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一股股冰寒之極的劍氣瞬間涌入到南宮若離的經脈之中,將他的身體整個打得橫飛了出去!
謝怡然的這數十掌,都是沒有保留的殺氣瀰漫,如果換成是別人,恐怕早已經被掌風震得粉碎,也虧得南宮若離真氣雄渾。
方纔僅僅是受了傷,不過饒是如此,口中的鮮血依然是不要錢般的狂涌了出來,經脈傳來的陣陣刺痛,彷彿沒有任何知覺,不如心口疼痛的半點。
目光瞧向那陌生而充滿殺機的目光,南宮若離似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口中喃喃的說道:“爲什麼?爲什麼?”
謝怡然冷哼一聲,素手一揚,一張雪白的絹帛赫然落入到了南宮若離的手中,那絹帛上面,記滿了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
南宮若離強忍着經脈的傷痛,將這絹帛擎在手中,讀着讀着,臉上卻是閃過一絲痛苦絕倫的笑容,淚水順着臉頰流落而下。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此時的南宮若離,不是可憐,而是痛恨。
的確,如同他所猜測一般,謝怡然早知自己必將會被封印記憶,所以便事先將自己與她的事情,記錄在了一張絹帛之上。
只不過,肯定不是他手中的這張絹帛,因爲這張絹帛上記載的,同樣也有自己的名字,只是自己與他,則不再是一對神仙眷侶。
兩人之間的點點滴滴也是被盡數修改,這裡面,完全將自己惡化成了一名無惡不作的絕世惡棍,喪盡天良,就連謝怡然曾經師父師妹,都是自己所殺,甚至自己竟然成了害得她失去記憶的真正元兇。
南宮若離苦笑連連,謝怡然的絹帛,必定是被聖劍仙帝發現,爲了讓她安心的呆在這裡,所以纔將自己與她的事情完全扭曲了樣子,讓她對自己恨之入骨。
只是聖劍仙帝沒有想到的是,南宮若離竟然潛入到了劍宮之中,來尋找謝怡然,而又讓謝怡然與南宮若離鬼使神差的碰了面。
他終於知道謝怡然爲何會如此毫不留情的要將自己擊殺,不是因爲她完全改變了性格,成爲了一個陌生人,而是中了聖劍仙帝的計策。
“噗——”南宮若離張口吐出一口鮮血,臉色蒼白如紙,大羅真氣瘋狂流轉,全力恢復着傷勢,眼中的傷痛卻是淡去了不少。
他最怕,謝怡然變得不再是曾經的她,但是現在看來,她還沒有改變,單單是這一點,便足以讓他有足夠的精力去幫她尋找逝去的記憶。
“看到了麼?我因爲發生了一些事情,所有的記憶都不見了,而在我失去記憶之前,曾經寫下了這一卷絹帛,這是我失去記憶之前,最重要的回憶,你害我失去了家,又狠心封印我的記憶,我與你之間,是血海深仇!”謝怡然冰冷的說道。
一把三尺青鋒赫然在手,森寒的殺氣登時瀰漫了開來,口中也是繼續說道:“今日,我必將手刃與你,替我師父報仇雪恨!”
“死——”殺氣狂飆,謝怡然手中的長劍,催發到了極致,她體內的紫霞真氣,不知何時,竟然轉化爲了道道劍氣,直接提升了不知道多少倍。
這一劍刺下,威力竟然絲毫不弱於劍晨,可見謝怡然的修爲深厚程度,尤其是在對劍道的領悟之上,謝怡然更是比劍晨強悍不少。
這一劍刺來,飄忽不定,劍氣的鋒銳之處,卻又充斥着肅殺之氣,分毫不留情面,一出手便是絕強的殺招。
南宮若離不敢大意,單手探出,真元蓬然爆發,竟是一下子穿透了謝怡然的恐怖劍氣,直接抓住那鋒銳的劍身之上。
激盪的劍氣依然滾滾肆虐,卻分毫也無法斬傷南宮若離分毫,南宮若離本身,就像是一尊石佛般,所有的劍氣紛紛潰散了開去!
謝怡然臉色一變,訝然道:“你竟然隱藏了實力?”
“給我撒手!”南宮若離大手一揮,竟是將劍身牢牢抓在手中,創世劍的威力瀰漫而出,將掌心完全保護在了其中。
那鋒銳的劍鋒,竟然絲毫也無法傷害到他的皮膚,甚至連一道痕跡都無法留下。
謝怡然只覺一股大力襲來,竟是根本無法抵抗這股力量,身形不由自主的隨着那股拖曳之力,朝着南宮若離緩緩靠了過去!
“你竟然敢隱瞞實力,潛入到劍門之中,仙帝必然不會放過你,你逃不出他的手心!”謝怡然櫻脣緊咬,冷哼一聲道。
南宮若離臉色冷峻,微微開口道:“我此行前來,就是爲了要帶你離開,這絹帛之上所寫,你以爲便是真的麼?從前的事情,我會一一說給你聽,不過卻不是現在,跟我離開吧!”
“混蛋!你竟然真敢動手?我饒你一命,你卻敢如此對我,給我死吧!我要你粉身碎骨!”就在謝怡然苦苦抵擋南宮若離的力量之時,一個怒氣衝衝的聲音陡然擴散開來。
同時,一把足足百餘丈長度的巨大金色光劍,赫然出現在半空之中,劍晨的身影,就站立在那劍柄之上,劍尖朝下,道道鋒銳的氣息滾滾激盪。
“一劍破天下!死——”半空中的劍晨大吼一聲,神識將南宮若離牢牢鎖定,同時,腳下那百丈巨劍,拖曳着一道長長的尾芒,狠狠的朝着南宮若離當頭飆射而出!
“哼!給你幾分顏色你便開染坊,當真以爲我不是你的對手麼?給我下來!”南宮若離也不屑的冷哼一聲,空閒的左手呈託天之勢,一把抓出!
一隻足足數百丈方圓的巨大手掌赫然出現在半空中,兜頭將劍晨連人帶劍一同抓在掌心,巨大的力量束縛之下,劍晨居然被緊緊抓住,無法動彈分毫。
“什麼!?”被那隻大手抓在掌心,劍晨只覺周身彷彿泥潭神仙一般,竟是完全無法動彈,那巨大的光劍也是搖搖欲墜,似乎隨時有可能被捏碎。
“土雞瓦狗一般,先前承受你一擊,是給你面子,你和你爹一樣,沒有一個是好東西,給我碎開吧!”南宮若離大吼一聲,對劍門沒有一絲好感,恨不得直接將劍門化爲飛灰。
殺氣暴起,便欲一把將劍晨捏爆!
不過就在這時,右手抓住的謝怡然卻是突然間色變,口中也是脫口道:“不許你殺他!”
南宮若離真氣已經發出,聽到謝怡然的話,卻是下意識的生生將招式收了回來,就像是自己承受了這一擊般,喉頭一陣腥甜!
握住謝怡然長劍的手臂,不由得也是微微一鬆,劍身登時滑了出來,連同之前南宮若離的拖曳之勢一起,在加上謝怡然的力道,全部灌注在她手中的長劍之上。
“噗——”利刃入肉的聲音響起,謝怡然的那把長劍,直接貫入南宮若離的之中,一穿而過,直沒入到劍柄。
謝怡然那冰冷的眸子近在咫尺,伸手便能夠觸及!
“蓬——”南宮若離揮手一掌,將劍晨震得倒飛了出去,直接甩出百餘丈距離,重重的摔落在了地上,吐血不已。
目光卻是沒有在謝怡然的臉上移開過分毫:“我說過,不會讓你離開,現在,你不會再跑了吧!”
張口之際,一串殷紅的血跡從嘴角不斷地流落下來,滴落在地上,也滴落在謝怡然的纖纖玉手之上。
謝怡然的臉色一陣煞白,竟是完全忘記了動作,目光變得掙扎了起來,手臂微微顫抖了起來,想要鬆開手中的劍柄。
一隻大手卻是忽然一把將她的玉手緊緊抓住,抓得是那麼的緊,沒有一絲一毫的放鬆!
“你要做什麼?”謝怡然下意識的揮出左掌,正中南宮若離的胸口,一下將南宮若離震得倒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