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下來,小秋,你要考慮清楚,孩子生下來,你是爲嫁生子,今後被人戳着脊樑骨說閒話,再嫁人也難了,或者說再嫁,婆家不可能沒有芥蒂,只是會因爲你大哥的緣故,不敢放肆罷了。”明月兒勸說道。
尉遲秋搖了搖頭,充滿了憂傷的神情,“我本來不想再嫁人了,真的不想了,我根本不會再愛別人。”
明月兒想了一陣子,“你要生下來,段墨若是知道自己的骨血還在外頭,你和他牽扯不清,若是他又娶妻的話。。”
話說到此,明月兒忍不住想到了段曉悅,這情況簡直是臨摹。
段墨這個男人,果然夠狠,活生生在尉遲家造出第二個段曉悅,做到了以牙還牙。
一提及段墨再娶妻,尉遲秋腦海裡浮現張柔的影子,勾脣苦笑,“我不會打擾他的,我不會像段曉悅那樣,我已經從她身看見了,用孩子拖住男人,根本不管用。”
“你真的考慮清楚了?”明月兒再次問道,蹙着秀眉,“不要意氣用事,拿掉孩子,可以忘了他,可以重新開始。”
明月兒眸色憂傷,聲音冷了,“小秋,你知道嗎?我真的打心底討厭段曉悅和那個孩子,卻有時候也覺得她很可悲,她這一輩子一直在糾纏,把自己困住了。”
“你真的要過得和段曉悅一樣嗎?”明月兒反問道。
尉遲秋淚眸凝視着明月兒,“大哥是不是還會去見段曉悅?”
“對,你大哥總是瞞着我偷偷見她,每次都是保證完以後又去見她,死性不改,他們之間糾糾纏纏,我真的很痛苦。”明月兒眼眶溼潤了。
“小秋,若是你生下這個孩子,段墨又是另娶他人,那麼我的今天是段墨妻子的明天。”明月兒聲音落寞憂傷。
“嫂嫂~~”尉遲秋撲到了明月兒懷裡,悲慟地抽泣,“我是真的下不了手,他是一條生命,要我拿掉,我下不了手。”
明月兒抱住了尉遲秋,“你想想,若是孩子生下來,長得和段墨一樣,你每天面對,豈不讓自己更加痛苦?”
尉遲秋只是流着淚水,嘩啦啦滾落。
“叩叩叩~”一陣敲門聲落下。
“月兒,在裡頭嗎?”門外傳來尉遲寒低沉的聲音,透着一絲絲疲憊。
明月兒聽見尉遲寒的聲音,心絃一緊,立刻起身,看了尉遲秋一眼,“小秋,你好好考慮,孩子的事,不要太早做決定。”
明月兒離開了房間,尉遲秋埋在被褥裡嚎啕大哭。
。。。
房門一拉開,迎面看去,尉遲寒一身軍裝,領口幾分凌亂,零碎的髮絲下,那一臉疲倦,那一雙深邃的鷹眸這麼直勾勾凝視着明月兒。
“月兒!”尉遲寒低沉的聲音,驟然前,雙臂緊緊抱住了明月兒,埋頭在她髮絲間,嗅着她的香氣,“這兩天委屈你了。”
明月兒下巴抵在了尉遲寒的肩頭,眼底一片溼潤,“這兩天你去哪裡了?”
“沒去哪裡,在刑場,那邊有休息的房間,只是簡陋一點。”尉遲寒沉悶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