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0279 襤褸老頭

鬼谷洞,位於龍虎山深處一山谷。

唐丁找到這裡也費了不少工夫,只是因爲這鬼谷洞知者甚少,甚至連當地人都不清楚,位置十分隱蔽。

不過張宏玄說的詳細,唐丁腳程又快,不過儘管如此,唐丁找到鬼谷洞所在的那個山谷,還是在三天後了。

這三天,唐丁吃住在山裡。雖然條件艱苦點,但是唐丁卻可以儘可能多運轉自己已經飽脹的精神力。之前唐丁的精神力因爲吸收了太多的靈氣而飽脹,跟他的經脈和丹田不大匹配,但是這一路,唐丁運轉精神力已經越來越自如,經脈也越來越寬闊。

鬼谷,一條小溪從山谷中流向谷外,唐丁一進去,就感覺這裡似乎有些不一樣,這裡倒是沒有靈氣,要是有靈氣的話,唐丁早就看到了。

現在不比以前了,那時候天地自然中靈氣還殘存了一些,由於現代的污染,人爲的破壞,人羣集中的城市早已經不是靈氣了,而是毒氣,就算是在以前被稱爲洞天福地的名山大川,靈氣也被這城市裡漸漸擴散的毒氣污染,靈氣早已經消失不見了。當然靈氣個別地方還是有的,而且是必須在能鎖住靈氣的陣法作用下。

這種陣法有的是人爲設置的,有的是自然形成的,當然以後者爲多。人爲設置的陣法都是名門大派纔有的,但是由於陣法的缺失或者靈氣的變遷,會陣法的人越來越少,陣法的流傳也是越來越少。

不過這個山谷雖然沒有靈氣,但是唐丁卻感覺出一絲不同來。

哪裡不同?說不上,唐丁只感覺這裡像是有很多故事似的。

一汪鬼谷井,千年也不會乾涸。

鬼谷洞外的藤蔓生長茂盛,不過唐丁卻注意到這個山谷似乎是有人活動的跡象。

唐丁心裡一喜,莫非是自己父母隱居在這裡?

這個的確有這個可能。

唐丁加快了腳步,進入鬼谷洞,鬼谷洞中雖然陰暗,但是對於唐丁卻無礙,唐丁快步穿過,來到一處天然的寬大石洞處,這裡明顯有人常年居住的跡象。因爲這裡有石牀,石几,還有石桌石凳,最重要的是石牀上還有被褥,而且地上纖塵不染。

但是這裡並不是只有唐丁來時的一個洞口,還有個洞口在是通向另一個方向的,唐丁急於想知道住在這裡的人到底是誰,他朝另一個方向快步跑去。

另一個方向,不遠處就是一個封閉的天井模樣的露天草地。

一個頭發花白,衣着襤褸的老人正在遠處的一個自制的竈臺前生火做飯。

唐丁有些失望,果然不是父母。不過唐丁還是快走走了過去,在剛走近那老人三四步的時候,老人猛然回頭,看到了唐丁,表情先是驚喜,隨即轉爲疑惑,最後纔是驚訝。

“唐丁?”唐丁還沒開口,老人先開了口。

唐丁一楞,沒想到這老頭竟然認識自己,他也只能先點頭答應,“對,我姓唐,老人家你怎麼知道我名字?”

“呵呵,過來,幫我做飯!”老人家倒是沒客氣,沒回答唐丁問題也就罷了,卻直接讓唐丁幫自己做飯。

唐丁也沒遲疑,既然能一口喊出自己名字,那就不是外人,唐丁雖然十分想問爲什麼,但是也知道有些事情着急了肯定是不行的。

唐丁乖乖的過去跟老人家一起燒火做飯,鍋裡蒸的是地瓜,因爲唐丁聞到了地瓜味。

唐丁燒火,加柴,而老人則去找了些野菜,用熱水造了造,正好跟鍋裡的地瓜一起出鍋。

掀開鍋,撿了四五個地瓜出來,然後老人又端了一舀子造過的野菜,跟唐丁一起端到了石洞。

盛野菜的舀子,是就地取材的葫蘆,被劈成了兩半。端地瓜的器具,也是一半的葫蘆,一切都透露出一種樸素天然。

“一起吃點。”

老人根本不是詢問唐丁,而是直接拉着他坐在石凳上,地瓜和野菜就放在石桌上。

唐丁有快一個周沒有吃口熱乎飯了,此時雖然是最簡單的地瓜,唐丁還是胃口大開,唐丁剛準備開動,就被老人喊了“等會”。

“我這裡還有自釀的地瓜酒,一起喝點!”

這仍舊不是詢問唐丁的,而是直接就拿來了酒,舀酒的仍舊是個去了頭和種子的葫蘆,倒酒的器具是兩個木杯。

這些東西都不像是用了一年兩年的,而是光滑異常,顯然是經常用。

喝了一口地瓜酒,首先的味道是酒,然後回味甘甜,酒中融合了地瓜的甜味,酒麴的香味,而且酒味還挺重,一看就是反覆蒸餾提純過好幾遍的。

喝了口地瓜酒,然後又咬了一大口地瓜,就着不知名的野菜,唐丁竟然發現這東西很好吃,也許是自己太久沒有吃到熟食了。

“老人家,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三杯酒過後,唐丁終於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問題。

“我怎麼知道?呵呵,你猜猜?”

唐丁搖頭,他是真猜不到。如果說這老人是自己養父養母的朋友,這明顯不可能,這老人神光內斂,腳步輕快,一看就是個練家子,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睛裡透出精明的光,這可不是個簡單的老頭,自己的養父母可沒機會認識這樣的人物!

如果這人是自己自己親生父母的朋友,這倒說的過去,而且唐丁第一面見老人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把他跟王猛說的自己父親的師父融合在了一塊,這人應該就是自己父親的師父,自己的師爺。

但是唐丁的這個猜測隨着他喊出了自己的名字後,都推翻了。唐丁記得很清楚,自己的養父母親口說過,當初自己是剛出生就在醫院門口被他們撿到的,自己這名字跟親生父母根本沒什麼關係,養父唐國慶,養母丁彩霞,這才起了唐丁這個名字,甚至如果唐國慶不姓唐的話,那唐丁的姓氏都跟自己親生父母不同。

但是,這老人卻能在見自己一面的情況下,就喊出了自己的名字,這說明他對自己並不陌生,而且似乎應該恨熟悉。

唐丁真的猜不出來這老人到底是誰?

“呵呵,我提醒你一下,我見過你三次,而且你最少見過我兩次,有一次是你在煙城三中讀書,你放學,我坐在校門口,你還給了我兩塊錢。還有一次,時間有點久了,是你小學,”

“啊?是你?我想起來了。”唐丁的腦子很好用,他承襲了唐振東的於清影的基因,腦袋記憶力很好,過目不忘。

唐丁本想問你怎麼會出現在我們學校?但是他突然就把整件事都聯繫了起來:老人能記得這麼清楚,那就說明他肯定是去看自己的,自己記得老人不奇怪,因爲學校門口的乞丐本就不多,因爲學校不允許。但是老人能記得自己那就不容易了,因爲成百上千學生一起放學,穿的都是校服,他能在一堆學生中認出自己,這說明他根本就是爲了自己而來。

他爲什麼會爲了自己而來?而且能一眼認出自己,這說明他跟自己並不是素昧平生,至於之前的小學事情,唐丁那時候還小,的確是記不得了。

什麼人能跟自己素昧平生,還能過來就爲看自己一眼,很顯然是自己親生父母父母的朋友,而且這人肯定跟自己父母關係不淺。

“你姓徐?”唐丁問道。

徐卓哈哈大笑,“好小子,不愧是你爹的兒子,腦子轉的夠快。對,我就是你師爺。”

唐丁雖然對徐卓的印象只有兩個,一個是現在這邋遢老頭,另一個是學校門口的乞丐,但是這兩個形象很快就重合在了一起。

如果不是相當的關係,如何爲了看自己一眼,就在學校門口裝乞丐蹲個半天?如果關係不到位,又怎麼會一眼看到自己就讓自己燒火做飯,這老人顯然對自己很熟悉,從沒有把自己當外人,不爲別的,就爲老人去看了自己三次,唐丁就熱淚盈眶。

終於找到自己的親人了!

“爺爺!”唐丁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雙眼的淚水馬上就涌了出來,這是見到了親人的淚水。

曾幾何時,唐丁以爲自己的父母不要自己了,雖然自己有養父母,但是他還是感覺自己的世界有些殘缺,這是因爲他沒見過自己的親生父母。

缺了親生父母愛的孩子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唐丁是這麼認爲的,但是今天他知道雖然他沒得到親生父母的愛,但是卻有個爺爺一直在默默關注着自己,卻從沒讓自己知道。

“好孩子!”徐卓摸着唐丁的頭,扶他起來,“快起來,地上涼。”

“爺爺,你這些年都是在這過的嗎?”唐丁看着徐卓衣着襤褸,吃的都是野菜,心裡慚愧的要命,雖然這並不是他的原因。

徐卓點點頭,唐丁馬上拉着徐卓的手,“爺爺,你跟我下山,以後我養你。”

“這裡是你祖祖師爺待過的地方,我就在這守着,哪也不去。”

唐丁看徐卓語氣太堅決,也不再勸,而是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的事:“爺爺,你知道我的父母去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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