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持續到夜色將近,兩個貌合神離的小隊伍從沈雲一錘定音同行之後,便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再也沒有任何對話,甚至連行走的路線都沒有商量。對於女騎士的身份和那個小女孩的具體身份,各自都沒有向對方表面。某某家族的繼承人,這種淺薄的信息,在很多時候都不存在太大的意義。
兩位大人,儼然達成了某種默契。
老魔法師德諾不知在什麼時候摘下了胸前的勳章,和女騎士一樣順從大流趨勢。他總是一臉慈悲笑容的站在那個小女孩的身側,時不時指點幾句,或者示範幾個不痛不癢的魔法,極少將目光投向五十米之外的沈雲和女騎士。
魔法師的訓練並不能持續多長時間,核砝的補充需要耗費大量時間,唯一的捷徑就是冥想。可是,即使是冥想,時間也依舊會顯得漫長。
在魔法師的眼中,時間總是會覺得不夠。但是,小女孩絕對是個異類,當她看着天空已顯朦朧,白天即將落下帷幕之時,不再甩出絢爛的魔法技能,而是可憐巴巴的看着德諾,嘟嘴道:“老師,我餓了。”
德諾彎下腰,儘量讓自己顯得平和一些,指着將刺槍動作持續了一個下午的沈雲,輕聲微笑道:“愛麗絲小姐,以後,那個哥哥什麼時候進餐,小愛麗絲就什麼時候進餐好不好?”
“老師…他才比我高一點點,說不定比我還小呢。”被老人稱爲愛麗絲的小女孩,在稱呼老師的時候明顯拖着一個常常的童音,看着在她眼中有點呆板的沈雲,滿是疑惑。顯然,她並不喜歡那個突然蹦躂出來的哥哥,而且那個便宜哥哥的進餐時間還毫無理由的將要成爲她自己的進餐時間。
“他比你懂事,當然就是你的哥哥,難道不對嗎?”德諾理所當然道,一點也不爲自己的歪理感到赧顏。
愛麗絲撓了撓癢,絞盡腦汁想了一番之後,不太情願的點了點頭。
當一個大人以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對一個小孩子闡述某個觀點或者結論的時候,一般情況下,那個小孩子都不會想到反駁,最多就是去思考這個觀點或者結論是否存在合理性。很顯然,德諾的話語在小愛麗絲腦中明顯是合理的,但也不像一般的小孩那樣,大人說什麼就以爲是什麼。
如果是沈雲在女騎士面前遭遇這樣的情況,他一定會率先打出實際年齡這張最大的底牌,如果落敗,再拿出歪理邪說來翻牌,反正他想要當哥哥就當哥哥,想要當弟弟就得當弟弟。
年幼的小愛麗絲在被自己的老師忽悠得一愣一愣後,嘟着嘴不樂意的打起了魔法手勢,心底裡則暗暗祈禱着那個呆板的不知道餓的傢伙快點停下來,填飽肚子好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