒有隱瞞。
而且很顯然，他闖五毒峰，自以爲神不知鬼不覺，豈不知，全都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
“天師山嗎，一羣打着天命幌子的人，最虛僞不過。”
黎昶似乎也跟天師山的人打過交道，此刻滿臉不屑。
“那你可以帶我去找麻姑嗎？我要見她一面，最好在傳承開始之前。”
蘇恆看着黎昶說道。
“可以，實際上，就算你不提出來，明天我也會帶你去的。”
黎昶卻是笑眯眯的看着蘇恆，頓時讓蘇恆有些無語。
之前那一副攆着他走的樣子，感情都是爲了試探他。
估計他明天要是真的不管麻姑，徑自離開，就不是簡單的請上山了，便是在對方心目中的形象，也變得惡劣不堪。
“多謝。”
不管對方打的什麼主意，但此刻，蘇恆卻是真心的道謝。
“不用客氣，畢竟我更希望我妹妹這次傳承可以成功，巫族已經沉寂太久，終究要發出自己的聲音。”
黎昶的聲音顯得有些陰沉，目光也變得無比深邃。
蘇恆沒有接話，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對方想要發出聲音，怎麼發出？
但從對方的話裡，蘇恆也已經明白，對方是真正的巫族傳人，爲了巫族的榮光，可惜付出一切的那種。
“冒昧的問一句，真正的巫族現在還有多少人？”
蘇恆想了想，突然問道。
“一共三十七人。”
黎昶並未隱瞞，或許是覺得，蘇恆已經有資格知曉，也或許是認爲，這並不算什麼秘密。
“這麼少？”
蘇恆一愣，他想過巫族的人可能會很少，但這個數量，還是超出他的想象。
三十七人，夠幹什麼的？
不過相比上蒼，似乎又算不錯的了。
“少嗎？百年前，巫族只有十三個人，這百年來，巫族休養生息，能夠達到如今的人數，已經不錯了。”
黎昶搖搖頭說說道。
“那大長老什麼實力？”
蘇恆又問道。
只不過這一次，黎昶並未回答他。
“小子，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而且你現在的境界，連先天都沒有達到，差的太遠，還是不要好高騖遠了。”
黎昶再度對蘇恆開啓嘲諷光環。
不過也正常，他的實力的確差了點，別說跟那位大長老相比，就算跟黎昶比，都遠遠不如。
他唯一的優勢，或許就是輪迴之眸了。
但就算開啓輪迴之眸，他的實力也只是媲美普通先天初期，面對黎昶，同樣沒有半點勝算。
“好好休息，明天我帶你去聖山。”
黎昶說完，便直接起身離開，不知道是去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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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恆回到閣樓，盤膝在牀上，不斷回想着跟黎昶的談話，他覺得，自己之前有些衝動了，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將一切吐露出來，這根本就不應該。
但事實上，他卻這麼做了。
哪怕最終的結果是好的，但此刻回想起來，他依舊渾身一身冷汗。
彷彿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推動着他，讓他身不由己。
“爲什麼會這樣？受傷的緣故嗎？不，應該不是。”
蘇恆不斷沉思着，他覺得，就算自己受傷，但心境並沒有任何影響。
可惜最終，他也沒有想出一個解釋。
或許等明天見到麻姑，就會有一個答案。
而眼下，他已經努力恢復修爲，爭取拿出最好的狀態來。
舊傷？
蘇恆慢慢入定，心神全部放到心臟處，或者說，是在他心臟中落戶的長生種。
封淵曾說過，長生種有種種不可思議的能力，他眼下雖然無法煉化長生種，但並不妨礙他能從長生種身上得到好處。
之前那一絲絲不斷跟他鮮血交融的力量，就是最好的明證，在不斷的提純着他的精血。
短時間內或許看不出什麼效果，但他相信，一年兩年，甚至更久，他的氣血絕對會變得更加旺盛，因爲這本身，就是一種緩慢的換血過程。
如果他能夠稍稍解開長生種的秘密，那麼徹底恢復傷勢，應該輕而易舉。
這也是他眼下唯一的辦法。
不知道不覺間，時間緩緩流淌。
外面早就被黑夜所籠罩，一個身影悄然出現在閣樓外面，靜靜的待了一會，又離開。
蘇恆的心神沉浸在其中，在某一刻，他福至心靈，自動的開啓輪迴之眸，那金色的長生種在他眼前徹底變了一個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