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乞丐的蝸居

“我真的就這樣死去了?”陸凌楓畏縮在一個牆角,看着沒有月亮的天空癡癡發呆。

老天似乎有意和陸凌楓過不去,這個時候竟下起雪來,鵝毛大雪在一瞬間鋪蓋大地,僅僅幾個時辰的時間整座城鎮便如批上一層銀裝,如此的耀眼。一陣微風掠過帶起漫天的雪花。讓這裡無人的夜顯得有些淒涼。

“啊秋……”陸凌楓凍的瑟瑟發抖,此時他感覺眼皮越來越重,頭腦也昏昏沉沉的。他此時已經進入半昏迷狀態,只有強烈的意識讓他保留着一絲清醒。但是大雪天,疲憊的心,終是漸漸暗淡。

“你註定不平凡,你的到來,對於整個東明大陸是一場災難還是一件幸事,沒有人知道。世事無常,如果發生變數只希望你可以保留一絲人性原有的慈善之心,不要陷得太深。陸家子孫萬古不滅。”一個老者站在萬米高空俯視着小鎮上的陸凌楓。一陣自語後,老者雙手在高空不停的划動,直到雙手間出現四道光束,他才停了下來。看着手中不斷變幻的四彩光,老者嘆息一聲,打向了沉睡中的陸凌楓,做完這一切老者如一陣輕煙,身影漸漸淡去,直至最後消失不見。他的離去沒有留下丁點痕跡!

老者剛離開不久,原本覆蓋在陸凌楓身上的積雪如雪遇火在一瞬間融化,與此同時一道白光突然閃現,以他爲中心瘋狂的旋轉起來。飄落的雪掰快速的向着陸凌楓聚積而來。隨着白光不斷的加速旋轉陸凌楓的身體被帶動着絞飛了起來,漫天雪花同時被帶起,在空中以陸凌楓爲中心旋舞起來。場面極其詭異,就好象一根白色柱子,拖着陸凌楓一般。

但是很顯然這只是一個開始。白光很快就消失不見。準確的說應該是化成了青、白、紅、黑、四道光束。四道光束在空中迅速分開,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同一時間衝上高空,鑽進陸凌楓的身體。

“吼……”原本陷入昏迷的陸凌楓,突然大吼。雙眼猛的睜開,眼中黑瞳此時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血紅,全身的衣衫在一瞬間破碎,一個拳頭般大小的神龜圖案在他的後背一閃而沒,如此反覆幾次,就徹底的顯現在陸凌楓的後背,如果你仔細看,會發現這神龜,竟和玄武石一模一樣。

陸凌楓似乎相當的痛苦,站在虛空不停的吼嘯,周身的雪花早已經被吼嘯聲紛紛震落。但是這樣的狀態陸凌楓並沒有持續多久,就狠狠的從天上掉了下來。隨後再次陷入了昏迷。

雪是小鎮唯一的景點,厚厚的積雪掩蓋了一切,而陸凌楓的身體則被一道朦朧的光暈所籠罩,以至於他並沒有直接暴露在雪地。

豔陽如火。不知道過了多久,陸凌楓睜開了雙眼,但是入眼一陣強光,讓他不得不趕緊閉上雙眼。“這是那裡,我不是在小鎮街頭嗎?”陸凌楓滿是疑問。

慢慢睜開雙眼,入眼是殘破的小屋,雖然破舊但是卻讓陸凌楓感覺很溫馨。一張只有三個角的木桌子靠在牆角,兩張竹騰椅倒是新的,離很遠陸凌楓就聞到了青竹的味道。千蒼百孔的屋頂射下道道光柱,讓人知道這房子真的很破舊了,由此也不難看出,這戶人家的生活並不富裕。

陸凌楓艱難的支起身子,想要叫房屋主人,但是腹中早已空空如也,他想呼喊,但是他發現自己說出去的話,自己聽見都很困難。無奈陸凌楓只有靠在牀沿等待。

沒過幾分鐘一個撐着柺棍衣杉破爛的老漢推門而入。老漢篷頭土面,且滿臉淤青,走起路來就算有柺杖撐着也是兩邊晃悠,看得出來他很累而且似乎受了點傷。老漢的右手端了一個破了半邊的碗,碗裡面裝了些許飯菜,到現在已經不難想象老漢的身份和這些飯菜是怎麼來的。但是讓陸凌楓納悶的是,一個乞丐,會救他?房子會這麼幹淨整潔?他第一時間反應。這個乞丐是有故事的人。

雖然救他之人是個乞丐,但是陸凌楓根本沒有任何資格去嫌棄老漢,因爲如果不是老漢,他此時可能連個乞丐都不如。當下他想起身拜謝,但是老漢似乎知道他要做什麼,幾個垮步上前按住了陸凌楓的肩膀,裝有飯的碗竟不知何時已經塞到陸凌楓手中。

陸凌楓呆呆的看着老漢。滿臉的驚訝之色,此時就算陸凌楓是個傻瓜也看得出來,老漢非常人。可是這樣更加讓陸凌楓不解,就剛纔老漢那一手,解決自己溫飽絕對不是問題,可爲何落魄至如此境?陸凌楓真的很迷惑。

陸凌楓並沒有想太多,就被陣陣寒意拉回現實,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竟然赤裸着身體,先前只顧着發呆竟然毫無知覺。陸凌楓尷尬的對着老漢笑了笑,身體微微往回縮了縮。躲進了滿是補丁的被褥。隨後陸凌楓看了看碗中的大雜燴又看了看老漢,最後他將目光定格在老漢滿臉淤青的臉上。他知道爲了這碗飯,可能老漢遭人毒打了。他偷偷的嚥了幾口口水,將碗伸到老漢眼前,道:“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相信你更加需要它。”

但是老漢突然表現出來的迷惑之色,讓陸凌楓心裡一顫。“聽不懂。”這是陸凌楓的第一反應。“大叔,你沒有聽懂我說什麼嗎?”陸凌楓焦急的問道,想要得到老漢的證實。

陸凌楓的話剛說出口老漢的迷惑之色更甚先前。緊接着就從老漢嘴中串出陸凌楓根本就不知道是那個國家的語言。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陸凌楓近乎癡呆了。雖然之前已經想過語言可能不通,但是那個在玄武石中救他出來的老者,兩人分別可以溝通啊。可此時……陸凌楓有些發狂了。“那個老者到底是誰,是我們陸家前輩,還是先祖啊。”陸凌楓雙手抱着頭痛苦的拍打着,他似乎想要在大腦中獲得一些有用的信息,但是很顯然他失敗了。

老漢看着突然發狂的陸凌楓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後無奈,揀起掉在地上的飯碗,就坐在不遠處的騰椅上看着陸凌楓。

沒過多久陸凌楓漸漸平靜下來,但是此刻他似乎神經病一樣,有些癡癡呆呆,他似乎已經忽視了老漢的存在。也怪陸凌楓倒黴,當初他雖然身在玄武石底部,外面也有人打鬥,但是當時他除了聽見慘叫聲和兵器相交聲外,並沒有聽見有人說話,故而,這才與能夠和他對話的老者失之交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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