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方出面,意外死亡的三個工人和受傷的傷者,很快就處理完事了,至於怎麼處理這方面官方肯定很有手段和方式,三天過後,辦公室主任輕車簡從,只帶了司機去往省城,通過朋友的關係他見到了一位據說是來自龍虎山的道士。
辦公室主任和龍虎山道士是在一間茶館裡見的面,一見到對方許主任就“嚯”了一聲,心道好一幅仙風道骨啊。
這位道爺,四平八穩的坐在一張椅子上,面紅齒白,鶴髮童顏,一縷長鬚飄在胸前,穿着身道袍顯得特別飄逸,身後站着個小道童煽着撲扇,吹的他下巴上的白鬍子隨風而起,顯得特別有意境。
人靠衣裝馬靠鞍,總的來說印象還是得看氣質才行,這位道爺給許主任的印象就是打了個九十分左右,心裡已經篤定的認爲,此人肯定乃是世外高人了。
“貧道凌虛子,現爲龍虎山正一堂首座……”凌虛子一見許主任就侃侃而談,三言兩語就把自己的簡介給抖了出來。
許主任連忙點頭說道:“早就聽說過您的大名了,這一次前來,還是因爲有事想要和您聊聊”
“但說無妨”
許主任隨後就把破廟拆遷的事講了一遍,凌虛子聽聞時一直都沒有插話,捋着長鬚臉上一片淡然,直到許主任話音落下,他才伸出白嫩的右手,來回的掐印了幾遍,嘴裡輕吐出了一聲“咦?”。
許主任嚇了一跳,心道這還真是有什麼貓膩不成?就連忙詢問着:“您這是算出點什麼來了?”
許主任爲啥對這位凌虛子如此相信呢,首先是介紹的那位朋友言之鑿鑿的說,這位龍虎山的高人可是不少省城大人物的座上客,那平時出入的可都是侯門啊,往來無白丁,多少富商富豪想請人家都沒有檔期,誰要是能把這位高人請去指點一番的話,不管啥事都是水到渠成的。
現在,在一看對方的那一副仙風道骨,許主任就更確信不疑了,凌虛子肯定就是傳說中的那種世外高人了。
靈虛子皺眉說道:“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這都是凡夫俗子的說法,山廟多有靈,那是神仙和佛陀的居所,你把仙家住的地方都要給拆了,那不是惹得人心裡有怨?不妥,不妥,再一個是我剛纔也掐算了一番,你們最近在廟旁施工,壞了本地的地氣,以後就算是把園區蓋起來恐怕也會頗有磨難,比如招商,運營都會步步坎坷啊”
許主任頓時急了:“那不成啊,這廟建在開發區裡,必須得拆啊,不然經濟開發區裡四周都是廠房,公司,出現個廟肯定不好看啊,這不是不倫不類了麼?”
“要是這樣的話,我這裡有上中下三策,許先生可供考慮一番”
“您說……”
“上策麼,就是將這廟重新翻修一番,給仙家重新塑個金身,以此來壓住拆廟的怨氣”
許主任想了想,搖頭說道:“這可不行,我還是那個意思,開發區裡不能有廟宇,再一個規劃圖紙都做好了,這廟要是在修起來的話,那園區裡的整個規劃都得重新做了,這根本行不通,而且以後肯定會有上級部門領導來開發區檢查,到時看見園區中有這廟一座廟,那得要給我扣上個封建迷信的帽子了,這肯定不行”
“再說中策,就是我開壇講道,於廟中先人講述一番,將此廟遷往他處,不過這中策也有麻煩,一座山頭一座廟,這個安置的地方肯定很難找,估計要費一些時間了”
許主任嘆了口氣,說道:“就是時間不夠,工程緊啊,我這才着急來找道長商談呢”
凌虛子眉頭忽然一挑,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放在桌子下的右手忍不住得意的敲了幾下大腿,表面卻雲淡風輕的說道:“那就只能用下策了,就是我親自前去,施法將廟中的怨氣壓下……”
許主任頓時連連點頭,說道:“能壓得下自然是好了,省時省力,我們也急啊”
凌虛子又習慣性的挑了下眉頭,沉吟着伸手在桌子上挺有頻率的敲打着,左手拉着長鬚淡淡的笑了笑,也沒說話。
許主任也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當即就知道這是啥意思了,於是從口袋裡掏出個信封放在了桌子上,說道:“道長這是車馬費用,等事成之後解決了問題,我在另外重謝您”
凌虛子眼睛都沒往桌子上瞅一眼,很平淡的說道:“我這是代替龍虎山真人所收,稍後還要在佈施出去,我們出家爲道之人對金錢向來都當成是身外之物的,追求大道者豈能爲這等閒事所累?”
“道長說的是,我這主要是不想讓您太過操累麼”
“好吧,我先收着,稍後尋個地方再捐出去就是了,過後會爲許主任畫個名”凌虛子伸手就從桌子上把信封拿了起來,一摸之間感覺着厚度心裡是相當滿意了,他隨手交給後面的道童,就說道:“明日我們師徒二人準備一番,這就過去開壇做法”
許主任走了後,凌虛子和道童就忙不迭的把信封給拆了,裡面的錢不少,正好整三萬。
道童感慨的說道:“這錢來的真容易,師傅啊你上下嘴皮一碰就到手了幾萬塊”
“這纔算是開胃,我稍後繼續忽悠忽悠,錢還得再翻一翻”凌虛子眼睛放光的說道。
道童頓時詫異的說道:“師傅,你不是說省城不能呆了,再呆下去就露餡了,以前您出手的幾次期限可要到了,趁着他們沒回過神來前,咱不得換個地方重整旗鼓麼?”
“這地方人傻錢多,我還真捨不得走啊,藉着龍虎山的名頭好辦事,換個地方可就沒這麼容易了,唉”凌虛子長吁短嘆的搖了搖頭,咬牙說道:“最後一把,明天你和我過去,裝模作樣的給他們上一課,錢收了之後再走也不遲,到嘴了的鴨子飛了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