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蓉心口一震,猛地後退兩步,撞到沙發,人跌坐下去。
“彥衡,你在胡說什麼?什麼沐念!已經死了多少年的人,你還提她做什麼?”
這聲音氣急敗壞,別提多驚慌。
江彥衡輕笑,“死了多少年……你居然連她去世多久都不記得麼?那我告訴你。”
說着,他起身,緩步朝她逼近,一字一句擠出口:“七年三個月零八天。”
呂蓉原先慍怒的表情也有了變化,她瞥開視線,“我爲什麼要記得她死了多久。”
話說完,她心底就升出一股怒意,起身直視他:“你以爲我對沐念做了什麼?她有什麼資格奢望我對她做什麼?不過一個賣弄手藝的下等人,她配……”
“你夠了!”江彥衡陡然擡高聲音一聲怒吼,打斷她的話,也讓她怔然的擡起眼。
此刻,她看到自己一向沉穩的兒子眼中全是怒火,心中不由的一震。
緊接着,江彥衡便死死的攥住了她的雙肩,眸中火焰瘋漲,“我以爲過了這麼多年,就算你不悔過,至少也有點改變,現在看來,是我錯了。”
他這樣的話,無疑又是在呂蓉心裡澆了一桶油,她瞪眼咬牙:“我爲什麼要悔過?我做錯什麼了?我什麼都沒有做!”
“我都看到了!我都聽到了!七年前那天晚上,你打電話所說的話,我聽得清清楚楚,這麼多年,你一臉陰狠的模樣在我腦子裡轉了無數圈,你知道麼!”
江彥衡接近嘶吼,握住她肩膀的手不由的用力。
“呂蓉,你醒醒!”他吼,“你知道這件事一旦被揭發,等待你的會是什麼麼?你知道如果爸知道這件事,你又會是什麼下場!”
“別提你爸!”
呂蓉紅着雙眼,她猛地拍開江彥衡,大口喘氣,“別提你爸……”
她人重新坐到沙發上,閉閉眼,隔了半晌,她又重新開口,語氣已經恢復平靜:“既然你早就知道,又沒說出去,那就死守這個秘密,如果你還記着我是你媽的話。”
江彥衡怔怔,忽然開始笑,眼底卻全是痛苦和冷意。
他無力的摁住眉間,靠着身後的沙發站穩,“果然啊,想要你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這就是我犯下的最大的錯誤。”
呂蓉面上表情不變,彷彿他在說一件跟自己無關的事。
“行了。”她呵斥一聲,又轉眼看他:“我在跟你談那丫頭的事,你跟我扯這些是什麼意思?”
說着,又道:“我告訴你,不管如何,你跟那個賤丫頭絕對沒可能,不要逼我做不好的事,我也不想浪費時間在這種卑賤的人身上,你好自爲之,這是我給你最後的機會!”
她人從沙發站起,整理一下身上華貴的套裝,踩着高跟鞋,昂首緩步出去。
就在她到了門邊的時候,身後,江彥衡聲音響起:“七年前……”
呂蓉腳步一頓,卻未回頭。
“七年前的事,喻景程也聽到了,你也好自爲之。”
他聲音冷冷淡淡,不含一絲溫情。
呂蓉僵硬的轉過頭,瞪着他,嘴巴張了張,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你剛剛說什麼,你說喻,喻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