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看到洛傾婉終於被甩下身子,吐血受傷,犀角獸凶神惡煞,面目猙獰,抵着頭上的犀角朝洛傾婉撞來。
洛傾婉顧不得五臟六俯的劇痛,和翻涌出喉嚨的氣血。迅捷的爬起身來,藉着古樹的力量,緊繃的身體,如彈簧般衝彈出去,掌心匯聚的七彩元力,雷厲風行的劈向衝撞來的犀角獸側腦。
同一時間,犀角獸的周身陡然爆增出土黃色的光芒,那束光芒化爲尖銳的犀角,直射洛傾婉的心臟。
洛傾婉心下一驚,劈向犀角獸的手掌,方向驟然偏移,砸向射向她心臟的犀角。
兩股強大的元力相撞,渲染出星星點點的七彩和土黃的光波消失虛空。
“吼”
犀角獸屢見攻擊失敗,暴躁的雙目衝血,發狂撞衝洛傾婉時,再次匯聚元力化爲犀角射向洛傾婉。
洛傾婉本就受了強大的內傷,剛纔強悍的元力掌,已經讓她吃不消。
看到犀角獸猛攻而來,她扯着手裡的栓龍梭,腳下步子急速後退。
眼睛快速搜尋到一顆十幾人都合抱不過來的古樹,心下一喜,快速的扯着栓龍梭,纏着古樹緊纏幾圈。
既然打不過犀角獸,那就用栓龍梭栓住犀角獸,諒犀角獸力大無窮,也掙不斷栓龍梭。
除非,把這這顆粗狀到根枝錯宗相連的參天古樹連根拔起。
否則,只能被栓龍梭強制住栓在古樹上。
果然,栓龍梭一纏在古樹上,犀角獸就暴吼着後退,扭着脖子使着巨力,試圖掙斷脖子上的鐵鏈。
“栓龍梭!”
倚要樹上看戲的端木璃,瞧見那栓住犀角獸的鐵鏈是栓龍梭時,顛倒衆生的容顏怔了怔,魅惑的眼眸幽深起來,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看到犀角獸被栓龍梭纏在古樹杆上,退開五百米外的洛傾婉,終於鬆了一口氣。
卻沒曾想,一口鮮血從嘴裡吐了出來。
她體內翻江倒海,五臟絞痛如刀割,疼的她身子都有些驚鸞,她後背靠在樹上,順着樹杆滑坐在地上,拿出一顆補元丹服下,立刻閉上雙眼,運功調息,頓感在體內魂力動盪不安。
強悍的精神力,似被狂潮兇猛的衝擊,產生一陣陣濤飛浪卷般的波瀾,撞的她大腦劇痛。
在趕往涼城的這幾天裡,她每晚都在修煉魂力和精神力。
如今,碰到一個相當於玄階的靈獸,若不是魂力相抵,她現在,早已經五臟爆裂而亡。
“吼”
“轟”
就在洛傾婉調息時,前方傳來兩道轟隆聲,腳下的地面,也跟着劇顫幾下。
她驟然睜開犀眸,眼眸盡是不可思議的詫異。
犀角獸的力量居然,能將一顆古樹連根拔氣,那拔山河之勢,讓這片森林的地面都出現了裂縫,爲之顫搖起來。
“女人,犀角獸擁用無窮的力量,這是它們最大的優勢。”就在洛傾婉震驚犀角獸的力量駭人時,龍尊的聲音在她腦海響起,“你現在的精神力不似之前那般薄弱。已經蠢蠢欲動的想要衝出體內,你快運用精神力收服犀角獸。”
“吼!”
這時犀角獸狂暴怒吼着拖着古樹杆在掙扎着未全部拔起的根枝。
洛傾婉刻不容緩的起身,衝到距離犀角獸三米外的地方,閉上雙眼,釋放精神力,將其擰成一股力量。
可不知道爲何,她的精神力明明都擰成一體,卻始終無法衝出體內,向犀角獸發動攻擊。
反覆多次,以失敗告終,洛傾婉在這一刻,忽然對自己能的能力產生了質疑。
“本座記得,如果你是召喚師,就要啓動咒語陣法。”感應到洛傾婉此刻,正苦苦支撐,龍尊沉聲道:“本座不是召喚師,所以……”
洛傾婉氣的忍不住爆粗,“龍尊,你大爺的。你能靠點譜麼?”
這傢伙不知如何召喚,收服靈獸,居然天天忒有勁的,逼着她修煉精神力。
現在到好,竟然告訴她,他不是召喚師,他不懂……
她真恨不得,把龍尊揪出來暴打一頓。
“萬物相生,乾坤蘊靈,靈獸之力,歸吾掌馭……”
就在洛傾婉準備放棄的時候,耳畔突然傳來一道蠱惑該死的好聽的聲音。
她嘴裡不由的隨着耳畔響起的魅音,唸唸有詞起來。雙掌不受控制的擡起,快速的掐出一個形狀怪異的結印。隨着她口中的咒語,和十指間的結印,她的腳下頓時迸射出一道道七色流光。
那七色流光下是一個繁冗古老怪異詭譎的陣法。
“去……”
她驟然睜開眼眸,竟是妖冶靡麗的緋瞳。
一縷精神力擰成的緋色流光,自她的額心,流竄而出,飛快的將狂戾掙扎的犀角獸籠罩在內。
犀角獸目露驚懼,瘋狂的怒錚咆哮,身子在緋色流光中翻滾,似在掙脫束縛,拼命的抵抗洛傾婉的精神力。“噗……”
本就受了重傷的身子,如今又和犀牛獸的精神力抗衡,洛傾婉的精神力被撞的兇猛,大腦劇痛,五臟如絞,終是忍不住一口血噴了出來。
身子不堪承受的倒了下去,本想着,迎接她的是堅硬冰冷的地面,卻不承想,一隻大掌在她身子落地的瞬間,自身後托住了她的腰肢。
那隻大掌冰涼的,似乎沒有一絲溫度。
可卻讓她在此刻,感受到一股暖流涌入全身。
龍尊通過手掌將元力灌入洛傾婉的體內,拖住她即將倒下的身子。
暗處的端木璃,手指閒閒的把玩着一塊冰翠綠的玉佩,眯着水晶般眼眸睨着出現在洛傾婉身後的龍尊,脣角勾起若有若無的笑意。
洛傾婉咬了咬牙,擡手拭去脣畔蜿蜒滑落的血線,再次閉上眼眸,擰起精神力,狠狠的撞擊犀角獸的精神力。“吼……”
這一擊洛傾婉發揮強大,精神力兇猛的撞擊犀角獸的動搖到快要支撐的精神力。
但,犀角獸巨大的力量,強大的精神力,仍是不甘心被洛傾婉收服,誓死不從的垂死掙扎。
“混蛋,一頭黃階的犀角獸居然有這麼強大的抵制力。”見犀角獸仍在不甘心的拼命掙扎抵抗,洛傾婉當真是怒了,“姑奶奶不相信,會對付不了你一個畜生。”
她藉着龍尊灌入她體內的力量,再一次向犀角獸發動攻擊。
與此同時,倚在樹上的端木璃,指尖一彈,一縷紫色流光,渲染虛空,流竄到誓死掙扎的犀角獸身上。
原本狂燥發瘋的犀角獸,陡然間安靜下來。
“哐”
洛傾婉聽到一聲撞擊聲,想是,精神力將暴戾兇殘的犀角獸的精神力撞散。
同時也撞出一個靈獸空間,犀角獸瞬間化爲一縷流光鑽入她的額心進入靈獸空間,溫馴乖巧的如同*物一般。“噗……”
洛傾婉再也忍不住,體內翻騰叫囂的氣血,吐出一口血後,任由嘴裡的鮮血汩汩而流。五臟刀割般的劇痛,讓驚鸞抽蓄起來的身子,再無一絲支掌的力量,完全的軟了下去!
見洛傾婉身子軟軟的倒下,龍尊長臂一攬,將虛弱的她攬入懷裡。
洛傾婉眯着鳳眸,望着近在眼前的一張俊臉,血紅的脣畔勾起,“成爲召喚師的一第步,我成功了。”
看到她一張小臉煞白的透明,脣瓣被血染紅,隨着她的輕語,鮮血順着脣畔蜿蜒至細頸。龍尊赤瞳深了幾分。他執起袖子,拭去她脣畔的鮮血,血入銀袍,綻放出朵朵妖冶的血花,他低沉着嗓音道:“這只是個開始。”
洛傾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眯着鳳眸睨着他,“你不是說,你不知召喚師的咒語?”
她真想一巴掌把龍尊拍到地面,扣都扣不出來。
明明知道,居然不早說。
龍尊聽言,神情一怔,赤色瞳孔裡滑過一絲疑問,他擡起頭,目光環顧四周。
最終,他的目光停留在一處霧靄濃重的虛空,微鎖眉頭,似有所思的低喃了一句:“不是我。”
洛傾婉大是一驚,推開龍尊,支着雙臂從他懷裡坐起來,“不是你?”
龍尊瞥了眼臉色煞白的洛傾婉,“本座沒必要隱瞞。”
他剛開始也好奇,洛傾婉怎會突然間,念出咒語,結印佈陣。
現在看來,是有人在暗中傳授。
聽龍尊這麼說,洛傾婉漸漸的皺起秀眉,低下眼斂,陷入短暫的沉思。
那個邪魅蠱惑的聲音,確實不像龍尊的聲音。
但,她好像在哪裡聽過那個聲音!
若不那道邪魅的聲音,把開啓召喚師的咒語傳給她,並將結印和佈陣的息信灌入她的腦海,她壓根不可能會收服犀角獸。
她拿出一顆補血丹藥服下,霍地一下,從地上爬起來。手掌一揚,纏在古樹上的栓龍梭,如賦於了生命一般飛向她,快速化成腰帶纏繞在她的腰間。
她四周環顧一圈,往森林裡面前行,揚着嗓音道:“多謝閣下暗中相助,不知閣下,可否方便現身,在下也好當面致射。”
對方能夠將召喚師的咒語和信息灌入她的腦海,必定也是一名召喚師。
既然對方能夠出手相助,她也斷然不會吝嗇於向對方當面道謝。
倚在樹上的端木璃,眯着眼眸,睨着向自己方向靠近的黛色身影,指尖跳躍的冰翠煙玉,驀地落入他掌心。下一刻,一身黑衫的墨羽,如陣清風般來到樹下,“爺,消息已經放出去,相信不日,涼城就會有動靜。”端木璃低低嗯了一聲,泛着水晶般的眸子,睨着距離自己快不到百米的身影。
忽然,他脣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身形驟然一閃,如一縷流光般閃身到洛傾婉的身邊,長臂一攬,扣住洛傾婉的腰肢。
洛傾婉心下大驚,還沒看清扣住自已腰肢的人是誰,一股清冷的氣息噴灑到她的耳畔,緊接着,一道低魅蠱惑的聲音傳入耳裡,“想要成爲一名召喚師,就去參加試煉吧,期待你的表現。”
一陣風過,扣住自己腰肢的長臂消失,空留魅音繞樑……
洛傾婉鳳眸微眯,連忙偱聲望去,那道聲音的主人已經消失在她的視線裡,只是堪堪捕捉到一個模糊的剪影。“龍尊,你可看到此人?”
這男子的速度,快的令她咂舌。
她在被男子扣住她腰肢時,瞬間就反映過來,居然也沒能夠看到男子的樣子,甚至,還衣角都不曾捕捉到,只聞到一陣令人幽幽清雅且舒適魅骨的異香,那股香氣,她聞着甚是熟悉,像是曾經聞過,卻又一時間,想不起來……
“那人速度太快。”龍尊眉宇間縈繞着一股戾氣,從暗沉的陰霾中走向洛傾婉,“你五臟出血,受了嚴重的內傷,需要找個安全的地方調養。”
瞥了眼眉宇間透着煞氣的龍尊。洛傾婉看了眼傳來陣陣靈獸吼叫的森林深處。
今日的收穫不小,但此刻的她,需要養傷,不能再入森林半分。
若是再遇到一個黃階靈獸,以她現在的情況,縱是玄階的召喚師,也對付不了。
收回目光,她越過龍尊的身旁,道:“我們先回去。”
回到客棧一打聽才知道,冰宮試煉還有十日纔開始,原本洛傾婉是想着先尋到韓奕等人,再決定參不參加冰宮的試煉。
知道端木璃也來了,她決定不尋找韓奕了,直接參加試煉,她要強大,她要成爲召喚師!
可是端木璃這個妖孽太深不可測了,萬一被他發現自己,那還不被他抓回去折磨死啊。
和龍尊商量以後,兩人決定到森林的外圍去修煉五日,外圍中大都是黃階初期的靈獸,只要不進入深處,應該沒有什麼大礙。
入夜。
洛傾婉在森林的外圍,獵了一些低級靈獸,做爲今夜的晚餐。
對於無肉不歡的她來說,靈獸的肉豈是一個美味可說。
握着匕首,動作利索的剝皮除髒,堆柴燃火,再把竄好的肉,搭在烤架上火烤,動作如行雲流水般一氣合作。
龍尊坐在她的對面,倚靠在一顆樹上,微擡下顎,銀瞳凝望着頭頂的星河弦月,不知此刻是在怡情賞月,還是在沉思……
洛傾婉只是瞥了他一眼,就把視線落在她的烤肉上。
然後,從青銅鼎中裡拿一堆調料,灑在烤肉上面。
這些調料,是她在出門前,在廚房裡偷的,爲的就是烤肉。
很快,架子上的烤肉飄出誘人的香味,洛傾婉饞的口水直流,刷了一層油在烤肉上面。
不到半盞茶的功夫,烤的皮肉金黃酥香的烤肉十里飄香。
洛傾婉用匕首割下一塊酥肉,饞的直往嘴裡塞,金黃的酥皮燙的她張開嘴裡嗷嗷直叫。
龍尊聞聲,扭頭看她,卻見她昂着頭,微啓小嘴,急急的哈着燙到她舌頭的烤肉,那毫無形象的迫切吃態,卻有些滑稽和可笑!
他脣角幾不可見的揚起一角,起身走到烤肉前,撕下一塊烤肉,準備往自己嘴裡塞。
可看到洛傾婉那副滑稽可笑的模樣,他的眼眸中裡滑過一絲玩味。
“女人……”
聽到龍尊喊自己,洛傾婉哈着嘴裡的烤肉,疑惑的看向龍尊,“何……”
最後一個“事”字,洛傾婉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一大塊香噴噴的烤肉,就狠塞進了她的嘴裡,把她要說的話,賭在了喉嚨裡。
“咳……”
肉塞到嘴裡,一下子堵住了喉嚨,嗆的洛傾婉喉嚨一緊,劇烈的咳嗽起來。
好半天,她才難受的把堵在喉嚨裡的肉,給吐出來。
可還沒有等她舒緩過來,一塊烤肉,又一次塞到她的嘴裡。
她一張臉頓時黑了下來,龍尊這貨絕逼是故意的。
她擡起頭,眯着鳳眸,惡狠狠的瞪着龍尊,邊嚼着塞到嘴裡的烤肉,邊含糊不清的罵罵咧咧起來,“龍尊,你個混蛋故意的吧,想要噎死姑奶奶。”
“混蛋?”龍尊幾不可見的挑了下眉峰,微眯着銀瞳,瞥了眼黑着小臉的洛傾婉,“女人,閉上你的嘴,本座哪裡像混蛋?”
“混蛋”這兩個字,用在他身上,還真是新鮮。
但,卻不是第一次聽到。
記憶中,這該死的女人,在第一次見到他時,就罵過他是混蛋。
該死的,他還真不知道,他哪裡像個混蛋?
又做出過,什麼混蛋事?
洛傾婉一邊撕扯着烤肉,狼吞虎嚥吃的津津有味。聽到龍尊的話後,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含糊不清的咕噥了一句,“還用問?看到你,就知道了。”
龍尊皺起的眉頭,深了幾分,大掌扣住洛傾婉的下巴,赤瞳眯起了一條縫,視線落在洛傾婉那油膩泛着誘人光澤的脣瓣上,淬着寒意的嗓音響起,“本座是混蛋?”
下巴驀然被一隻大掌扣住,嚼肉吃的正香的洛傾婉,鳳眸一凜,狠瞪了眼龍尊,扭頭掙扎,“放開。”
尊扣住洛傾婉下巴的手掌,力度加重幾分,不讓她掙扎。眯起的眼眸裡火星四濺,幾乎是咬牙的重複着之前的問話:“你敢再說一次,本座是混蛋?”
看到龍尊臉色陰沉,赤瞳裡燃着簇簇火苗,洛傾婉眯了眯眼眸,正兒八經的說教道:“別瞎說,你怎麼會是混蛋?你要知道,混蛋從來不會承認自己的是大混蛋。”
說着,她擡手扯起龍尊的衣袖,便來擦自己的嘴巴,可扯到手的衣袖,還沒有來得及擦嘴,就感覺到扣住自己下巴的大掌,突然間鬆開,她扯在手裡的衣袖,也被一股勁力猛的拽了回去。
“髒死了。”
龍尊扯回自己的衣袖,一臉嫌棄的瞪了眼神情洋溢的洛傾婉,沉聲道:“女人,不要挑戰本座的底線。”
他反扯着洛傾婉的衣袖,來擦着自己剛纔扣住洛傾婉下巴的手掌。
那嫌棄的神情,和擦手的動作,讓人誤以爲,他剛纔碰的不是洛傾婉的下巴,而是什麼髒東西一樣。
“豈敢罵你。”
活動了一下被捏的鈍痛的下巴,察覺到自己的衣袖被扯,洛傾婉低眼一看。
只見龍尊正扯着她的衣袖,一臉嫌棄的擦着手。
她眼角一抽,臉色陡然垮了下來,磨着牙,瞪着一臉嫌棄的龍尊,擡腳踹了過去,惡劣的低吼道:“你也不要挑戰姑奶奶我的底線……”
知道龍尊有潔癖,她纔要扯他衣袖來擦嘴噁心他一下。
豈想,這潔癖的貨,居然扯她的衣袖擦手。
嫌棄她,還扯她衣袖,這特麼是潔癖會做的事麼?
沒想到洛傾婉會踹自己,龍尊一個不妨,就被洛傾婉一腳給踹了出去。
“死女人……”臉,刷的一下冷沉的結冰,龍尊從地上爬起來,周身籠罩陣陣寒流,一雙赤色的眼眸裡醞釀着滔天怒意。
他正打算狠狠的修理一下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時,卻在擡頭的瞬間,女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眼前。
爲了不被龍尊修理,洛傾婉很識趣的抱着一隻烤兔肉,潛到森林外圍的一顆大樹的枝椏上。
她一邊吃,一邊瞟着周身籠罩着寒流,氣臉色發黑的龍尊,眉眼調笑道:“你守夜,我運功療傷。”
她不相信,龍尊會修理如今受了嚴重內傷的她?
如今,龍尊損耗的元力和修爲,連五層都沒有恢復。
在這森林裡歷盡重重磨礪,都要靠她一人迎刃。
倘若一不小心嗝屁了,龍尊也會跟着她嗝屁。
這個時候,龍尊不僅不能修理她,還要好好的,守候她!
以免,夜間會有靈獸從森林裡出來突襲。
聽了洛傾婉的話,龍尊的眉頭皺了起來,想着,洛傾婉今日受了重傷,確實要好好調養。
他冷沉的臉色漸緩下來,斂去周身的寒流,瞥了眼樹上的洛傾婉,哼了一聲,“今夜且饒你一次。下次,你可沒這麼好運!”
說着,他扯着烤架上的鹿肉,往洛傾婉所在的樹下一倚,撕肉吃了起來。
樹上的洛傾婉低下眼簾,瞟了眼樹下的龍尊,暗想着,下次再踹時,非廢了他不可。
吃完烤肉,肚子滿滿的飽漲感,似乎讓她覺得五臟的絞痛感都緩輕了些許,她拿出帕子,拭去嘴角的油漬,便在盤枝交錯的樹上,盤坐下來,閉上雙眸運息療傷。
第二天,天剛泛起魚肚白,洛傾婉就睜開眼睛,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頓感五臟六肺舒暢了許多,不似之前那般絞痛如割。
見洛傾婉睜開眼眸,蒼白的臉上恢復了幾分血色,龍尊手掌一揚,擲了一個金黃色的果子給她,問:“傷勢怎麼樣?”
洛傾婉接過果子,從樹上跳到地上,咬了口果子邊吃,邊道:“有丹藥輔助,恢復了許多。對了,這黃果是你在哪裡摘來的?”
嘴裡的黃果沒有一絲香甜味,反而讓舌頭和口腔有種澀澀的感覺。
洛傾婉吃了一口,就皺起秀眉,瞟了眼手裡的黃果,疑惑的看着正啃着黃果的龍尊。
若大的黃果在龍尊手裡,轉眼兒就只剩下一個核。
接着,又抱着一個黃果啃了起來,邊啃,邊道:“你先吃,吃過後,再問。”
瞧見龍尊吃的香甜,也沒給個正解,洛傾婉疑惑歸疑惑,還是抱着黃果啃了起來。
黃果的水份多入嚨澀苦澀苦的,可入了體內後,洛傾婉能感覺到果子的水份,化爲一股暖流,在她體內蔓延,流竄在奇經八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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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閉上眼眸,透過內視觀察體內,看到一股黃色的液體正在血脈中油走,隨着那些黃色液體的流竄,她明顯的感覺到,體內衍生出一股新的力量,而這種力量,正在逐漸的和魂力融合,匯聚一體。
驟然,洛傾婉覺得體內這股新生的力量變得狂躁起來,在體內橫衝直撞,撞的她的心肝脾肺腎都快碎了。
“啊……”
龍尊聽到她的*,扭頭一看,洛傾婉已經疼的彎下腰,倒在了地上,全身隱隱泛着黑色,很快從肉眼能看到的地方,全身的毛孔都在慢慢滲出黑色的液體。
“龍尊,你個王八蛋!”洛傾婉疼的有滿地打滾的衝動,體內的真氣好像要炸開一樣,她都懷疑她會不會直接從肚子裡把腸子都炸出來。
“你拿什麼給我吃的,爲什麼你沒事?”
龍尊蹲下身子仔細的觀察洛傾婉,絲毫不理會她的咒罵。
“閉嘴,這黃果竟有洗髓伐骨的奇效,你忍住。”龍尊發現在洛傾婉流出的黑色污穢中還隱隱的摻雜着一些紫色的小蟲子,慢慢的順着排出的污穢中爬了出來。
這是?
蠱蟲!
龍尊有些震驚,她身上竟然還帶有蠱毒,這種蠱毒失傳已久,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有這樣蠱毒的人是不能修煉的,因爲她的經脈會全數堵塞,根本就是廢人一個,嚴重的還會影響腦中的思維,也就是說成爲一個傻子,笨蛋!
洛傾婉聽見龍尊的話後,停止了抱怨,她知道,龍尊此刻是不會害她的,他們簽了靈魂契約,她死,他也不會獨活。
而且,不知道龍尊到底活了多久,他的見識總要比自己的廣,這果子看來真有洗髓伐骨的作用。
只是……實在是太他麼的疼了!
她感覺體內不知道有什麼東西,不停的在蠕動,像氣球一樣在脹大,想要出去,身體感覺麻木了,似乎大小便也*了,她感到死神正在降臨……
***
不知道過了多久,洛傾婉從昏迷中醒了過來,努力的睜開眼睛,天色已漸黑,坐起身來轉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
龍尊坐在不遠的樹下目光緊鎖着她。
“什麼眼神?不認識了?”洛傾婉從來沒見過龍尊這樣緊盯着她,這貨平時都是冷冷的,而此刻的眼神卻讓洛傾婉覺得,疑惑,陌生還有一點瞠目結舌的感覺。
“你……體內有蠱毒。”龍尊微眯着赤瞳,慢慢的吐出一句話。
“蠱毒?”洛傾婉點點頭,“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此毒你知道怎麼解嗎?”
“不知道,怎麼了?”洛傾婉覺得此時的龍尊真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
不過現在她還顧不上龍尊,因爲剛剛清醒的那一瞬,她已經清楚的感覺到了體內的變化,再透過內視觀察了一下,竟然發現自己的魂力有了提升。
“龍尊,這黃果居然能夠鞏固魂力。”驀然睜開眼眸,洛傾婉眸露欣喜的看向龍尊,“你在哪裡摘的果子?”
能夠鞏固魂力,甚至增強魂的果子,實在難得。
今兒讓她碰到,她一定要把果子全部摘到青銅鼎裡去。
“前面的林子,有一大片都是黃果樹。”龍尊指了下東北方的森林外圍說道。
他早上見天色泛起了灰白,想着在近距離的森林外圍,找找有沒有野果解渴,於是,就找到了黃果。
剛開始吃時,他也覺得甚是難吃,可吃了幾口後,便感覺到果子的水份在體內流竄,能增強人的體能和魂力。他想着,女人如今正在修煉魂力和精神力,便多摘了些黃果回來。
誰知道,這個女人吃下以後,會變成這樣!
“走。我們去全部摘光。”洛傾婉朝龍尊指的方向站起來,突然發現了龍尊眼神不對勁的來源。
衣服又一次華麗麗的大了。
手腕細了,手指也細了。
不用看,肯定又是瘦了。
洛傾婉對於這種忽胖忽瘦的狀態第二次出現已經是很平靜了。
“走……”
“等一下。”龍尊拉住她,指指她的身上,“你……一點兒不好奇?”
“好奇?爲毛要好奇,一會兒會變回去的。”洛傾婉不甚在意的揮揮手,把寬大的衣角褲腳紮好,方便行動以後,直接往龍尊指的方向走去,
果然,東北片區的森林外圍,是大片掛着金黃果子的果樹。
許是因爲,這果子吃起來澀口,一般人不愛吃,纔不知道這果子能鞏固魂力。
以至於,這片果林,都沒有被人採摘過。
洛傾婉擡手準備摘的時候,栓龍梭發出了耀眼的光。
這一回洛傾婉平靜多了。
“幹什麼?小胖子。”一把捏住司辰的肉嘟嘟的臉開始*。
司辰費勁的揮開洛傾婉的‘魔爪’,“笨蛋,說了本大爺叫司辰,司辰!不是小胖子。”
“好好好,司辰,司辰!找姐幹嘛!”洛傾婉看見他肉乎乎的手萌萌的揉臉,笑的不行。
實在是太可愛了!
“笨蛋,摘這麼多你有地兒放嗎?爲什麼不移植到空間裡來?”
司辰的話讓洛傾婉大吃一驚。
“移植?你是說栓龍梭這個空間嗎?這裡可以種植物?”
“當然,栓龍梭雖然是件武器,可是也是件靈器,所有用過的人都不知道它還可以種植,看你和本大爺有緣,本大爺就好心告訴你了。”司辰一臉的得意。
下一秒,肉嘟嘟的臉又被捏住了。
“大爺,大爺,你大爺的!你不就是想吃才告訴我的嗎?以爲我不知道?”洛傾婉一眼就看出了司辰真正的目的。
“是是是,我是想吃。”司辰趕緊承認,費力的掙脫了洛傾婉的手,立馬跑開和她保持距離,還不忘爭辯。
“可是,空間裡能種植也是事實,而且以後你想種什麼都可以,種在這裡的食物,絕對比外面普通土地種出來的好千倍萬倍!”
栓龍梭還有這作用,這還真不錯!
洛傾婉心中立馬有了新的想法。
不過,不能讓這小屁孩知道。
“知道了,姐給你移植進來就是。”意念一動,出了栓龍梭。
一揮手,一大片黃果林瞬間消失。
“栓龍梭還有這功能?”龍尊撇撇嘴,司辰那小屁孩真是胃口太大了,想吃黃果居然還讓洛傾婉全部都移進了空間。
“你也不知道?哎呀,姐以後可發財了!”話音未落,龍尊就轉臉走開。
他實在不想看洛傾婉看一臉的財迷相。
接下來的日子,兩人都在森林歷練。
一晃眼,十天的時間過去。
洛傾婉在歷練中,從黃階後期,晉階爲玄階初期,又是連升兩級。
魂力和精神力,都在修煉中與日俱增,最神奇的是,她胖回來的時間已經不是第一次那樣短短的幾個時辰,而是三天。
“別跑。”一抹黛色剪影,飛快的竄梭在森林裡,在身影的前方,是一頭速度疾快的莽山豪豬。
眼見莽山豪豬越跑越快。洛傾婉手腕一旋,栓龍梭盤飛而出,快速的掃向莽山豪豬的四肢。
“嗷~”
四肢被栓龍梭猛地一掃,莽山豪豬龐大的身子,蹌踉着翻倒在地上,掙扎兩下,爬起來便要跑。
可還沒等它跑走,洛傾婉已經快速來到莽山豪豬的面前。揮起栓龍梭纏上莽山豪豬的脖子。
在莽山豪豬的掙扎下,幾個元力掌劈了下去。
直到莽山豪豬不堪被擊,倒在地上,她揚起匕首,狠厲的插進莽山豪豬的脖子裡,血濺了她一身。
她在莽山豪豬抽蓄身體了,剖開莽山豪豬的肚子取出獸核。
“龍尊,你出來烤肉。”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血衣,跟手腕上的龍尊道。
龍尊化爲流光,自手腕中飛出來,皺着眉頭,嫌棄的看了眼地上滿身是血的莽山豪豬,又看向渾身是血的洛傾婉,拋下一句,“本座不會。”
洛傾婉眼角一抽,狠瞪了眼龍尊,“等着,我去處理一下身上的血。”
說罷,便往森林南部的山谷奔去。
半柱香後,一汪日月碧潭印入眼簾。
她四下環顧了一圈,確定四下無人,才奔到日月潭前,脫下身上的染血的外衫,一頭扎入水裡。
就在她一頭扎入水裡時,卻沒有發現,日月潭的中心水域,一塊偌大的乳石上,慵懶的趴着一位黑瞳黑髮的男子。
男子盯着在水裡遊的甚是歡快的女子,脣畔勾出邪魅的弧度。
她,怎麼來了?
很好……
正在水裡擦洗身子的洛傾婉,心裡騰的一下升起一股被人盯着的感覺。
那種感覺,就像寒冰蝕心,讓她驀然覺得,周遭的潭水的溫渡瞬間下降。自己似乎深陷在寒徹入骨的古潭底一般,受那寒氣入體,滲入骨髓的刺痛折磨。
她忍不住渾身打顫,覺得這古潭有問題,連忙往水面上游去。
此時,一束白芒以日月潭爲中心,正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蔓延至日月潭的水面。
所經之地,潭水頃刻間凝結成十尺厚的寒冰,冒冒嫋嫋寒霧。
“啊……”
往水面遊的洛傾婉,一頭撞在冰冷堅硬的冰層底面,疼的她一陣齜牙,這才發現,頭頂的水面全部結成了厚厚的寒冰。
她驚愕的瞪大雙眼,前一刻還好好的日月潭,怎麼會突然凝結成冰?
這個日月潭,太詭異了,莫不是這潭底有什麼厲害的高級水靈獸?
否則,怎麼可能,在瞬間,將偌大的日月潭冰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