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從史霄灼的手中滑落下,他覺得上蒼給了他致使一擊,原來是她救了自己,救了蘇曉亦!
史霄灼痛苦地將頭撞在牆上,他對她做了些什麼?與其他女生約會的時候順便帶上她幫忙買單,找人嘲笑她,甚至找人打她,誹謗她,賤踏她的愛情,不惜犧牲其他女生只是爲了對她進行惡整……每一條罪證都是罪不可赦,爲何是她救了自己?
而他對她種種“惡整”表明,他喜歡她,他真的喜歡她!
“老天,你一定是在開玩笑!”史霄灼放聲哭了起來。
“灼,你怎麼了?灼?”周帥緊張地將他拉過來。
“帥,是她,爲何是她救了我?”
“誰?是誰?”周帥急忙拍着他的背不安地看着失控的史霄灼。
“班亦筠,那八千塊她整整出了四千塊,又拿三千塊給蘇曉亦的媽媽。”
“你終於知道她的好了。”
“帥,我爲對她做過的事情感到慚愧。”史霄灼淚流得更猛了,周帥第一次見到史霄灼哭得如此不顧形象。
“以後別再找她麻煩就是。”
“帥,我決定了,我要補嘗她,給她一直想要的東西。”
“啊?”周帥急忙推開他,“你不可以跟我爭的!”
“帥,她一直喜歡我,不是嗎?”
“不可以,不可以!”周帥跳了起來,“你已經有蘇曉亦跟丁巧盼了,你還可以指染別的女生,就是不准你碰她一根手指頭,否則我跟你沒完!”
“帥,我是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周帥說完就衝了出去,傳來一聲‘碰’的關門聲。
史霄灼苦笑了一下,脣邊喃喃在念:我才發現,愛情原來可以這麼簡單,以前是我想得太複雜。
“安、楓!”
關彬身穿黑色筆直西裝,頭髮梳得整齊光滑,雖然年過四十,但看上去仍然魅力十足,冷酷中帶着威信與魄力。
“幫主!”
兩個同是身穿黑色筆直西裝的男人彎着腰畢恭畢敬道。
“將亦筠喜歡的那個男生帶去傲裡村。”關彬銳利的眼睛流露出一股濃濃的殺氣。
“是。”
兩條黑色人影立即消失在關彬面前。
史霄灼在百般無奈之下只好給林卉打電話。
“媽,我快餓死了!”
“兒子,媽在談借款的事,你有事快說。”林卉女士的聲音聽起來是那麼疲憊。
“給我打一千塊,否則你就再也看不到我了!”
“兒子,你……”
史霄灼直接就掛了電話。
過了一會,史霄灼去查了賬,裡面果然有一千塊。
他急忙拿着錢去賭場還債。
“好小子,夠準時哈,要不要再玩幾盤?”
“不了。”這次,史霄灼乾脆利落地說完就瀟灑地走掉了。
他再也不會相信這賭博能使人發財之類的鬼話了。
走出陰暗的地下室,史霄灼第一次感覺到如此輕鬆與寧靜。
藍藍的天空飄着幾朵白雲,風輕輕的吹,帶來清新的空氣。
史霄灼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再伸一雙手。
“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史霄灼怔了怔,只見面前站着兩個身穿黑衣西裝帶着兩股濃濃殺氣的男人,他們的年紀約在三十歲左右,其中一人臉上還留了一條長長的傷疤。
殺手!
史霄灼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如果他沒有猜錯,這兩個與那天來救亦筠那兩人便是同一類人,唯一不同的,眼前這兩人似乎殺氣更重!
史霄灼想跑掉,卻不想雙腿一軟,一丁點力氣都使不上。
“我……我沒有得罪過兩位吧?”史霄灼的聲音在顫抖。
“不知你是想要拖着走還是乖乖地走?”其中一人丟了一句話。
“我……我……跟……你……們……走……”
經過數小時之後,史霄灼被帶到一個偏僻的荒舊房子裡。
這個房子至少有上百年的歷史了,破舊不堪,院子跟房頂全都長滿雜草。
史霄灼害怕極了,臉色異常慘白,他們該不會是將他殺了之後棄屍在這荒宅吧?
他突然停步不前了,想轉身逃跑,不料到其中一人卻亮出一把刺眼的尖刀攔在他面前。
“嘿嘿,大……哥……我……想……上……廁……所!”
“裡面上!”冷若冰霜的聲音透露着的殺氣迫使史霄灼跟着他們走進那破舊不堪的房子。
史霄灼沒想到外表如此破爛的房子裡面竟然是如此富麗堂皇。
地板鋪的是大理石,除了門窗破之外,裡面的傢俱與裝飾比以前他住的豪宅還要好上萬倍!
史霄灼暫時被富麗的毫宅給吸引去了,完全忘記自己身處險境。
兩人帶着史霄灼繞了一大圈,最後走進一間密室裡。
密室裡光線極暗,只點着一隻孤零零的蠟燭放出紅色刺眼的光,牆壁上掛着各種書法名畫,燭光照在上面,只見暗紅成一片,史霄灼的眼睛看得有些累。
待他清醒過來,兩個挾持他的人已經不見,四周靜謐得有些嚇人。
“你就是亦筠喜歡的男生?”
威言十足帶着壓迫感的聲音讓史霄灼嚇了一跳。
透過燭光,史霄灼發現不知何時他面前站着一箇中年男人,只見他衣着考究,相貌不凡,霸氣十足,眼睛中流露的殺氣足以殺死一頭牛。
難道他就是傳說中某幫派的的幫主?會不會真的幹一些黑色的勾當?
史霄灼突然覺得一陣天昏地暗,他踉蹌着後退了幾步,聲音顫抖極了,“我……我……是……”
關彬突然定定地看着史霄灼,銳利的眼睛中流露出一股不信任,“你……”
史霄灼突然就摔倒在地,額頭不斷冒出汗。
關彬將史霄灼抓起來,放罷燭光前,關彬定定地望着史霄灼,有一瞬間的失神。
史霄灼此刻已經嚇得魂飛魄散,他不懂眼前的人將如何處置他,此刻所謂的世界末日離他如此之近!
他痛苦地閉上眼睛,不想去看此人如何殘忍地將自己殺害!
“你……你……你真的喜歡亦筠?”關彬的聲音夾着一絲微顫,只是嚇得差點屁股尿流的史霄灼並未聽出來。
他依就是閉着眼睛,嘴脣哆嗦個不停,“……是……”。
關彬將他鬆開,眼底流過一抹柔情,“睜開眼睛。”
史霄灼顫顫巍巍地張開了眼,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他竟然放過他!
“你要追到她,一定。”關彬將手掌輕拍了史霄灼的手掌,然後轉過身,很快就消夫在密室裡。
史霄灼莫名其妙地望着他消失的背影,多奇怪的人呀,他似乎將力氣傳到他掌中似的!難道說他是爲了亦筠的幸福生活着想嗎?
一定是這樣的吧?
想想剛纔真的好險,他幾乎以爲從此長眠於地,活着的感覺真好!
好在他只是讓他追到亦筠,那沒啥難的,也幸好他已經察覺到自己對她的心。
剛纔挾持他來的那兩名手下終於出現並將他帶離傲裡村。
“這是幫主給你的,不得推辭,更不可以丟棄,否則……”安一個冷冰的警告眼神讓史霄灼不寒而慄。
他顫顫巍巍地接過“禮物”,不敢看是什麼東西,就像是燙手的山芋一樣,隨時都會燙傷雙手。
“謝謝。”他氣若游絲地說道。
兩個黑衣人眨前間在他眼前消失,就好比是電視上會七十二變的孫悟空一般。
史霄灼重重地吐了口氣,癱瘓在地。
手中的“禮物”隨手脫落至身邊,他這時纔看清楚,這份禮物竟然是一個信封,只是剛纔太害怕而不敢去瞧更不敢去想手上拿的是什麼東西。
他顫抖地伸過手將信封拾起,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有勇氣將信封裡的東西拿出來,彷彿裡面扯出來的是一玫炸彈,他隨時都做好犧牲的準備。
可是?爲何?
竟然是支票?一張一百萬的支票?
他嚇得將支票丟了老遠,心無法制止地狂跳着。
據史霄灼所知,地下賭場在一夜之間被摧殘得面目全非,賭場的傢伙在一夜之間全都跑路了。有人猜測有可能是賭場危害太大,惡龍幫出來伸張正義,但猜測只是猜測罷了,一點線索都沒有。
史霄灼知道後不由得打了個寒戰,他感覺,那個神秘的組織,很有可能跟亦筠有關係,若非是亦筠的關係,那他現在也不知道會變成怎麼樣。
不管如何,他都要好好謝亦筠,若非她,自己只怕還沉迷於那個賭場。
“王子,人家好想你。”蘇曉亦摟着史霄灼的脖子,嬌滴滴的聲音幾乎可以擠出水來。
“好了,別鬧,我有事。”史霄灼不耐煩地想要推開她。
“什麼事比人家更重要嘛?”
蘇曉亦柔軟的脣瓣在輕吻着史霄灼的脖子。
“別鬧了。”史霄灼將她推開。
“人家要嘛。”蘇曉亦又撲上來……
“我說了有事!”史霄灼再次推開她,聲音冷若冰霜。
這麼冷酷的聲音還是蘇曉亦第一次聽到,她委屈地嘟起小嘴,“那我上次說結婚的事……”
“蘇曉亦,你有完沒完?我都說了,我們纔是高中生!”
“可是……人家愛你嘛,當然想要天天跟你在一塊了。”
“這是五千塊,拿去還給亦筠,剩下的自己買衣服去。”
“哇,哇,王子最好了!”蘇曉亦歡天喜地的捧着五千塊,笑得花枝亂顫。
“你快走吧,我還有事。”史霄灼像拍蒼繩似的,急切地要將她拍走。
“王子,我們好久都沒有約會了。”蘇曉亦作“我見猶憐”狀。
“馬上就要考試了,考完試再說。”史霄灼已經是耐煩到極點。
“那我走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