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耿樂容用眼神暗示着沈優優,希望她有所行動。
但沈優優看着許飛揚一臉不悅,沮喪地站起來,眼眶一紅,“嬸嬸,您就別再逼飛揚哥了,是我自己太沖動,等下我就買票回去。”
耿樂容起身將她摟在懷中,用眼睛瞪着許飛揚,“今天你帶優優去玩,不許去學校。”
許飛揚乾脆無視她們,優雅地走了。
“許飛揚,你給我站住!”
耿樂容氣得大喊,但許飛揚卻充耳不聞,依舊邁開優雅地步伐,話了不說,頭也不回。
他走得真是乾脆利落!
沈優優撲在耿樂容的懷中傷心地哭泣。
當她得知他的消息就立刻趕過來,誰知道他卻連好好看自己一眼的時間都沒有,越想越傷心,沈優優幾乎要哭斷肝腸。
耿樂容輕拍着她的背,語氣輕柔,“優優乖,不哭了好不好呢,等會飛揚放學回來,嬸嬸好好說他好不好?”
沈優優淚眼汪汪地看着她,“嬸嬸,飛揚哥哥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耿樂容急道,“怎麼會呢,嬸嬸很喜歡你,飛揚哥哥自然是你的。”
沈優優更是傷心絕望,“可是我感覺飛揚哥哥不像以前那樣喜歡我了。”
“他可能是容貌被毀,有些自卑,只要你喜歡他,他一定會回心轉意的,再說了,咱們兩家都已經談好的事情怎麼可能會輕易放棄呢?”
沈優優終於破涕爲笑,“無論飛揚哥哥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會嫌棄他的。”
耿樂容總算放了一百個心,她不喜歡亦筠,她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娶她,更重要的是爲了商業的擴大,許、沈兩家必須結盟,最好的方法就是兩家結爲親家,這樣在商場上,大家都對彼此放心。
這件事情大家昨天都已經談妥了,帶沈優優回來只是爲了做許飛揚的思念工作。
“嬸嬸,下午放學我們一起去接飛揚哥哥好不好?我順便想參觀他們的學校呢。”飯後,沈優優問。
耿樂容想了想,“好,你剛下飛機就忙着燒菜,累壞了吧?”
沈優優有些羞澀地點頭。
“你先上樓好好休息,養足精神晚上好讓飛揚哥哥帶你去玩。”
沈優優又是嬌羞一笑,然後上樓去了。
亦筠心事重重地倚着窗,離開許家後,她沒有吃飯就直接來教室,她承認自己有些小心眼,畢竟看着心愛的人跟別的女生在一起,心裡或多或少都會有些疙瘩。
許飛揚拎着麪包與牛奶走進教室看到亦筠蹙眉盯着窗外出神。
他的心抽了一下,無聲地走到位置然後輕輕坐在她旁邊。
教室裡只有他們兩人,許飛揚乾脆伸手將她摟到懷中。
仍望着窗發呆的亦筠突然跌到熟悉溫柔的懷中,她的心猛地多跳幾拍,然後就貪婪地聞他身上淡淡的體香味。
許飛揚一手摟緊她,一手揉着她的秀髮,柔聲道,“丫頭先吃點東西好不好?”
亦筠吸了吸鼻子,賴在他懷中不肯出來,“醜醜,我好怕有天你的懷抱不再屬於我。”
全身突然僵住,許飛揚道,“胡說八道什麼呢,沒有任何力量能將我們分開的,除非我死!”
亦筠倏地擡起頭來用十指捂住他的嘴巴,驚慌道,“我不准你這樣詛咒自己!”
許飛揚吻了吻她的手指,“吃麪包好不好?以前總是你買麪包給我吃,而且那時候我的脾氣還很臭。”
亦筠看着桌上的麪包與牛奶,內心一陣酸楚,他難道有預知能力嗎?要不然怎麼知道她沒吃飯?
“我猜想你肯定看到那個女生了,她叫小優,是我小時候的童伴,我們兩家是鄰居,分開很多年了,我都忘記她了,每想到她今天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嚇我一跳。”
“你解釋幹嘛,我又不是那麼小心眼的女生。”亦筠嘟起小嘴,語氣很輕,聽他這麼說,心裡確實痛快多了。
“是我小心眼,怕你吃醋行不行?”許飛揚邊說邊拆開面包,“咱們一起吃吧,我肚子還很餓呢。”
“可是,伯母很喜歡她吧?”亦筠咬了一口麪包,悶悶地問。
許飛揚想到媽媽對小優的態度,先是一慌,很快又鎮定下來,語氣溫柔,“瞧你說的,她喜歡又怎麼樣,我又不喜歡她,你記住了,全世界我最愛的人是你,除了你我誰都不要。更何況前幾天是誰說的爲了我們的幸福一定要努力讓我媽媽刮目相看的?”
亦筠再咬一口麪包,“可是——”
許飛揚捉住她的小手,目光堅定地看着她,“我們一定可以的。”
感染他的力量,亦筠點點頭,許飛揚雀躍地幫她在牛奶上插了吸管。
亦筠綴了一口草莓牛奶,味道很好,她超級喜歡吃草莓味的。
溫小梅一進教室就看到這樣一副溫馨浪漫的畫面,亦筠在吃麪包,許醜醜溫柔地看着她,時不時拿紙巾幫她擦去脣邊沾的麪包屑!
蒼天啊,雖然只是極爲細微的小動作卻足以感天動地!
如果某天也有個人像許醜醜對亦筠一樣對待她,那她真是死而無憾啊!
兩人的眼中彷彿只有彼此的存在,依舊用眼、手傳遞真愛,根本就是無視他人的存在!
可是爲什麼她看着許醜醜卻突然想到周帥?
彷彿眼前是她在吃麪包,周帥充滿柔情地看着她,然後時不時抽出紙巾爲她擦沾在脣邊的麪包屑!
溫小梅搖搖頭,她想,她一定是瘋了!
整個下午毫無風波,一向高調的蘇曉亦自從上次傳出的種種緋聞之後突然低調起來,教室裡也就沒啥惡言相攻,倒是許飛揚成了班上最熱心的同學,一旦同學有問題的都會過來請教他,而他在亦筠的柔硬夾攻之下不得不妥協,就連別班的同學課間十分鐘都跑來纏着他問問題。
對於這一切,許飛揚很無奈,只能仔細給他們講解,要不然某人就要生氣好幾個小時不理人呢,實在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時間久了,他也就麻木了,感覺這樣也挺好的,至少大家都覺得醜醜王子樂於助人,一下子他的粉絲番倍猛漲,多史霄灼的粉絲多了好幾倍。
亦筠聽說史霄灼在課堂上很用功,積極回答老師的問題,就連課間十分鐘都不放過看書。當然這些情報都是周帥提供的。亦筠覺得史霄灼挺可憐的,在學校這麼用功,晚上回穆家又努力習武,看來他受的刺激真的很大。
不管從哪方向講,史霄灼都是她心中一塊病痛。
放晚學,亦筠與飛揚一塊走出校門。
但在校門口卻停着氣派到另人詫舌的寶馬。
許飛揚指尖一僵,他握緊亦筠的手打算從車前繞過。
沈優優打開車窗,從裡面探出頭來,“飛揚哥哥,快上車。”
這是亦筠如此近距離看到沈優優,近到連她臉上有幾顆青春痘都數得清,可惜的是她臉上白白嫩嫩的,如剛剝的雞蛋,一張秀美的鵝蛋臉,雙眸似含着一汪秋水,鼻子乾淨挺俏,嘴巴嬌小秀美,特別是她笑起來有兩個甜甜的酒窩。
亦筠怔住,她長得真夠漂亮。
已有好奇的同學紛紛停住腳步,竊竊私語。
許飛揚更是攥緊亦筠的手,“小優,我有事。”
耿樂容不悅地按了兩聲喇叭,亦筠看到她眼中的厭惡與怒氣。
“飛揚哥哥。”沈優優急得臉色一紅,淚眼汪汪地看着他。
許飛揚對着身邊的亦筠道,“別理她們,我們走。”
但亦筠卻是僵在原地不動,許飛揚拉不動她,急促地催道,“丫頭,走啊。”
這時候,耿樂容跟沈優優雙雙從車上下來。
“飛揚哥哥。”
沈優優過來拉着許飛揚,耿樂容則走到亦身邊悻悻地瞪着她,“優優特意從X城過來看飛揚,你不會想霸佔飛揚所有的時間吧?”
亦筠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耿樂容的話比甩她巴掌還要痛。
許飛揚急忙甩開沈優優的手,慌忙將亦筠拉在身後,“媽,你在胡說什麼?”
耿樂容不悅地揚起眉毛,“我有說錯嗎?她整天跟你呆在一塊,不知道男女有別嗎?真是不知廉恥!”
許飛揚生氣了,大聲吼道,“媽,亦筠是我女朋友!我不許你這麼說她!”
耿樂容厭惡地看向亦筠,“女朋友?誰允許你談戀愛?是不是她誘惑你的?貌似這種女生最會使用手段了!”
“夠了!”許飛揚又是一聲大吼,看着陌生的母親,體內不知名的怒火欲要衝出,亦筠趕緊拉住他,“醜醜,別這樣,你快上車去。”
這時圍觀的同學越來越多,大夥的好奇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許飛揚身上,經沈優優這麼一叫,大夥大概都明白了許醜醜就是許飛揚。
沈優優看着亦筠捉住飛揚的手,一股涼意襲遍全身,她憂鬱一笑,“飛揚哥哥,不要跟嬸嬸鬧脾氣好嗎?”
許飛揚看她一眼,畢竟小時候那麼好的玩伴,不忍對她發脾氣,亦筠趁機又勸他,“醜醜你快上車去吧,我突然想起家裡曬的被子沒收。”
沈優優又迅速勾住了他的手臂,“飛揚哥哥。”
亦筠一僵,無力地鬆開許飛揚的手,許飛揚急於要去捉住她的手,卻被她閃開了。
“醜醜,我先走了,伯母,再見。”
“哼。”
耿樂容將嘴巴癟得老高,她就是不喜歡亦筠,不管是以前那個矮矮的個頭還是現在輕靈飄逸的少女。
總之,她討厭她,一見她就討厭!
彷彿就在瞬間,他再也尋找不到亦筠的身影,若不是中午她苦口婆心勸自己不要與母親作對,估計他這會兒肯定是棄她們追她而去了,他甩開沈優優的手,冷冷道,“以後不準再勾住我的手。”
沈優優有些委屈地看着他,耿樂容則命令道,“上車。”
蘇曉亦在人羣中,勾起一抹冷笑,班亦筠,你也有今天!
溫小梅則重重地跺腳,暗罵着沈優優,狐狸精!
就在許飛揚他們要上車的時候,空氣裡一股死亡的氣息籠罩下來——
兩個持黑槍的蒙面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人羣——
衆人先是驚愕然後更是發出一陣陣尖叫——
啊——
啊——
啊——
有人朝天上開去一槍。
碰——
衆人身子一軟,彷彿那子彈射在自己身上,每個人都面如土色軟趴在地。
兩個神秘黑衣人輕而易舉地擒住耿樂容與沈優優。
對於突如其來的厄運耿樂容與沈優優已經害怕到無法言語。
許飛揚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忍不住戰慄道,“你們要幹什麼?”
兩人並不理會他,將人質挾持上車,車門欲要關上卻被一雙修長的手給拉住。
車上的人狠狠拉上車門,但卻因爲有一雙手夾在那兒而關不穩。一氣之下他將車門打開往許飛揚胸口踹一腳——
碰——
彷彿肝都要爆炸般,但許飛揚仍拼盡全力拉住車門。
“想活命的就鬆手!”黑衣蒙面人又是往許飛揚胸口狠踹一腳,車門無數次開了又關。其中一人發動車子,車子已經開了,但許飛揚仍死死地拉住車門。
透過車門的縫隙,看到一雙鮮血淋淋的手指。
“兒子,鬆手啊。”耿樂容心碎地哭喊。
“飛揚哥哥,放手呀。”沈優優泣不成聲。
“奶奶的,再不鬆手老子一槍碰了你!”那人又是將力門一開,一腳往他胸口踹去,然後拿着槍指向他的頭。
“我死都不放——”許飛揚口中吐鮮血,但手仍死死地拉着門,開車的人怒火沖天,加大油門,車子突飛出去,飛揚整人便像抹布一樣拖過柏油路——
“還真是TMD的倔!”那人毫不客氣地將腳踩在飛揚的手上——
茲——
手指被壓扁,骨頭好像碎掉了。
“兒子,放手啊——飛揚哥哥——”
聽到槍聲火速趕回來的亦筠看到的是另她痛貫心膂的一幕。
她急飛過去將飛揚抱住,將他護住,而她的細弱的身子卻擦過柏油路面。
幸好是冬天,也幸好穿了厚厚的外套,但是背部的肌膚跟凹凸不平的路面不斷大力磨擦卻便得她白嫩的肌膚溢出血來。
黑衣人不客氣地往他們頭上每人踢去重重一腳。
亦筠抿緊嘴脣,醜醜從未練過武,他都能承受如此疼痛,她自小就練武,什麼苦頭沒吃過?
許飛揚大驚,“傻丫頭,放開我。”
這時,那黑衣人又變本加厲,雙腳狠狠往飛揚手上踩去——
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