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因爲他,耽誤了你的事。”瑞王的口氣堅決、冰冷,這讓蘇惜月一時有些難以適應。以往,即便是他會不贊成自己的意思,可也絕對不會用這種的語氣跟自己說話的。這會兒聽他竟然是對自己的態度惡劣了起來,心裡立馬也就覺得有些委屈了!
“爲什麼不行?他是我的救命恩人!難道我就不能照顧他幾日嗎?”
還要照顧他?一想到自己的妻子,在別的男子牀榻之前,端茶送水,他就覺得是萬分地不舒服!立馬就否定道,“不行!”
“你!你這個暴君!你怎麼蠻不講理?”
“惜惜,別鬧!我是爲了你好。”
“爲我好?”蘇惜月氣得站起身來,“我的救命恩人生死未卜的情況下,難道你還要我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地去赫赫嗎?我做不到!”
瑞王強壓下心中的怒氣,“惜惜,你該明白,暗夜不會有事。如果你不相信,你自己可以去用你的預見之力而窺探一二。我不同意你留下來,是因爲你有更要緊的事去做。難道你不想知道在你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
蘇惜月搖搖頭,眼眶一紅,“你不懂!明熙,你真的不懂!暗夜對我來說,他的重要性,甚至是超過了我自己的性命!昨晚的那一幕你也看到了,爲了我,他當真是什麼也可以不顧的。哪怕是他自己的命!”
“他是你的護衛。”
簡單直白的一句話,卻成功地讓蘇惜月僵住了身子。是呀,她怎麼忘記了,這是一個等級制度森嚴的社會,在自己看來,暗夜爲了自己,哪怕就要付出性命的舉動,是讓人感動的,充滿感激的,可是在瑞王看來,這一切都是他應該做的!是他身爲護衛的職責!
蘇惜月淡淡一笑,擡眸看向了瑞王,“依王爺的意思,是不是如果說暗夜爲了我丟了性命,這反倒應該是他的榮耀。”
瑞王察覺到了她的不悅,冰冷的眸子裡泛着點點的寒光,薄脣輕啓,“沒錯,能爲他的主人付出性命,的確是他這一生最大的榮耀!如果讓主人受到了一丁點兒的傷害,那麼,他也就沒有了存在的必要。”
“你!”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樣冷血的話來,蘇惜月的心內五味陳雜,不多時,臉上便有了一抹自嘲的笑!是呀!她怎麼就忘記了呢?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爺,是冷血無情的戰神!在他眼中,怕是人命如草芥吧?
“呵!我早該想到我們之間會如此的!我不能接受你的冷酷,你不能接受我對救命恩人的感激。無論如何,我是不會離開暗夜的。他受了這麼重的傷,我一定要留下來。”
蘇惜月說完,便背過身去,不再看他。
而她的這個舉動,則是徹底地激怒了瑞王!
“蘇惜月,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的身上到底是中了多麼厲害的巫術?你竟然是爲了他,而不願意儘快爲自己找到解決的方法?”
其實,也不能怪瑞王會怒!一來,是因爲他沒有想到,在蘇惜月的心裡,這個暗夜竟然是佔了這樣重要的地位,早已是遠遠地超出了什麼主僕之義!二來,則是因爲他不想再拖,也不敢再拖了,他們如此隱秘的行蹤都能被人發現,那麼,如果再來一次,甚至是更多次的暗殺,他不知道,他們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到達赫赫!
可是這些理由,他說不出口!
兩人誰都不再言語,一直到他們住進了那家客棧,蘇惜月也沒有再見到暗夜!因爲她被瑞王軟禁了!
“夫人請回去吧,主子吩咐了,您不能離開房間一步!”
蘇惜月早料到他會這樣說,深吸了一口氣,擺出了王妃的架子,“怎麼?我要出去走走也不行?也要受到你們的限制?那不如我直接死了倒是乾淨!”
那護衛當即就被這話給嚇着了!開玩笑,王爺雖說是讓看着王妃,可是再三交待了,王妃是連一根兒頭髮絲兒也不能傷到的!
兩名護衛相視一眼,“不知夫人想去何處?屬下等好先去安排,以防不測。”
這個藉口倒是不錯!蘇惜月倒也沒有太爲難他們,“也沒什麼,就是想着在這客棧裡頭走走,應該是無礙吧?這樣,你們願意跟着,就跟着好了。”
說完,蘇惜月便直接出了房門,在這二樓的廊道里,隨意地走着。兩名護衛自然是都十分小主的跟上了,生怕王妃會出一丁點兒的差錯!王妃的身子金貴,真要是有個什麼好歹的,可不是他們這些下人能賠得起的!
蘇惜月晃晃悠悠的,很快就找到了暗夜所住的房間,心中一緊,擔心他的傷口是否惡化了,自然而然地,就推門而入了!
裡面正在扶着他,喂他喝藥的柳如逸一看她來了,當即就抽了抽眼角,她怎麼會來的?王爺不是交待了她不許出門的嗎?
蘇惜月看了一眼屋內,“師父呢?”說着,便順勢在牀邊兒做了,然後從有些傻傻的柳如逸的手中接過了那藥碗,動作極其自然流暢地開始給暗夜喂藥了。
暗夜此時自然是醒着的,“我自己來吧。”
“不行!你還受着傷呢。難得的讓我服侍你一回,你就聽話乖乖這樣靠着就好。”蘇惜月衝他暖暖一笑,很快一碗藥就喂完了!
他們二人,倒是覺得這沒有什麼不妥,可把一旁的柳如逸給急壞了,使眼色讓人盯着點兒,看看王爺什麼時候回來,千萬別在這個時候再冒出來,否則,他就死定了!
“師父呢?”蘇惜月又問了一遍。
柳如逸這纔有些膽戰心驚地擦了擦汗,“那個,和王爺一道出去了,說是去準備一些東西,因爲進入巫城之前,會有一段路上有濃濃的瘴氣,他們先去準備藥材了。”
蘇惜月聽了,臉色微暗,這是打定主意要先帶着她離開了!
“怎麼了?”蘇惜月看暗夜的胳膊動了動,似乎是想拿什麼。
“沒什麼,就是剛吃了藥,想喝口水,太苦了。”
蘇惜月輕笑一聲,“你這個人也是,不怕疼,不怕流血,偏偏怕是吃藥!也不怕你這冷硬堅強的形象有損了?”說着,便親自端過了一碗白水,開始一勺一勺地接着喂他!
“你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