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來到了一座兩層小樓前,遺世揮了下手,兩名武士立即分立在門口左右,他把剩下的一名老者叫進了房內。
戰霆他們在離小樓三十米外的一棵大樹上,戰霆釋放出精神探索,小心地覆蓋住了整棟小樓,遺世兩人的聲音雖然壓的很低,但還是聽得真而又真。
“你立即趕回總部,報告一下今天的事情,另外,通知奧斯馬,讓他調集暗月所屬,分批進城準備,還有,讓他帶上那五十名亡靈武士。”遺世妖異的眼中射出一道厲光。
“主上,真的要調動亡靈武士嗎?那可是我們的最強力量了。”老者小心地問道。
“好鋼要用在刀刃上,龍宇不是一向自負箭法天下無敵嗎?這次我就讓他見識見識,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呵呵……”遺世發出夜梟啼哭一樣的笑聲,聽得人毛骨悚然。
“亡靈武士?”戰霆心中一陣狂跳,聽遺世話中的意思,這羣亡靈武士應該是用弓箭的,那會不會和鐵匠村慘案有關係?
小小心中也存在着同樣的疑問,父親的箭法她是知道的,大陸上能和父親在箭法造詣上比高低的沒幾個人,難道這羣亡靈武士這麼厲害?
被面授機宜的那名武士迅速離開了小樓,連夜向王府外趕去,“風姐,跟着他,找到他們的老巢,別打草驚蛇。”
“明白!”風輕舞悄無聲息地跟上了那名武士。
“哥,我們怎麼辦?”小小問戰霆。
戰霆想了想,“你想不想收拾一下杜鋒?”
“想啊!”小小高興了。
戰霆也想,這混蛋居然惦記上了小小,那可是戰霆的逆鱗,看來上次修頓揍他還是打輕了,讓他這麼快就恢復過來。
“咱們這樣……”戰霆詳細地說了下自己的計劃,小小頻頻點頭,一邊點頭一邊笑,像只開心的小狐狸。
子時已過,夜晚最黑暗的時刻來臨了,天空中忽然毫無徵兆的飄過來一片烏雲,那片雲彩端端正正的覆蓋在了杜鋒住的那座樓上,其他的地方,仍然是月光朦朧。
東門外,忽然出現了兩個幽藍的小球,飄飄忽忽,直奔門上的碉樓。
碉樓裡的士兵正在迷迷糊糊地打盹,突然被一陣狂風吹得打了個冷戰。
“他奶奶的,這天怎麼這麼冷!”那士兵嘀咕道,“啊!”
幽藍的小火球飄飄悠悠地到了他前方十幾米左右,這小子猛的打了個冷戰,睡意全消,“這是什麼玩意?鬼火?”
“媽呀,鬼啊……”士兵淒厲的嚎叫在空曠的大院中迴盪,百米範圍內的士兵全被這尖叫驚的一激靈。
“你鬼叫個啥?”一個小隊長模樣的戰士怒氣衝衝地跑過來,劈頭蓋臉給那尖叫的士兵幾個大嘴巴。
士兵被抽的眼冒金星,仍然驚恐的指着鬼火不遠處的一個地方,“隊長,你看,你看,鬼啊!”
“不就倆火球嗎,你他媽至於……”隊長的話還沒說完,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和那士兵一樣了,“我日,見鬼了!”
鬼火不遠處,輕飄飄地懸着一個碩大的幕布樣的東西,遠遠地看不清楚,但那分明就是一張張難看至極的鬼臉,數不清的鬼臉猙獰可怖,似乎還在獰笑。
“嗚……”一陣陰森森的哭聲由弱到強,像哭,又像笑,聽得人頭皮發麻。
呼、呼……牆下突然又升起了十幾個鬼火,隨着鬼火的增多,那些鬼臉漸漸向圍牆逼近,似要擇人而噬。
“跑,跑……”那隊長的聲音已經不似人聲,扭頭就跑,開始就被嚇蒙的那個士兵也緊隨其後,沒命地向遠處巡邏的士兵隊伍跑去。
那位小隊長和後面的士兵邊跑邊喊,“有鬼啊……救命……”
噗通,噗通——
一陣陰風吹過,正在亡命狂奔的小隊長和士兵突然倒在了地上,他們只覺得渾身僵硬,嘴巴再也張不開,腦袋嗡了一聲,直接就暈了過去。
遠處巡邏的士兵們急急忙忙地圍了過來,一個膽大的士兵拿起弓箭朝那四散飄飛的鬼火就射了一箭,箭矢從火中穿過,飛入了黑暗,那鬼火居然沒有消散,反而直奔着這射箭的士兵飛來。
“鬼啊!”這士兵大叫一聲,回身就跑,跟上來的士兵們見這形勢,也顧不得地上暈倒的兩位了,集體轉身跑路,一邊跑還一邊大叫着有鬼。並肩王府高大的院牆上頓時亂成了一團,院內沒一會也亮起了燈光,被吵醒的人們紛紛跑出屋來看熱鬧。
恐懼的氣息在衆人心頭傳染着,看見鬼火的人們大部分逃掉,剩下的不是被嚇暈,就是跪在地上虔誠地祈禱着,希望鬼魂饒他們一命。
鬼火飄忽着飛到了內院的屋頂上,房子忽然毫無徵兆地燃起了火苗,一陣陣狂風吹過,沒用多大會第一重院落的房子就成了一片火海。而那些鬼火和鬼臉,也隨着火苗的升騰消失了。
與此同時,喀拉——
一道手臂粗的紫電突然劃破了夜空,直接鑽進了杜鋒的寢室,轟隆,雷聲震天動地,房頂一下被掀開,杜鋒住的房間成了露天豬圈一般。
喀嚓——
又一道紫電閃過,牀上躺着的杜鋒還在愣怔中,那紫電就已經劈在他的頭頂,一時間火花四濺,杜鋒全身電流到處亂竄,睡衣也成了碎片,這小子已經喊不出聲了,只剩下了哆嗦。
嗖……
一道黑影從樹上跳進了杜鋒的臥室,那小子還在渾身顫抖,頭暈目眩中只覺得自己的尾椎處微微一麻,然後就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黑影一躍跳出房間,溶入了黑暗之中。
遺世和兩個護衛剛剛睡着就被雷聲驚醒,迅速穿好衣服躥出了房間,仰頭看着天空。
烏雲已經悄悄飄走,剛纔還電閃雷鳴的天空現在竟然雲淡風輕,月光柔和地灑在院中,彷彿剛纔的一切都是夢境一般。遺世疑惑地看着這天象的異變,納悶的很。
“不好,快去看看殿下!”遺世看到了被劈開屋頂的三樓,那裡還在冒出淡淡的硝煙。
杜鋒靜靜的躺在他那豬圈般的臥室裡,身無寸縷,身上還不時爆出一兩個火花,身上倒是沒什麼傷痕,只是暈厥了過去。
遺世摸了一下杜鋒的脈門,這才長出口氣,幸好杜鋒沒什麼大礙,不然這事可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