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面色陰沉地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清婉，看了一旁的總管太監，“再去查！”
“是，皇上。”跟在皇上身邊兒多年，自然是明白了皇上的心思，連忙就出去讓人安排了。
“太醫，這巫蠱之術一般是如何催動的？”
“回皇上，這次針對六公主和瑞王妃的，依微臣來看，這次只要是在那兩隻布偶身上依託一樣她二人身上的東西便可。比如說帶了血跡的帕子，再比如說頭髮或者是指甲等物，都是可以的。”
“瑞王妃進宮後，還去了何處？”
“回皇上，瑞王妃一路走來，就是先去乾清宮給您請了安，後來就遇到了皇后娘娘。”青姑姑進來回話道。
皇后心裡咯噔一下子，暗覺不妙，原本還覺得此事萬不可能會牽連到自己的身上，可是這會兒聽這青姑姑如此一說，這心裡突然就有些沒底了！
“啓稟皇上，剛纔那兩隻人偶，微臣都已檢查過，都是有細細的長髮。從那人偶的做工，還有身上的銀針來看，這應該是那幕後之人，爲了試探這巫蠱之術是否靈驗，所以纔會如此。”
“劉太醫，你爲何會認定了這是爲了試探？”皇后有些狐疑道。
“回娘娘，因爲這一次那人偶上面的針扎的並不是特別深，此其一，其二，如果是那人想要將這巫蠱之術發揮的效果更好一些的話，會在這裡面加上她自己的血，這樣一來，怕是瑞王妃和六公主，就不只僅僅是發狂了！”
“什麼？你的意思是說，這還算是輕的了？”
“回皇上，正是。如果按照微臣剛纔所說，那麼瑞王妃和六公主便是會先發狂，如果被人制止之後，則是會想盡一切辦法來自虐而死。”
“一派胡言！本宮爲何從未聽過？”
“回娘娘，這些東西，本就是一些禁忌之物，就連在赫赫的巫城，也是不準使用的，因爲此術太過陰損，所以，纔會被歷代的巫王所禁止，就連崇尚巫術的赫赫皇室，也是不冷使用此等下劣的巫術的。”
“如此卑劣的巫術，婉清，你是從何得來的？”皇上的語氣，已然是認定了此舉就是四公主所爲了。
“沒有！父皇，兒臣冤枉呀！”
“父皇，這四公主想要得到六妹妹的頭髮，並不難，畢竟是她們素來姐妹情深，可是兒臣的王妃，可是纔回京不足一月，怎麼會？還請皇上明查。”
皇上的眉頭緊鎖，這瑞王的意思很明顯，就是一定得給他一個交代，不然的話，自己的王妃這番罪，不是白受了？
“父皇，此人背後的用心歹毒，一來，許是因劉太醫所說，試試這巫蠱之術是否靈驗，二來，一旦是惜惜傷了七皇子的事情被坐實了。不止是兒臣的王妃，父王，整個瑞王府，怕是都會得了您的厭棄了！還請父皇詳查！還我瑞王府一個公道！”
華妃此時已是漸漸冷靜了下來，“皇上，這事情的確是透着幾分的蹊蹺，這瑞王妃一直是纏綿病榻，如今纔剛剛回京，就受此磨難，這一次，若不是因爲驚動了皇上，只怕，這傷了七皇子的罪名一落實，瑞王妃糊里糊塗地就成了殺人兇手，甚至是會再經歷一番牢獄之災。臣妾不才，久居深宮。可也知道這瑞王妃在江南治理水患一事上，有大功於社稷，還請皇上明查，不能讓如此一心爲了我大慶的好兒媳寒了心哪！”
皇后聽了，臉色微白了幾分，華妃這番話，說的頭頭是道，句句在理兒，可是仔細一聽就會明白，這分明就是在暗指如果不是皇上來的及時，自己這個皇后就會直接下令處置了瑞王妃！至少，是會將她身邊兒的人都給先處置了。這分明就是在暗示，此事與她有關了。
“皇上，華妃妹妹說的是，此事，絕不能就此放過，還請皇上明查。”
皇后這樣說着，眼睛卻是看向了華妃，只是在她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端倪，也就只好作罷。
“皇上，瑞王妃和六公主在外求見。”
“宣她們進來吧。”
“兒臣給父皇請安。”蘇惜月和李清芳二人規規矩矩地行了禮，卻是在皇上叫了起之後，相視一眼，仍然跪着。
“啓稟父皇，剛纔臣媳聽說自己一時錯手傷了七皇子，還請父皇明查，臣媳的確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即便如此，臣媳傷人是真，抵賴不得，還請父皇降罪。”
蘇惜月說完，衝着那主座之上，便實實在在地叩了一個頭。
六公主的說辭基本上是與蘇惜月相同，大意也就是自己身爲子女，竟然是傷了親母，實在是罪無可赦，可是偏偏自己就是什麼也不知道，委實有些難以置信，也是請求皇上明查。
“此事，朕自然是會給你們一個交待。”
皇上話落，剛纔的總管太監便帶了幾名宮人過來。
“啓稟皇上，這幾人都是四公主身邊兒的宮人，因爲聽說四公主犯了大忌，竟然是公然用了巫蠱之術，當即就慌了神兒，後來被御林軍看出端倪，所以便都送了過來。”
皇后的臉色陰沉中帶着幾分不可忤逆的威嚴，“將你們知道的，一字不落地告訴朕，敢有一個字的隱瞞，即刻杖斃！”
那幾名宮人嚇得當即就開始磕頭求饒了。
“啓稟皇上，奴婢是四公主身邊兒的二等宮女，四公主前些日子，讓奴婢特意爲她挽了一個漂亮的頭髻，然後引得六公主的讚歎，後便讓奴婢爲六公主重新挽了發，同時，藉着那個借會，讓奴婢留了幾根六公主的頭髮，奴婢當時並不知道四公主有何用處，只是她是主子，奴婢是下人，自當是聽主子的吩咐。還請皇上明查。”
“啓稟皇上，前幾日，四公主突然心血來潮，說是想做幾套小衣裳，當時奴婢並未在意，還以爲是四公主有喜了，不成想，四公主卻是用了上等的白色錦緞，讓奴婢爲她做一套怕是連嬰兒穿着都要小一些的衣裳出來。當時奴婢以爲是四公主不知道這嬰兒的尺寸，可是也不敢忤逆主子，所以便着手做了三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