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裡卡鎮。
“羅蒙,帶上這個,雖然你是個德魯伊,自身有着治療法術,但是,必要的藥劑還是要帶的,關鍵時刻,沒準能幫上你的忙呢!”
從藥劑店追出來,氣喘吁吁的尼克將一個小包塞到了羅蒙的手裡,在那個包裡有各類藥劑各一瓶,雖然量不多,但想必應付着這次的冒險,應該是足夠了。
因爲羅蒙自己有着空間,所以,他帶在表面的東西,除了那些常用的,其他東西並不怎麼多。畢竟,輕裝上陣,對深入森林的他是有好處的。
不過,對於好朋友的關心,他也只能是表示感謝,並將包裹收下。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就要多辛苦了,注意身體,別因爲店裡的事,耽誤了身體的恢復。”臨走之際,羅蒙也不忘對尼克進行叮囑。
聽了他的話,尼克卻挑挑眉,然後,用一直很憤慨的表情望着羅蒙:“說什麼你不在的時間,我要多辛苦了,你確定你在的時候,管過店裡的事?”
“哈哈!”知道對方只是想沖淡一下暫時離別的傷感,羅蒙卻依然有些不好意思,乾笑着把話題往別處引。在經營藥劑店這件事上,他還真是什麼都沒管過,連管帳查帳到最後的純利潤計算,都是尼克一個人在做。
“羅蒙,馬上要走了,法費爾還到底去不去?”就在兩個人說話的時候,隊長海瓦維突然走了走過來,臉上的表情有些焦急,也有些不滿。
這個時候,已經是早晨七點多了,海瓦維小隊的冒險者們都已經在鎮上集合完畢,而參加這次行動的另一個人,法費爾卻還沒有到場。
見曰頭已經升起了,街上的路人也漸漸多起來,羅蒙也不禁有些着急了。
“要不,我去他家找找他吧。”想想法費爾平時並不是這樣愛遲到的人,羅蒙實在是搞不清楚狀況。
正打算起身去法費爾家,一個氣喘吁吁的身影突然出現在街頭。
“各位,抱歉,我來晚了。”身上揹着一個不小的包裹,法費爾喘着粗氣跑到了衆人近前。
見他已經到場,隊長海瓦維不好多說什麼,不再猶豫,一揮手,命令隊伍向森林走去。
“今天是起晚了嗎?”羅蒙和法費爾則走在隊伍的後面,邊走,羅蒙問着:“別讓其它人等久了,這很不禮貌。”
法費爾無奈的一託身旁的包裹:“我知道,還不是因爲我母親,聽說我要去探險,準備了幾大包的東西,你看我這個包不小吧,這還是其中最小的一個呢,要不是我跑的快,現在還讓她抓着不斷的往身上加東西呢。”說着,嘆了口氣。
羅蒙一聽,也無奈的笑了,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不過,卻在心裡對法費爾有些羨慕。
別的不說,有父母關心,這種幸福感,以前,羅蒙雖然享受過,但是從沒有深刻感受過,青春在於奔放,外出求學和工作幾年,都不覺得牽掛。
但是在這個世界,換了個身體和身份,天大地大,他卻永遠只是自己一個人。這種孤獨感,一直被他深深的藏起來,藏在心靈的深處。只有當看到別人抱怨父母多事的時候,纔會感嘆一聲。
而前方等待他的,將是未知的危險。羅蒙一邊想着,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法費爾說話,突然,一種被人注視的感覺,讓他猛地回頭。
就見在剛剛路過的神殿的門口,一個少女正好出來,見他回頭,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同時,還用手做出了一個加油的動作。
這個動作還是當初羅蒙不小心做出來,然後,被艾莉妮小姐學去的呢,見艾莉妮小姐微笑着望着自己,羅蒙也回給對方一個笑容。同時將“我會努力”的信息,用燦爛的笑容,傳遞給了對方。
艾莉妮點點頭,然後,轉身回了神殿。
而這支新加入了兩名成員的冒險者隊伍,則漸漸消失在小鎮的路上。裡卡鎮的鎮民們早就對這種事情司空見慣了。唯一能讓他們提起點興趣的,也就是羅蒙這次的加入了。
關於羅蒙接受了領主大人的任務,去荊棘森林繪製地圖的事情,早就在鎮上傳開了。佩服者有之,不屑者有之。說什麼的都有。
不過,因爲如今羅蒙的地位早已今非昔比,所以,即便是那些心存不屑的人,也不敢在人前議論,而人後的議論,卻是難免。
“那個羅蒙啊,我看,他腦子有問題纔是真的,荊棘森林那是什麼地方?那可是魔獸居住的地方,連一些強大的冒險者組了隊,都經常會有傷亡,他一個二級的德魯伊,還想走遍整個森林,這不是笑話嗎?”
墨特旅館,兩個人正在邊曬太陽邊聊天,其中一個明顯有些敵意,所以,說起羅蒙的這次行動,語多不屑。
另一個人卻明顯不是這樣認爲的:“你這話就不對了,羅蒙那是什麼人?人家現在可是二級德魯伊,他的壞話也是你這傢伙能說的?我可跟你說,別看羅蒙是個少年,手底下可是真有本事的,不然,當初能一劍殺了稅務官巴卡爾?”
“噓,少說點吧。”第一個閒漢一聽對方提到了巴卡爾一事,竟嚇了一跳,連忙將聲音放低了。“聽說,前幾天議論這事的鎮民,好幾個都被下了獄……咱們不過是平民,還是少攙和貴族的事吧,喝酒,喝酒……”
被這件事一鬧,兩個人頓時沒了心情,拿起酒,兩個人默聲喝了起來。
因爲他們說的太過入神,所以並沒有發現,在他們身後的一張桌子上,一個青年一直默默聽着。
青年長的很是英俊,坐在那裡,腰都挺的筆直,身上穿着戰士才能穿戴的服飾,腰上帶着一把長劍,上面隱隱有着劍和盾的標記,腳上穿着一雙戰士靴,一股凜然的英氣,就透了出來。
只是聽到說到羅蒙時,青年的眼睛裡頓時閃過寒光。他低聲念着羅蒙的名字,將拳頭狠狠的握緊。這時,那兩個人已不再說話,青年沉思了一會,起身結帳,身體一轉,向神殿的方向走去。
高大,宏偉,這就是神殿。
這個青年站在神殿門口已經有一會工夫了,似乎正在那裡回憶着什麼。
直到一名守門的人過來詢問,他才收回自己的目光,然後,微笑着道:“你好,我是來找特尼斯牧師的,我是他的朋友,請問,他現在在這裡嗎?”
守門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青年,見他衣着整齊,氣度凜然,不像是騙人,便點點頭:“特尼斯牧師應該就在裡面,用我帶你過去嗎?”
青年忙禮貌的感謝道:“那就謝謝了。”然後,跟在該人後面,優雅的邁步,進了神殿。
神殿內並不小,如果有人第一次進去,難免會有些摸不清方向的感覺。不過,這青年卻表現的很悠閒。跟在該人後面,他一邊欣賞着神殿的一切,一邊隨其穿過花園,繞過小路。
直到走到了特尼斯牧師經常進行課程練習的地方,守衛才停下來:“這裡就是特尼斯牧師做課程的地方了,現在他可能已經做完了課程,很快就會出來,你就在這裡等一下吧。”
“哦,謝謝你。”青年忙向對方道謝。
恰好,這時一個青年牧師從房間裡推門走出,青年頓時凝神看過去。
“特尼斯牧師,您好!”守門人忙跟那牧師打了聲招呼。
“他是誰?”特尼斯牧師漫不經心回了聲,猛地發現有人盯着自己看,頓時警惕的擡起頭,問着:“你怎麼把他帶到這裡了?”
“特尼斯牧師,這個人說是你的朋友,所以,我就把他給帶過來了。”守門似乎也發現了這兩人之間並不相識,有些不安的回着。
“我的朋友?”特尼斯牧師聞言,仔細端詳起對方來,卻怎麼看,都覺得眼前之人眼生的很。
“你是誰?我的朋友?我好象並不認識你吧。”他冷冷的說道。
青年一笑着,走近牧師。
“您就是特尼斯牧師?”一邊問着,青年還上下打量着,似乎正在對其身份進行着確認。
特尼斯牧師越發覺得對方詭異,後退一步,冷冷的道:“沒錯,是我,你到底是誰?”
青年卻站住了,然後,緊緊盯着對方的眼睛,良久,才吐出了一句話:“我叫藍卡西。”
“藍卡西?”特尼斯牧師仔細去想,依然覺得對這個名字很陌生,正打算讓人把此人帶出去時,突然,那青年快步走到他跟前,在他耳邊低聲說着:“也許您並不認識我,但是,您肯定認識我的父親……巴卡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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