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響起,祝皓瀾百無聊賴地看了看手機,又是林悠然:“喂,我說我的姑奶奶,你這是打算幹什麼啊?難不成想讓我違反紀律?”
那邊傳來的卻不是林悠然的聲音:“軍長,我是保姆。”
祝皓瀾一聽,臉色頓時變化,同時用一種很是嚴肅的語氣道了聲:“怎麼了?”
保姆連忙道:“是這樣的,軍長,我剛纔在外面洗衣服,然後悠然在屋裡看電視,可是不知道了,她一會兒竟倒在了地上,我叫也叫不應!不過看着她臉上的樣子好像很痛苦!”
祝皓瀾一聽,禁不住驚訝地道:“你說什麼?到底怎麼回事?”
保姆一臉着急的樣子,道了聲:“我也不知道啊!軍長,你看看你要是有時間還是趕快回來一趟吧!我真的好害怕!”
祝皓瀾一聽保姆這話,隨即道了聲:“那好,還有啊,這個你也不要急!我馬上就回去!”
保姆應了一聲,兩人隨即掛斷電話。
祝皓瀾看了看時間,又看了看自己的計劃單,見上面寫着下午還要去第二軍區去進行一個交流會。他的心裡多少顯得有些急亂。
祝皓瀾坐在自己的沙發上,猶豫了一會兒,然後給自己的副官打了個電話:“任副官,你過來一下!”
很快,任副官便出現在眼前。
祝皓瀾看着他,道了聲:“這個,我家裡出了點事,你快帶兩個醫生去我家裡看看情況。我今天下午還要去第二軍區去參加一個交流會,很重要!如果你嫂子問起,你就照實說吧!”
任副官點了點頭:“軍長放心。我現在就去辦!”
祝皓瀾點了點頭,眼見着任副官就要走出房間,隨即又道了聲:“這個,你去了以後要是有什麼大礙記得給我說一聲。當然,要是無礙,就不要給我打電話了。我害怕到時候正是開會期間,不方便接聽!”
任副官點了點頭。
祝皓瀾隨後衝着他揮了揮手:“好了,你去吧!”
任副官轉身離去。
祝皓瀾此時的心裡倒是並沒有感到輕鬆,依然是有些着急地等着來自林悠然那邊的消息。
臨近兩點半,祝皓瀾的車已經到了第二軍區。他眼見着托起手腕,看了看自己的手錶,見時間已經到了開會的時間,隨即走進了軍營。而這時的任副官還沒有打來保平安的電話。祝皓瀾的心一直懸着。
走進了會議室,見過了第二軍區的部分高層領導,他帶着自己的人坐到了人家事先爲他們安排好的位置。
兩方坐定,隨即開始了交流會。
一分一秒過去,可是任副官的電話還是沒有回。因爲這個緣故,祝皓瀾在與人家談着話的過程中也多少顯得力不從心。
會議進展的很順利,下午五點半,雙方結束會議,第二軍區的領導非要請祝皓瀾他們吃晚飯。
祝皓瀾等人笑着說不好吧!
不過最終還是跟着人家走進了軍營中的飯店。
兩方簡單地吃了些飯菜,根據相關規定,此次並沒有安排酒水。所以大家都沒有醉意,不過祝皓瀾的樣子卻讓衆人擔心。
因爲他半天的走神,完全被自己的手下看在了眼裡。
在回營的車上,自己的手下禁不住問祝皓瀾:“軍長,你今天怎麼了?怎麼感覺好像不在狀態!”
祝皓瀾聽到自己的手下如此說,慌忙笑着道了聲:“哪有。我一直都好好的。”
手下笑了笑:“軍長你就別欺騙我們了。就比方說今天在交流過程中,我們一樣就可以看出你的不同往常,盡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祝皓瀾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是嗎?我今天真的是這樣嗎?”
其他幾個手下也慌忙點頭。
祝皓瀾一看大家都認爲如此,心想如此一來,那第二軍區的領導們肯定也看出了我的不正常,這樣的話,就顯得我們沒有誠意了!
於是他連忙掏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了第二軍區的號碼:“喂,接你們軍長的號!”
很快,那邊傳來第二軍區軍長的笑聲:“怎麼,皓瀾老弟有什麼事情?”
祝皓瀾一聽是老軍長的聲音,隨即笑着致歉道:“老哥哥,實在不好意思啊。我剛纔才知道我下午和你們在一起進行交流的時候現在了不正常的狀態,按說是影響到了會議的開展吧!這個,我實在對不住你啊!”
那第二軍區的軍長隨即笑道:“皓瀾老弟多想了!你一直是一個忙人,也是一個有名的人!如今你能夠抽出寶貴的時間來和我們這些人進行一次交流,那也是我們的榮幸!這個,何來對不起一說啊!我看你就不要再自責了!”
祝皓瀾聽着第二軍區軍長的話,隨即又笑道:“讓老哥哥笑話了!這個,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出現這樣的情況!”
雙方隨後又說了些不疼不癢的軍方調侃之言。
掛掉電話,祝皓瀾連忙又給任副官打去電話:“喂,你怎麼回事?我給你吩咐的話你都記住沒?不是說得好好的,如果沒什麼就打個電話!”
任副官接聽,苦笑了一下:“軍長,你記錯了吧!你說的是如果有什麼大礙再給你打電話!如果沒有無礙就不打。我一看嫂子只是因爲暫時性的窒息,然後我和兩個醫生爲她簡單地看看,並叮囑她多休息,並無大礙,所以也就沒有給你打電話彙報情況!”
祝皓瀾點了點頭:“這個暫時性窒息是怎麼一回事?”
任副官吞吞吐吐了一會兒,然後道了聲:“這個我也不太清楚!醫生就這麼說的!”
祝皓瀾恩恩兩聲,然後又道:“你現在軍營還是在醫院?”
任副官連忙道了聲:“軍營!我本來打算陪着嫂子在醫院待着。她不想影響我的工作,隨即又讓我回營了!”
祝皓瀾一聽,臉色頓時顯得有些不好看:“你回營了,剩下你搜子,萬一有個什麼事怎麼辦?”
任副官一聽祝皓瀾這話,知道領導不高興,隨即顯得有些不自然地道了聲:“這個,我也沒辦法。嫂子執意讓我回!所以我就回來了!”
祝皓瀾輕嘆了口氣:“好吧,回就回吧!你好好幹好你的活吧!”
隨即掛斷電話。
祝皓瀾隨即又將大手一揮,對着司機道了聲:“走,去軍醫院!”
司機點了點頭:“軍長,我們幾個人去看嫂子,還要不要買點東西!”
祝皓瀾心裡暗笑,這小子他孃的明顯是不想買,於是順坡下驢,道了聲:“不用了!直接跟着我去就行!”
其他幾人一聽祝皓瀾這話,隨即也就不再作聲。
一行人很快驅車趕到了軍醫院,並找到了林悠然所待着的病房。
走進去,祝皓瀾先是笑着看了看林悠然,其他幾人也慌忙跟着點頭叫嫂子。
林悠然一見祝皓瀾本來心裡藏着火氣,想發作,一看身邊有人,也便只好暫時壓着,並在臉上堆出一種並不自然的笑容對着幾人道了聲:“你們來了!衆位兄弟坐吧!”
幾人一聽林悠然如此的話,忙道:“不用了,嫂子,你現在的身體好些吧!”
林悠然連忙點了點頭。
幾人見自己站在這裡也不是個事,於是對着祝皓瀾道了聲:“軍長我們先出去了!”
祝皓瀾點了點頭,並目送幾人出去。
然後,他轉過頭來時卻纔發現林悠然的頭別向了另一邊。
祝皓瀾猶自暗笑了一下,然後走到林悠然的身邊,道了聲:“悠然,你別生氣,先聽我說好嗎?”
林悠然沒好氣地丟了一句:“有什麼好說的?無非還是那幾句!說來說去,煩不煩?”
祝皓瀾一時間被她搪塞得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好吞吞吐吐地道了聲:“我並不想多解釋什麼,只是想給你說一聲,這一次確實是時間比較緊,而且事情必須讓我出頭不可,所以才託任副官來看看你!”
林悠然白了他一眼:“是吧!我剛纔就已經說了,你的每一個任務都很重要,我不過是一個什麼!在你的眼裡,我看什麼都可以不是!”
祝皓瀾一聽林悠然這話,慌忙坐在她的牀沿,本想伸手去撫摸一下林悠然的頭髮,但是卻被林悠然躲開,並對着他道了聲:“有什麼話就說吧!我現在急需要休息。這一點也是醫生叮囑的!我想你的任副官也一定告訴你了!”
祝皓瀾點了點頭:“我知道。可是,可是我也知道你現正在生我的氣!”
林悠然白了他一眼,丟了一句:“沒有。我怎麼敢生你的氣啊!你可是軍長!大人物!”
祝皓瀾呵呵笑了笑:“我的然然,你可是真會拿我開玩笑,好了,你別生氣了,我保證以後只要我有空閒就一直陪着你,好嗎?”
林悠然沒好氣地扭過頭來向着祝皓瀾道了聲:“我說我的大軍長,你你能不能來點新鮮的理由。不要一張嘴就是這樣,有什麼意思?我覺得很無聊,你不覺得嗎?”
祝皓瀾聽了林悠然這樣噎脖子的話,禁不住伸了伸脖子,然後對着林悠然道了聲:“然然,你看你這陣子臉色都有點蠟黃了!”
林悠然冷笑了一下:“是啊,整天被囚禁在那四角的天空下,像個犯人一樣,不出問題纔怪!”
祝皓瀾一聽林悠然這話,頓時覺得自己又說錯了話,隨即又笑着道:“這個,然然啊,這樣,等你的身體完全恢復健康了,我帶着你到香格里拉去轉轉,好嗎?這裡的人認識我們,我想到了那裡,我們就可以盡情地享受生活了!”
林悠然看了看祝皓瀾,苦笑了一下:“不用了,我的大軍長,你還是以你的事業爲重吧!你別忘了,你是一個軍人,不對,你是一個軍官!你可不能跟我比!我不過就是一個閒散人員!吃飽了睡,睡好了吃,整天可以無所事事。”
祝皓瀾聽了林悠然的話,禁不住嘆了口氣,想想人家說的是大實話,但是他又不想每天眼看着林悠然如此。
如此的生活,如此的情況對於他祝皓瀾來說也好像是上了刑一樣,渾身難受,心裡不爽。
於是他向着林悠然道了聲:“你快別這樣說,你我其實都是一樣的,只不過你我各有各的生活方式而已。其實我們軍人也是有大量的時間可以騰出來陪着自己的家人。當然,有時候,因爲工作的特殊性,我們的家人也有可能會被軍人冷落,但是你也能感受到來自軍人身上的那種愧疚的言行啊!”
林悠然點了點頭:“是啊,我能感受到!不過還有一點,軍長,我要給你糾正一下,你我不是親人!最多嘛,也是一種朋友關係!我們不可能是親人!你覺得呢?”
祝皓瀾聽了林悠然的這番話,覺得自己的心裡很受傷,很是不解地向着林悠然道了聲:“爲什麼?我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嗎?不會是因爲就這麼一次沒來守着你,護着你吧?”
林悠然搖了搖頭:“不是這個,也不可能會因爲這個,我說剛纔的話。因爲我們兩人本來就不是同一條道上的人啊!”
祝皓瀾看了看林悠然那一副看上去好像很是不理解的表情,乾笑了一下,然後張了張嘴,又很快閉口不言。
林悠然看了看他,不自然地從嘴角擠出一絲笑意,然後又翻了個身向裡躺去。
祝皓瀾站在原地倒一時間像一個小木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