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踏虛空而飛行,雖然速度並不能達到某種極致,但卻比尋常馬車要快得多。腳下便是寬廣大地,山川大河盡踏於腳,頭上便是萬古蒼穹,蒼穹壓着頭頂令更帶一絲飄渺的快感。
葉無道迎接陣陣風前行,心中有些豪氣沖天,碧幽在腰間插着似感受到葉無道這種暢快,劍身也開始靈動顫抖起來……
他們已經飛了十多天了,除了吃喝睡以外,他們都在虛空之中翱翔。秦少商覺得這十多天的時間是自己這一輩子最難熬也最痛苦的時間,一直保持着相同的姿勢在虛空中迎着風前行,雖然這些風溫柔,但是吹得多了還是令秦少商的腦子吹得有些懵懂狀態。但葉無道絲毫不會在意他這種懵懂狀態,依舊向着藥師谷不斷前行。
當第十一天的時候,葉無道這才停了下來。
“你所說的地方是這裡?”葉無道降落在一處山上,看着遠方霧氣朦朧的峽谷問道。
“這裡?”秦少商搖晃了下自己依舊有些暈乎乎的腦袋,看着前方看了一段時間後點點頭“這裡確實是藥師谷,而且這裡是藥師谷的入口,我們站着的地方名爲藥山,我們族人從小便在這裡採藥煉藥,嗯,這裡也是我們藥師谷的聖地,等等,不對!”
秦少商看着遠方,只感覺汗毛都直豎起來,隨後下意識地看着四周,然後他詭異地發現四周的一切都變了。
是的,確實是變了!一個月前,當他離開藥師谷的時候,藥山並不是這個樣子……
現在正好是春季,一般的春季應該是萬物生長,雜草嫩綠的,而這裡的草卻是枯黃一片絲毫沒有任何生機,好似這些生機都被什麼東西給剝奪了一般,他擡頭看着大數,本來鬱鬱蔥蔥的大樹,大樹的葉子已經變得萬分枯黃……
“那麼……”秦少商下意識地看着山巔處,隨後發狂似地朝山巔處走去。
心臟加速了跳動,血液不斷流顫,他感到一陣巨大的恐懼感以及無盡的擔憂,當他跑到山巔以後,看着滿地的狼藉,頓時倒抽一口涼氣……
古老的廟已經倒塌,空中久久環繞着泥濘的味道,燭火臺,木頭,一塊塊雕刻着字的石碑被砸得一乾二淨……
“神廟,我們的神廟呢?”秦少商顫抖着看着眼前破刀劍或重武器給破壞得一乾二淨的神廟,頓時一屁股坐在地上的,瞳孔之中充滿了絕望。
神廟裡面供奉着藥師谷的祖先,每隔一年清明藥師谷的所有人都會來上香掃廟,藥師谷千年的傳統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雖然現在不是清明,但是再隔幾天便是清明時節了,秦少商還想着等葉無道幫藥師谷穩定下來後便過來掃掃廟,卻沒想到……
“你的神廟被毀了,看樣子毀掉已經有十多天了。”葉無道看着地上的塵埃下意識一嘆。
“什麼人,到底是什麼人!我要他血債血償!啊!我明白了,是大長老,肯定是大長老一幫人!啊!”毀人神廟就相當於掘人祖墳滅族一樣,是根本不可饒恕,是血海深仇。
秦少商喉嚨萬分乾澀咬着牙齒幾乎將牙齒都咬碎了滿是恨意!
“你先冷靜一點,你廟內到底供奉着是什麼東西?”葉無道眯着眼睛環顧了下四周,敏銳地發現四周藏着一股神秘的氣息,這種氣息像極了腐味,但又不像……
“供奉着我的祖先秦穹,我祖先死後肉身放置五年竟是不腐,於是他的後人便將他搬到了這裡設下了神廟。”
“這石碑上寫的是什麼字?”
葉無道來到廢墟中看着一處還沒有完全損壞的石碑前,他雖然不認識石碑上歪歪扭扭的字,但是他卻能夠感受石碑上的字有一股恐怖的蒼涼氣勢,這股氣勢彷彿涵蓋萬古……
“這石碑?”秦少商將心中巨大的憤怒與哀傷壓下,來到石碑面前“我也不知道這石碑上是什麼字,好像是一段什麼預言警示,要我們後人守護好這座廟宇,縱然用性命也必須守好。”
“那你祖先的肉身呢?”葉無道在廢墟中找了許久後還是沒有找到任何東西便問道。
“肉身,肉身肯定被大長老偷走了,大長老與我父親一直不對頭,雖然當年在爭藥師谷的時候敗於我父親之手,但這些年一直不甘我父親的統治!”
“大長老難道不是你祖先的後代?”
“不是,祖先有好幾脈,一脈是養子,另一脈卻是嫡系之子,祖先臨終前曾說過,嫡子若是無能,養子可取而代之,若是養子繼承谷主無能,嫡子也可廢除,但嫡子養子必須共存不得違背誓言,否則天打雷劈,永墮輪迴!”這句話秦少商從小便聽着長輩一直在自己耳邊說着,他聽得太久太久幾乎耳朵都已經聽出繭子了。
“那個叛徒呢?”
“叛徒,是二長老之子,因二長老之子背叛了藥師谷,而長老力量被大長老所廢囚藥師地牢永世不得出來。”
“我大致算是明白了,原來你們藥師谷竟然是這麼亂。”葉無道點點頭眯起眼睛“對了,現在你先不要緊張,你有沒有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不對勁?什麼不對勁?”秦少商搖搖頭。
“你難道沒有感覺這裡太過於安靜了嗎?縱然是火焰燃燒過的山,風颳在樹上你都能夠聽到聲音,但是在這裡你卻聽不到任何的聲音,但是你看那些枯黃的葉子……”葉無道指了指前方。
“樹葉隨風在飄,但是我卻感受不到任何的風……不但沒有風,好像沒有任何的聲音。”秦少商見此後退幾步,心中閃過一陣駭然,他看着蒼穹,蒼穹雲朵飄飄,再看遠方,遠方霧氣朦朧神秘而又窒息……
一切看起來除了草木枯黃外,其他都非常正常,但是這種正常卻令人窒息。
這個世界,沒有風。
秦少商下意識彎腰撿起地上的石頭,朝着遠方一扔。
石頭撞在石頭上,石頭炸開,但卻沒有任何炸開的聲音。
“現在發現了嗎?我們在這裡世界除了我們說話聲能夠聽到外其他沒有任何的聲音。”葉無道面容很平靜。
“那到底怎麼了!”秦少商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詭異的情況,頓時涼意陣陣!
“先走走看吧,看能不能離開這裡。”葉無道心中有了一絲念頭,隨後眯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