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屋裡,那扇馬‘肉’往那一擺即使鮮血淋漓,但此時卻那麼的‘誘’人。
食物,這個世界裡唯一的食物,除了金屬以外唯一可以裹腹的東西。餓了那麼久,即使再強悍,趙沁宏也已是飢腸轆轆,張覺就更不用說了,上氣不接下氣的,虛弱得幾乎要餓死了。
“小子,合作點怎麼樣?”楊存蹲在他面前,笑咪咪的說:“借你的萬生鎖用一下,燉點湯烤個‘肉’吃,對你來說舉手之勞而已。”
“你!”趙沁宏雖然被捆得動彈不得,但也是恨恨的瞪着楊存!萬生鎖乃五行之一火之靈,眼下居然被楊存說得那麼不堪,這簡直是**‘裸’的羞辱。
“得,反正你借不借,我們最少也有生‘肉’吃。”楊存繼續刺‘激’着他,賤笑着羞辱他:“你小子別以爲帶個什麼火之龍就了不起了,在這裡有的是人搞得定你。瞪着我也沒用,老子頂多吞點生‘肉’可以活得下去,你們就等着餓死。”
“皇太子妃,你也與敬國公同流合污!”趙沁宏紅着眼猶豫不決,擡頭一看旁邊躲躲閃閃的溫凝若,頓時沒好氣的說:“看你衣不遮體的,莫非你們有那苟且之事。”
此時溫凝若身上穿的是楊存的衣服,楊存就穿個大褻‘褲’,傻子都能看得出有問題!和林管不同,這傢伙可是外邊世界裡的活人,要是被他大嘴巴一宣揚的話那還了得,楊存頓時眼一尖,隱隱有了殺人滅口的心思。
“‘混’帳,竟然敢這樣與本宮說話!”溫凝若驚慌了一下,但到底‘女’強人的底子還在,定了定心神立刻沉下了臉,嬌喝道:“若不是你們妄意而爲置使本宮落入險境,本宮又何至於如此狼狽。”
言下之意,她的衣服不是老子搞壞的,你小子聽見沒有!楊存頓時底氣一足,即使溫凝若的衣服真是自己撕壞的,但這時還是義正嚴詞的喝道:“臭小子,你不要含血噴人,太子妃在這世界受盡苦楚!我們爲人臣子照顧她是天經地義,乃是爲人臣盡忠之道,到了你嘴裡爲何變得那麼齷矬!”
“哼!”趙沁宏本就不善言語,被這一說立刻冷哼了一聲別過頭去,不與楊存爭辯。
內傷劇烈,‘混’身無力,五顆內丹疲憊到了極點,此時的他虛弱得連個普通人都不如,要殺要剮那是隨您尊便,哪怕是你這時候玩點黑暗些的刑罰也可以。問題是他身上的萬生鎖眼下很有實用‘性’,楊存雖然很想宰了這小子,但也只能耐着‘性’子想想脅迫之法。
一旁的張覺昏‘迷’不醒,林管揹着手在他面前來回的走了幾步後,臉‘色’一沉:“爲什麼還要留這個活口,金剛印的事還須隱秘,怎能讓那麼多人知道。”
說話之間,殺氣騰騰。趙沁宏一聽,頓時不知哪來的力氣,一邊掙扎着一邊歇斯底里的吼着:“林管,你敢動他一根毫‘毛’的話,老子要你魂飛魄散。”
“無禮,不尊稱我一句師兄麼?”林管冷笑了一下,看着他狼狽的模樣,頗有嘲諷的說:“堂堂容王之子,居然如此驚慌失措!於你們這些上位者而言,手下之人命如豬狗,看不出你趙沁宏倒是和其他人不一樣啊。”
話語間盡是哀怨,林管冷笑着,手只是微微一擡!地板的縫隙裡立刻有金沙彙集而上,在他的手掌內變成了一把鋒利的大刀,懸在了張覺的首級之上。
“放開他!”趙沁宏一時瘋了一樣扭動着,蜷縮着爬行着想阻止林管。
楊存也很是奇怪,按理說張覺是順天府的人沒錯。可以趙沁宏的身份,他不至於會爲一個手下如此拼命,即使這個手下再怎麼忠誠也不可能。邪眼和鎖鏈分離,爲了保護張覺他陷進了金甲遊兵的圍困之中,險像環生。
在這麼危險的時候,如果他肯拋棄掉已經是累贅的張覺招喚出萬生鎖的火龍那就可以化險爲夷。可他卻沒有拋棄張覺,而是選擇拆分了萬生鎖的力量保護他,如此一想的話,這對主僕間的感情未免太深厚了,深厚得叫人匪夷所思。
難道有基情?
“你說得也對,確實此事不宜宣張,還是不能留這些活口!”楊存一臉殺氣的點了點頭,話是朝着林管說的,不過卻是說給趙沁宏聽的。
林管眼裡‘陰’‘色’一閃,對着張覺的首級慢慢的舉起了手裡的屠刀。
“不要啊,求你們,不要啊!”趙沁宏瘋了一樣,歇斯底里的喊着!撐着幾乎要破碎的身體直起身來,着急的爬了過來。
二人都是冷笑一聲不理會她,溫凝若也是面無表情!雖說她這幾日表現得溫柔似水,就似普通的柔弱‘女’子一樣,但她是東宮之主。能那樣大張旗鼓的爲皇太孫開始製造勢力的大網,就已經證明她柔弱的外表很是虛假,身爲上位者她也不是那種心慈手軟之人。
“求你們了,別殺他。你們想怎麼樣我都聽你們的,別動他,求你們了。”趙沁宏瘋了一樣,眼淚都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一向高傲的他居然跪直起來,使勁的朝着二人磕頭。
男人膝下有黃金,爲了一個手下,趙沁宏眼下堂堂容王世子居然跪地哀求,這更加證明了衆人心裡的猜測,但也是讓人無比震驚。楊存沉‘吟’了一下,阻止了林管要砍下去的動作後問:“張覺到底是你什麼人,你要這樣拼命的護着他?”
“我,他是我舅舅!”趙沁宏想都不想,哭泣着哀求着:“求你們放過他,他是我娘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他不能死啊。”
“你乖乖聽話,我可以饒他一條狗命。”林管‘奸’計得逞,冷笑了一聲說:“我知道你眼下雖然狼狽不堪,但不久之後萬生鎖的力量就會恢復!別有什麼企圖,與金剛印的一戰你已經敗了,在這個世界你是奈何不了我的。”
“不會,不會,我不會‘亂’來的!”趙沁宏一聽,趕忙的搖着頭保證着,眼神始終關切的看着昏‘迷’不醒的張覺。
“鎖鏈!”林管的語言很是乾脆!
趙沁宏羞恥般的低下了頭,內丹沒有出來,真元靈氣虛弱得幾乎消失一樣!但一條帶火的鎖鏈還是出現在了他的後背上,火焰很是微弱,可憐得就像是螢火蟲的光芒一樣。
“努力點世子,這點火可沒什麼用!”楊存頓時得意的一笑。
趙沁宏默默的承受着這個羞辱,爲了救張覺,幾乎虛弱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他不知道哪催生出來的力量!鎖鏈上的火焰稍微的熊烈了一些,即使比不上他不可一世時那麼的猛烈,但用來做飯是足夠有餘了。
馬車上帶來的東西有食鹽,鍋的話更簡單,在這個**的世界裡什麼都沒有就是不缺金屬!林管造出一個鍋放在了他燃燒的鎖鏈之上,看着這五行之靈眼下淪落成了做飯的工具,不自覺的嘲笑了一下,也感覺他十分的可憐。
水有限,只有一點點,無奈之下只能用酒煮‘肉’了。楊存倒了一些燒酒在鍋裡,又叫林管變成一把小刀將一大塊的馬‘肉’剁了下來,切碎以後丟到了鍋裡煮,酒煮馬‘肉’,說實話味道里有點‘騷’實在不怎麼樣,不過對於飢餓無比的人來說,能吃飽肚子活命纔是最重要的。
“你小子,把我當下手了啊!”林管苦笑了一下,又給楊存變成了一個大勺。
馬‘肉’泡在酒裡漸漸的變成赤‘色’,鍋裡的溫度高了許多,‘肉’香味也開始瀰漫開來!楊存流着口水,一邊用大勺攪動鍋裡的‘肉’,一邊沒好氣的罵道:“加點火啊,這麼個慢燉法什麼時候才能吃,你想餓死老子是不是?”
趙沁宏低着頭連臉都看不清了,不過聽到楊存的話他還是使了點力,那火焰確實大了很多。
鍋內的酒水開始沸騰了,伴隨着‘肉’香出現在這個沒有味道的世界裡,楊存眼都綠了。即使矜持知禮的溫凝若,在一旁聞着這個味道都本能的嚥了一下口水,肚子咕的叫了一聲讓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開吃咯。”楊存一看‘肉’燒開了,趕忙把鍋端到了桌子上,拿大勺攪了一下,朝溫凝若招呼道:“快來快來,有的吃了。”
溫凝若也是餓壞了,立刻坐在了楊存的一邊。林管這時冷汗直流,因爲他要不停的變出筷子和碗等物件,那感覺就像是在一旁伺候的店小二一樣,又像是個走江湖招搖撞騙的小神棍。
“能不能,給張覺一口吃的!”趙沁宏屈辱異常,頭都不願意擡。即使聞着‘肉’味他也是肚子咕咕直叫,但鼓起勇氣擡頭之時,卻是忍着羞辱爲張覺討一口活命之食。
“憑什麼啊?”楊存夾起一大塊的馬‘肉’往嘴裡一放,燙得要命,但餓成這樣也不管了,一邊哈着氣一邊使勁的咬着。
溫凝若抿了口‘肉’湯,小口的吃着‘肉’。雖然也是餓壞了,不過到底知書達禮很是矜持,食不‘露’齒吃相很是幽雅,與她一比楊存就粗魯得和不知‘肉’味的乞丐一樣。
“求,求你了。”趙沁宏氣得‘混’身都在顫抖,這樣的屈辱他何曾受過!但這時他只能強忍着怒火,跪倒在地,磕着頭哀求道:“給,給他一口吃的。”
“哦!”樑子都結這麼大了,而且這小子對自己一直有殺心。面對他的哀求楊存哪會心軟,又咬了口‘肉’後含糊不清的說:“就這樣求人啊,你很沒誠意。”
“求敬國公爺,賞小人一口吃的。”趙沁宏身體‘抽’搐着,明顯強忍着這天大的恥辱,可爲了張覺他依舊是沉着氣,嘶啞着,說出了這些讓他痛不‘欲’生的話。“大聲點!”楊存厚顏無恥,繼續得意的笑着:“這又不只我一個人在,那麼小聲誰聽得見啊!”“求敬國公爺,林管師兄,太子妃,賞小人一口飯吃。”趙沁宏的頭磕地不起,身體劇烈的‘抽’搐着,恥辱的淚水洗着他面上的血跡,一點一點的滴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