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金殿。
丞相大人私通外邦一事,在朝中掀起軒然大波。
半數以上的大臣表示不相信,年紀最大的國公大人首當其衝,站了出來,“皇上,以臣之瞭解,丞相大人爲人正派,忠君愛國,不可能做出此等忤逆叛國之事,還望陛下明察。”
太子琉璃般的眸子裡閃過一絲黯芒,猶豫再三,將眸光投向泠威遠。
泠威遠今年六十二歲,體態胖瘦適中,腰背挺拔。雖已到耳順之年,卻華髮依舊,面色紅潤,五官還保留着年輕時的俊朗。一身武官朝服,威風赫赫,渾身上下透出一種讓人敬畏的雍華。
他是一品驃騎大將軍,征戰沙場多年,雍華之外又有着幾分剛毅鐵血之氣。
見太子看過來,他搖搖頭,示意太子沉住氣,不要輕舉妄動。
二皇子見狀,極爲不屑的看了太子一眼,上前一步從隊伍中走了出來,“父皇,丞相叛國,茲事體大,兒臣請旨,由兒臣主理,徹查此事。”
重大案件由皇子主理,協調大理寺、刑部、御史臺三司會審,以防止有徇私舞弊、假公濟私的現象發生。
皇帝磕了磕眼皮,沒答應,亦沒拒絕。
他將眸光轉到大理寺卿顧長辭身上,開口問道:“顧愛卿,大理寺辦案衆多,你有何看法?”
顧長辭站起來,恭敬的彎下腰身,“回皇上的話,這案件每件有每件的特點,涉案之人,每個人也有每個人的不同。不能一概論之。”
說了半天,等於沒說,皇帝惱火的瞪了他一眼,又將目光移向刑部尚書,“郭愛卿,如今鳳敬元押在刑部天牢,可有何進展嗎?”
刑部尚書郭槐沉着臉站了出來,“回稟皇上,那鳳敬元自被押入天牢後,便一句話都沒說過。任臣怎麼詢問,就是不開口。”
“退下吧。”
“是。”郭槐又退回到隊列中。
“父皇,求父皇降旨。”二皇子馬寧跪在殿前,再次開口要求皇上下令。
皇上眼看要鬆口,太子一個疾步衝了過去,“父皇,二弟前些日子一直在外治理災情,操心勞力。現如今剛回京都,應適當休息纔是。不如讓兒臣接手此案,以免二弟操勞過度,傷了身子。”
泠威遠阻止不及,恨鐵不成剛的看他一眼,也邁步走了出來,“皇上,太子所言甚是。前線賑災,自是辛苦難當寧王剛剛回到京城,確實該多加休養。”
馬寧氣惱,又不好表現的過於明顯,藉口道:“有勞皇兄與泠將軍掛念,我身體尚可,無需休養。只是皇兄與鳳姑娘的親事尚未解除,此事由皇兄來辦,似乎不太妥當。”
太子一聽,臉唰一下變了顏色。
他一心想要立功,怎麼將這茬給忘了。
退朝後從大殿出來,二皇子攔住了顧長辭的去路,“顧大人請留步。”
顧長辭見是他,淡漠的臉帶着分恭順,“二皇子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當,小王有事想請教顧大人,還請顧大人借一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