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會場時,張行發現蘇淺靜正在和陳副談笑風生,便跟了過去。
陳副一看張行來了,立馬迎了過去,臉上露出一陣狂喜。
這陳副本來是東市郊區的一個農民,幾年前因爲高鐵從那兒經過,再加上他有一個高明的媳婦兒,就這樣發了家,實打實的暴發戶,也是一個大老粗,啥東西都寫在臉上,而張行對他有恩,看到他來了,自然是喜笑顏開,張行之前的神機妙算,着實讓陳副心服口服,如今的陳副,已經成了張行的鐵桿兒粉絲。
“恩人,你也來啦。”
張行看到陳副過來,趕忙和他握了握手,應和了一句。
“對呀,陳老闆大駕觀臨,是我等來遲了,有些怠慢。”
“恩人哪裡話,別和我客套,這話可說不得。”
張行附和着笑了幾聲,和陳副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
此時蘇淺靜拉了拉張行的衣角,使了使眼色,示意他去旁邊,有話要和他說。
張行跟陳副賠了個不是之後,跟着蘇淺靜走了出去。
“張行,今天的主要目標是閆克那個老傢伙,你可得把他伺候好。”
張行也是聰明人,自打進會場以來,他也一直在找閆克,但是不見這個人的蹤影,讓他有些意外。
“閆克他人呢?你看到了嗎?”
“剛纔聽陳副說,市長會帶着一批外地企業代表過來參加落成儀式,據說其中有一個代表也是投資了這寫字樓的,沒意外的,應該就是閆克了。”
“市長也要過來?”
張行聽說市領導要來,還是帶着一批企業代表,着實驚訝。
“對呀,因爲市長和我爸是好兄弟,所以富貴地產所有的落成儀式他都會來,給我爸一個面子,這次帶着企業代表過來,一方面應該是起參觀作用,另一方面也是在給富貴地產拉人脈啦。等會兒我爸應該和他們一起。”
這蘇淺靜看上去二十出頭,卻是對這人情世故駕輕就熟,怪不得他爸敢把這售樓處的頭把交椅給她坐。
兩人正說着,會場外面就駛來了一列車隊,看着駕駛,應該是市長他們。
兩人對視了一眼,急忙走了出去迎接。
七八輛,全都是清一色的百萬級迎賓車,有些甚至高達千萬。車停穩後,上面的人陸陸續續的下了車,約摸有十三四號人,個個不是達官就是顯貴,氣場十足。
張行自己知道這種場合自己是不用露面的,自覺地退到了兩旁,讓蘇淺靜一個人走了上去。
看着蘇淺靜和市長打了個招呼,接着和她爸說了幾句話後,領着閆克就往自己這邊走了過來。
閆克可是老,江湖,也沒和張行客套。
“年輕人,這大樓的落成儀式可是要開始了,你先前說要幫我的商場布風水,你可別忘了哦。”
“不會的,答應了閆總的事情,怎麼會忘了。”
張行陪着笑臉,正準備開口,引導話題,沒想到閆克說了起來。
“你叫張行對吧,我這邊有一個朋友,他出了點事兒,我看你還有些能耐,所以還麻煩你幫他看看,你看如何?”
張行一聽這話,不禁興奮了一下,這不是給自己梯子往上爬嗎?剛纔還在琢磨着怎麼秀一手,好讓這閆克心服口服,沒曾想自己送上門來了。
“哦?承蒙閆總看得起,不
知他是出了什麼事兒,還得勞煩閆總幫着找人解決。”
“他是我在東市的一個朋友,不是他出事兒了,是她女兒出事了,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我可以向他引薦你,到時候你和他細聊如何?”
“沒問題,閆總你放心,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我定盡力而爲。”
聽到張行一口就答應了,閆克也沒接着說,帶着張行和蘇淺靜就走了出去。
到了一個人面前停了下來。
這人西裝革履,帶着金絲眼鏡,眼神狡黠,年近半百,個頭不高。
“這是趙總。”
“老趙,這是張行,之前在車裡我和你提到過的,你們認識認識,他或許可以幫到你。”
閆克一番相互介紹之後,和這趙總聊了幾句,朝着會場就走了進去。
“你好,鄙人叫趙羣。”
趙羣做了一個簡單的自我介紹,伸出手去想要和張行握手。
張行此時的心思沒在這兒,沒做出反應。
張行爲什麼發呆呢?他在張行額頭上發現了一道一閃而過的黑氣,他本以爲是這趙羣自己出了啥事兒,還打算再細緻觀察,卻被蘇淺靜一拍,示意他趙羣要跟自己握手。張行趕忙伸出手去,雙手握住趙羣的手。
“哦哦……趙總好,我叫張行,富貴地產的風水師。”
“請問趙總是有何難事,會找到了我?”
張行直接開門見山,詢問趙羣情況。
之前張天師和自己說,過幾天會有一人求助於他,這說的人,想必就是面前的趙羣吧。自己得把握好這個機會,狠狠敲他一筆。
“這……,此處不方便細說,小張兄弟你稍微等我一會兒。”
說完趙羣摸出電話,走了出去。
張行轉身和蘇淺靜低語了幾句,蘇淺靜點了點頭,自己走進了會場裡。
“我們走吧。”
趙羣掛了電話回到張行面前,看着張行。
趙羣作爲代表自然是要出席這次活動的,但是此時卻有難事,所以和市長打了個招呼。
張行應了一聲,跟着趙羣上了車。
趙羣開着車,帶着張行到了一個茶莊前停了下來,引着張行走了進去。
“趙老闆好。”
茶莊裡的服務員見趙羣進來,立刻迎了上來。
“沏一壺上乘鐵觀音,等下送到我的辦公室來。”
說着領着張行走上樓去。
一直到了三樓的一個辦公室才停下。
張行估摸着,這茶莊應該是趙羣自己開的。
兩人進了辦公室,張行下意識的去看了辦公室的風水。
迎面便是一道玉屏,擋災辟邪,擋住外面的鬼祟,玉屏背後的木架上支着一個空的金盆寓意金盆聚寶,藏在屏風後,則有財不可外露之意。房間的東南角放了一片春蘭,這可更有講究,這房間之內,不可獨放一株植物,否則會形成“困”字格局,而這蘭花可添財運,春蘭更是蘭花中的精品,價格不菲。
這趙羣的辦公室可真有講究,應該是請高人佈置過。張行不由的讚歎。
“張行兄弟,不瞞你說,剛纔在那場合,實在是不方便說,畢竟家醜不能外揚,所以勞煩你到寒舍一趟,實在對不住。”
張行見趙羣說起了話,也就收了注意力,轉過頭去看着他,卻發現趙
羣面露難色。
“趙總言重了,你慢慢說,我張行能幫忙的地方,必定盡力而爲。”
“這出事兒的不是我,而是我女兒。”
張行聽到這話,心中的疑惑瞬間被揭開了,之前在趙羣身上看到的黑氣一閃而過,他還在納悶着呢,原來這黑氣是趙羣女兒身上的,因爲兩人關係親密,在一起生活起居,時間久了被染上也在常理之內。可是這麼一想,他女兒出事兒肯定不是一天兩天了。
“你說來看看是怎麼一回事兒。”
“恩,一星期前,我女兒約着其他人出去自駕遊,回來之後就不對勁了,車頭還撞壞了。剛開始還以爲是因爲車禍,這孩子被嚇到了,送去醫院靜養靜養就沒事,可是後面的事情卻讓我和孩子她媽都嚇壞了。”
張行能明顯的感覺到趙羣聲音裡的懼意,看來着實是嚇得不輕。
“你接着說。”
“就在她出院的那天晚上,也就是大前天,發生了一件很恐怖的事情,現在想起來我都有些心悸。因爲第二天還要上班,那晚我和我妻子十點多就睡了,躺下不到十分鐘,就聽到一樓傳來腳步聲,接着就是貓叫,哦……,不是叫,而是嚎,撕心裂肺的嚎,當時我和妻子都聽到了,打算下去看看,沒想到……”
趙羣講到這兒,氣息明顯急促了,甚至有些喘,他停頓了一會兒。
“……沒想到,一下到一樓,就看到隨處可見的血跡,自己的女兒正蹲在客廳中間,咔擦咔擦的啃着什麼東西,我看了看身後的妻子,她明顯有些害怕了,抓着我的手都緊了好多,我也沒多想,畢竟這是自家女兒,我試着喊她,可是喊什麼她都不答應,我只能過去拍拍她的肩膀……”
張行聽得有些不耐煩了,但是畢竟趙羣是僱主,只能耐着性子聽完,只不過趙羣如此細緻的描述,也有細緻的好處,裡面的還是有蛛絲馬跡可尋的。
“……我女兒轉過了身來,然後……然後,她……她竟然在啃着一隻老鼠!嘴上臉上全是血,眼睛冒着綠光,是不是發出嘶嘶的聲音。我當時嚇壞了,孩子他媽更是當時就暈了過去。”
“綠色的眼睛?啃着老鼠?”
張行聽到之後也是一驚,抿了抿嘴,繼續聽趙羣說下去。
“之後,她死死的盯着我,慢慢往我身邊爬來,是真的爬,四肢着地,突然猛地一跳,撲向了我,我當時被嚇懵了,根本來不及反應,一下子就被撲倒了,她壓在我身上,口裡流着血水,當時我試着喊她,可根本沒有,反而是讓她更加狂躁,猛地一下向我頭咬來,我雙手被壓着,根本動彈不了,不知道女兒哪兒來那麼大力,快咬到我的時候,她突然暈了過去,癱倒在我身上。”
趙羣說到這裡,終於是說完了,張行此時心裡也在不停的回憶趙羣剛纔說的細節,他還不敢斷定是什麼情況,只是覺得趙羣女兒的這個行爲,倒是像被貓妖附身了。
“張行小兄弟?”
趙羣說完半天,見張行沒反應。
“哦……我在想剛纔的事情,趙總,你身上有佩戴什麼護身符嗎?”
張行猛地回過神來,轉頭向趙羣看去。
趙羣很疑惑,不知道張行爲什麼問自己這個問題,但是也沒多想,從自己脖子上取下了一枚玉觀音像。
張行看到這枚玉佩後,茅塞頓開,像是明白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