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仙君見妹妹這般模樣,皺眉問,“月離,何事驚慌?”
月離仙子面色微白,手中緊緊抓着一根玉尺,那玉尺仙蘊流轉,十分不凡。
“二哥,咱們惹禍了!長陵仙尊怕是很快就會找來,那個——那個女修又跑了——”
月華仙君見妹妹慌成這樣,本就煩躁的心情越發狂暴,怒道:“還不是你們,這點事都做不好,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還不如想想怎麼跟長陵仙尊交待。”說着瞥了眼跪在地上的男子,冷聲道:“月離你也不必太過緊張,此事與我們兄妹本就沒什麼關係,是胡百開見色起意犯下的錯事,到時你如實和長陵仙尊說清楚就行。”
月離慌亂的神色略有緩和,可還是不放心,“二哥,我用斷魂尺傷了那個小丫頭,這事——”
月華擺手,“別胡說,你根本沒見過那兩人。”
月離瞬間明白過來,轉目看向頹然跪在地上的胡百開一眼,心知二哥這是打算讓胡百開頂罪了。
這無疑是最好的法子,反正那對母女失蹤了,受了那麼重的傷,說不定已經死了,死無對證。
胡百開垂着頭,耳中全是兄妹倆的算計,他眼裡閃過一絲兇厲的暗芒。
月華怎會不知胡百開現在所思所想,換成是他,他也不會甘心就這樣給人背鍋的。
“胡百開,延仙書院裡有個叫木由的仙童你認識嗎?”
胡百開的身形猛的一僵,擡頭看向月華,眼裡滿是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月華拂了拂衣袖,眼神輕蔑,“你以爲我會用一個不知根底的人嗎?不僅延仙書院有我的人,真平樓也有我的人,你的那位相好,藏的可真夠深呢。”
胡百開張了張嘴,又張了張嘴,眼裡神色複雜至極,有驚怒,有恐懼,有無奈,有妥協。
“此事我擔,還請仙君莫要爲難我的家人。”他好不容易纔盼來的兒子,那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念想,他還那麼小,連事都不知,未來還有一片光明坦途,或許沒了他這個惡事做盡的爹爹,他的路會走的很順暢。
月華滿意點頭,“你放心,我月華向來說話算話,只要這件事了結,你若還活着,我便放你自由,與家人團聚。”
胡百開垂下眼眸,眼裡再無一絲波瀾,“多謝仙君!”
月離站在一旁看着,手中斷魂尺早就收起,纖纖玉指中捏着一方絲帕,正在輕輕擦拭着染了灰塵的指甲。
“二哥,既然這裡沒我的事了,那我就先走了。”月離微笑着朝月華告辭。
月華卻搖頭,目光看向外頭,“來不及了,長陵仙尊已經到了。”
話剛落,一道遁光直接落在廳堂外的步階下,遁光散去,顯露出數道身影,站在最前頭的青袍男子正是那位他們只能仰望的存在。
月華下意識起身,正欲迎上去,只見長陵仙尊已經一步邁入,身後跟着的三人也大步邁入。
長陵仙尊目光在廳堂中一掃,最終目光落在月華仙君身上,面無表情道:“你就是這綠水山莊的主人?”
月華原本挺直的背脊微微彎曲,臉上露出示好的微笑,“回仙尊,晚輩月華,乃這綠水山莊的主人,不知仙尊駕臨鄙莊,所爲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