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十二歲的小男孩,剛剛懂事,卻要面對這麼血腥的痛苦,折磨如果換做是自己,她肯定做不到。
一旁的夏子熙看到她如此,也不好多說什麼,轉身走了出去。
偌大的房間,只剩下蘇小米一個人。小米整個人蜷縮在沙發裡,如同一隻受傷的小獸般,自責的不行。
以前,她什麼都不知道,後來蕭思哲對自己說了,然後小米才知道原來還有一個人那麼默默的愛着自己,爲自己付出卻不求回報。
而此刻聽到三叔和夏子熙說的以前蕭思哲受的痛苦,訓練,虐待,蘇小米只覺得呼吸都變得疼痛。
他受了那麼罪,那麼多痛,那麼多苦卻從未告訴我自己,他還經過這些。
這一刻的蘇小米恨死自己了,她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根本就不瞭解蕭思哲,連他以前經歷過什麼都不知道。
她,不是個稱職的妻子。
蘇小米長長呼了口氣,伸手握住心臟的位置,那裡好疼,是因爲蕭思哲,因爲他以前經歷的種種。
以前知道蕭思哲爲自己付出那麼多,默默守護自己那麼多年,她感動的眼眶都紅了。可是此刻知道他爲自己受的罪,蘇小米的心卻是酸澀的。
如果可以,她寧願蕭思哲不要救自己,那樣他就不會痛苦好幾年,忍受人非的折磨。
不知不覺,蘇小米的眼眶紅了,她突然覺得自己好沒用,好自私。大白爲自己做了那麼多,可她卻還是跟他發脾氣,任性,不理解他。
“大白對不起,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蘇小米出聲說道,眼淚嘩嘩落下。
蘇小米在心底發誓,如果自己能逃過這一劫,她以後一定要加倍的疼愛大白,對他好,照顧他,再也不對他任性。
興許是趕路太累了,又或者是小米太過傷心了。蘇小米就這麼蜷縮在沙發裡,漸漸睡着了。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已經黑下來,夏子熙本來要叫小米出去吃飯的,可是看到她還是自己臨走時的那個動作,窩在沙發一動不動。
夏子熙就知道,蘇小米肯定在自責了。雖然認識她不久,不過這丫頭直爽,灑脫,口直心快,而且不會對自己阿諛奉承,所以夏子熙還是很喜歡小米這個朋友的。
夏子熙轉身拿過牀上的那個毛毯,幫蘇小米蓋上,這才離開,順便幫她帶上門。
晚餐的時候。
夏思哲掃視一眼衆人,見沒有蘇小米,看向夏子熙:“她人呢”
“她趕路有些累了,睡着了,所以不吃飯了。”夏子熙開口。
大家都知道蘇小米是個孕婦,容易疲憊這是清理之中,所以夏思哲也沒多想。
“那丫頭還知道累啊,她打我的時候力氣可大着呢。真是跟蕭思哲一個德行,應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三叔撇嘴,不悅道。
“她打你”夏思恆挑眉看過來。
“是啊,不過三叔我也就是讓着她,看挺着肚子不跟她計較罷了。是她自己非要問我蕭思哲以前的事情,結果我說了還跟我嘰歪,說我虐待她老公,這個死丫頭。”三叔火大道。
夏思恆冰冷的黑瞳,微微眯起。不用想也知道,那丫頭跟子熙的個性差不多,聽說三叔虐待自己的老公,蘇小米哪裡還忍得住。
“我倒是沒想到,那丫頭居然是蕭思哲的妻子。怎麼說蕭思哲也是我們的人,老三你可不能虐待了她。”二叔夏雍開口。
“二哥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剛剛可都是那個臭丫頭打我的,我還不是看她是小輩嗎,所以纔沒還手。”三叔夏徹頓時不悅。
“這就對了,若是讓一個小輩都笑話你,那你以後還怎麼在夏家山莊立足。”夏雍冷冷說道。
“那我總不能讓她欺負吧。”三叔夏徹不悅的撇嘴。
“你要是被人欺負了,傳出去更丟人。”夏雍一臉的恨鐵不成成鋼道。
這三個兄弟,大哥是夏沺作爲夏家的主人,雷厲風行,果決勇敢,將夏家山莊更是發揚光大。夏雍則是沉穩內斂,心機慎重,野心很大,能力卻也是獨當一面。唯有老三夏徹,簡直就二十個另類的奇葩,成天穿的花枝招展,不務正業,是最扶不起的。
“好了三叔,二叔,吃飯就好好吃嗎,幹嘛因爲一間雞毛蒜皮的小事爭論。”夏子熙說着,拿起筷子大口吃起來。
聽到這話,夏徹瞪了一眼二哥,不在說話,低頭大口的吃着。
夏思恆始終沒有說話,他卻看的出三叔並不是很服二叔,只是這些年三叔從不管山莊裡的事情,特立獨行,也不拉幫結派,這一點倒是讓夏思恆放心。
吃了飯,幾個人個忙個的去了,夏子熙讓下人留了飯菜,她可是知道蘇小米現在特別能吃。別等她起來,在沒的吃。
偌大的房間,一片黑暗,蘇小米就那麼縮成了一團。整個人靠在沙發裡,像是一隻孤單的小獸般,迷茫至極。
迷迷糊糊間,蘇小米好像碰到了蕭思哲,夢到他抱着自己。
都說,最美的情話就是每天早上睜開眼睛,就能看到你。
想起以前蕭思哲抱着自己入睡,每次早上自己還不起來,故意撒嬌非要在他的身上趴一會
感受着那溫暖的懷抱,蘇小米心裡所有的委屈,害怕全部涌上心頭,眼淚如同絕地的洪水般傾瀉而出。
“老公,是你嗎,我好想你,好想你。”昏迷的蘇小米,本能的說出口。
“是我。”低沉沙啞的聲音,幾分熟悉,幾分心疼,幾分欣喜。
聽到這一聲,蘇小米猛地驚醒,瞪大眼睛看向眼前的人。房間裡沒有開燈,漆黑一片,窗戶沒有拉窗簾,微弱的月光透過紗窗射進來,投下一小片微亮。
總是看不清眼前的人的臉,可是這個身形,這個氣息,這種熟悉的感覺,除了蕭思哲還能有誰。
“大白,真的是你嗎,我不是在做夢吧。”蘇小米欣喜的不行,瞪大眼睛看向眼前的人,隨嘴角勾起一抹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