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無情恭敬的站在一個大殿上,頭微微垂下。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在他垂下的眼眸裡卻是一片荒涼,仇恨,還有無奈與哀傷。大殿裡沒有陽光,不應該說沒有任何發光體,一片幽暗。空洞的使人發慌。剎那依偎在無情的身後,好奇的四處張望,璀璨的眼眸裡映射的彷彿不是這一片幽暗,而是一處美好的風景。而他的手似是感覺到無情身上的冰涼,輕輕的扯住他的衣角。朝他笑了笑,無情喜歡他的笑容,這個是他們的共識。
“他是誰?”一聲虛無飄渺的聲音從空洞處傳來,這一聲語氣平淡的話卻可以讓人感受出其中的狠辣與無情。這個主上不是個簡單的人。這個是剎那對血色天堂之主的第一形象。
血色天堂,一個神秘的殺手組織,沒有任何人逃得過他們的追殺。只要你有錢,沒有他們殺不了的人。而血色天堂最神秘的就是他們的創始人王。沒人知道他的真名叫做什麼,沒人知道他活了多久,也沒人知道他的樣子。可血色天堂的一切卻都是他一手建起,所有血色天堂的成員都是他撿來或是搶來的根骨奇佳的嬰兒,一步步培養而來。
那剎回憶着自己掌握的所有關於血色天堂的資料,讓自己似是害怕的縮進無情的懷裡。他現在是屬於他的,不想和任何人接觸。
無情摟住剎那的手緊了緊,“我撿回來的孩子,根骨奇佳,適合做我的搭檔。”聲音有些空洞,僵硬的身體顯得有些冰冷。剎那用力的捂着他的手,直到無情的手變得有些溫暖的時候,他才滿意的稍微鬆了鬆。只有暖暖的體溫纔是一個活着的人啊。
“哦?過來我看看”王隨意的聲音剛剛傳到耳邊,一股奇怪的力量涌現在無情二人周圍。剎那被捲起,拖向了半空中。
“沒事的,乖。”剎那朝着無情溫柔的笑了笑,拍拍他因緊張而握緊的拳頭,慢慢飄遠。還是個孩子啊。剎那突然感覺到一些憐惜。
“好!果然是極佳的根骨!”王似是對剎那的根骨極爲滿意。剎那在心裡翻了一個白眼,我的根骨當然好。讓你天天泡在藥水裡,洗髓個一百遍啊一百遍,你也會變成絕奇根骨的。
“這孩子既然是你撿到的,就讓他做你的隨從吧。”沉默了一會兒,王的聲音又響起。“不過你要記住,你的宿命。”似是提醒,似是警告。王落下這句似是而非的話,變完全消失了。
“他離開了,”感覺到王的氣息消失,剎那故作可愛的蹭了蹭無情的臉頰,笑的很溫暖。
“他有沒有把你怎樣?”無情輕輕推開在他身上磨蹭的剎那,微微皺眉的查看着他因營養不良而瘦弱的身體。“總有一天,我會帶着你離開這裡。”無情望着他星辰閃爍的眼,感覺自己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急迫感,他要帶着他逃離這個地獄一樣的地方。這裡不適合他,我不能讓他在這裡淹沒。
剎那微微的笑了笑,“我相信你。”這個孩子,也許真的是我命定之人。剎那的心在這一個柔軟的不可思議。“不是要教我認字麼?”
無情似乎很不適應剎那的溫柔,僵硬的轉過身,向殿外走去。“走吧,我找人教你認字。”
“咦,不是你教我認字麼?”剎那偷偷笑道。“我還有訓練要做。”無情瞟了剎那一眼,繼續往前走。“不要,不要。你要是不教我認字,我就不學了~”開玩笑,已經滾瓜爛熟的字要全部都重新學一遍都已經夠受傷的了,要是在個無趣的人來教,那豈不是讓我生不如死?剎那翻了個白眼,隨後傲嬌的走到無情前面。無情面無表情的盯了剎那一眼,“走了。”
房間裡,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苗條淑女,君子好逑。……”無情寒着那張面無表情的臉,讀着千古情詩,但是怎麼看都像是要殺人的樣子,聲音裡也透露着一股子寒意。
“無情你這個讀的是情詩麼?難道你習慣告完白之後,把那個女人殺啦~?”剎那邊說着邊好笑的做着一副被掐死的模樣,一時間,搞怪無比。
但是……“給我坐下!”無情淡定的咆哮着,隨後又繼續不鹹不淡的說道,“如果不是你我會沒事在這讀情詩?跟着我讀,或者我現在就把你丟回撿你的地方。”雖然這是不可能的,但是嚇嚇你也不錯。無情想。
“好嘛好嘛~真沒情趣。”剎那翻了翻白眼,隨意坐下,開始復讀“關關雎鳩,在河之洲。苗條淑女,君子好逑。……”
無情挑了挑眉毛,有些驚訝的望着他,“你學的挺快。”
剎那得意的擺了擺手,“一般般啦~就是記憶力強一些而已。”
聽完,無情面無表情的臉更加面無表情了,丟下一部字典,“既然這樣,那你自己看字典把。”
被無情這一舉動噱的一愣一愣的剎那,就這樣目送着無情頭也不回的走向了院子中央。
“那我也來練習好啦~我晚上在看書~”回過神的剎那一瞬間,飛速的跑向無情身邊,蹭來蹭去。有的時候我也懷疑自己是不是脫胎成狗了,不過挺舒服的我就不介意了。
“自己拿兩個沙袋,綁在腿上做蛙跳。”無情閉上雙眼站在院子裡雙手持平,拿着他的匕首,一動也不動。他在感受風的力量。
剎那聳聳肩膀,爬上旁邊的楓葉樹,開始他一天的睡覺運動。反正隨着時間增長,我的封印自己會慢慢解開,何必去折磨自己呢~有的時候小剎那就是太樂觀。以至於讓別人看的牙癢癢,比如說樹下的某隻。
“哎呦!”掉下樹的剎那發出一聲慘叫聲,“你要是在偷懶,我就把你丟掉。”無情丟下一句話之後,便又閉上雙眼,如同圓寂了一般。
“好嘛好嘛。”剎那聽了只好皺着眉頭,乖乖拿起兩隻沉重的沙袋綁在自己的小胳膊小腿上,緩慢的走起來,說是蛙跳,其實更像散步……
在這個寧靜的午夏,似乎沒有什麼是不能發生的。他們的故事,纔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