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菲,我知道你只是因爲夏思恆受傷了,所以纔會這樣,我不介意的,我一點都不介意。”程錦像是在安慰慕菲,更是像是安慰自己。
程錦故作輕鬆地說着,心卻早就狠狠揪成一團,疼得不行。呼吸都變得困難,可程錦卻沒有表現出來,他不相信這是真的。
慕菲看到這樣的程錦,將他眸底的糾結,痛苦,失落----看在眼裡,這樣的程錦讓慕菲更是心疼。
雖然程錦不比夏思恆宿友,可他爲自己的改變,爲自己做的一切,慕菲都看在眼裡。對於程錦,慕菲真的無以報答,慕菲的心疼得不行。
“程錦,對不起。”終究,慕菲只說了這幾個字,這是她唯一能對程錦說的。
“不,我不要你對我說對不起,剛剛你只是沒有多想,所以纔會這樣的對嗎?”程錦自欺欺人道。
連他自己都知道,慕菲這是選擇了夏思恆,可程錦不相信,也不願意相信。他不相信慕菲會拋棄自己選擇夏思恆,死都不信。
“程錦,我-----”慕菲話還沒說完,就被夏思恆打斷。
“程錦你夠了,慕菲選擇的是我,你已經親眼看到了,所以不要在糾-纏。即便你不願相信,可越是危險的時候越能看出一個人的本能反應。
剛剛慕菲本能的選擇的人是我,所以她心裡愛的人是我,不是你,程錦你該放手了。”夏思恆一字一句道,冰冷的聲音不容置疑。
程錦聽到這話,整個人都僵住了,臉色瞬間慘白,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向夏思恆。他想反駁,可卻說不出一個字。
因爲,夏思恆說的是事實。是程錦最不想,也不願意接受的事實。
程錦抓住慕菲的手,也下意識的鬆開了,愣愣的看向慕菲,程錦眸底滿是痛苦,隱忍,更多了幾分憤恨,最多的卻是失望。
慕菲是第一個讓他改變自己的人,也是因爲認識了慕菲,程錦才知道什麼是在乎,什麼是真愛。程錦以前總是流連在女人堆裡,從來不知道什麼是感情。
可遇到慕菲後,程錦就明白了蕭思哲和蘇小米的真愛,也知道了真正在乎一個人是什麼感覺。程錦已經在系裡做了決定,打算和慕菲過一輩子。
對於程錦這樣玩世不恭的二少爺來說,婚姻該是多大的枷鎖和束縛。可程錦卻願意爲慕菲結婚,寧願帶上這個枷鎖,可見他是真的很愛慕菲。
可是這一刻,自己這麼深愛的女人卻選擇了別的男人,程錦怎麼能不心痛,不傷心,不失望,不痛-----
程錦只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紮在自己的胸口和肺部,疼的喘不過氣來。驕傲如他,這一刻卻看到慕菲選擇別人,程錦真的很難過。
慕菲將程錦臉上的痛苦,掙扎看在眼裡,更是自責。剛剛她確實是遵從了自己的本心,只是看到此刻程錦緊蹙的眉頭,眸底的失望,慕菲的心真的好疼,好疼。
這是她從未有過的,心痛。
“夏思恆,你不要在說了。”慕菲趕緊開口。
聽到這一聲,夏思恆冰冷的俊彥微微僵了下,他自然看出了慕菲的不悅,既然她已經選擇了自己,還有什麼好糾結的。
所以夏思恆沒有反駁,就依慕菲一次,沒有在說話。
一旁的蕭思哲一直看着這三個人卻什麼都沒說,只是拉住了慕坤不讓他出聲打擾。
秦斯已經將遊艇開到了岸邊,之前那些中槍倒地的手下,早就沒了身影,如今偌大的島上又恢復了平靜。
只是之前被炸燬的房子的一角,還停留着,不然真的以爲剛剛那一幕不曾發生。
“小米姐夫,既然這都是你安排的,那剛剛那些受傷死掉的人呢,他們去了哪裡?”慕坤問道。
“他們根本就沒有思,只是裝的,爲的逼真而已,那些子彈也只是空包彈,打在身上只是痛一下。”蕭思哲難得解釋道。
“真的嗎,那太好了,沒有受傷就好。小米姐夫,我可以以後跟你一起學開槍嗎,這樣有危險的時候就不用姐姐保護我了,我就可以保護姐姐了。”慕坤認真說道。
蕭思哲看一眼慕坤繃緊的小臉,輕輕點頭:“好。”
下了遊艇,蕭思哲看向還傻愣楞的站在遊艇上的程錦,微微蹙眉:“小坤你先去找左樹叔叔,我有些事情要處理。”
“好。”慕坤點頭,轉身跑開了。
蕭思哲走向遊艇,將程錦拉下來:“走吧,明天我們就離開,既然慕菲選擇的不是你,你該放手了。如果你真的愛慕菲,就應該希望她快樂幸福。
即便那幸福不是你給的,只要她開心就足夠了。更何況,這個世上你最在乎的就是慕菲了,你也不希望她爲難吧。”
聽到這話,程錦臉色更是難看幾分,看向漆黑的大海,眸底一片痛苦:“你說,爲什麼她選擇的不是我,爲什麼。小爺對她那麼好,甚至不惜豁出這條命,爲什麼她會選擇夏思恆,而不是我?”
這樣的程錦,也是蕭思哲第一次見到,最是不會安慰人的蕭思哲,這一刻看到程錦這麼痛苦,猶豫了下還是安慰道。
“或許,只能怪你遇到慕菲比夏思恆晚吧,畢竟十年前他們就認識了。”
“爲什麼,爲什麼我沒有早點遇到慕菲,爲什麼我是備胎的命運,我只想好好愛她,和她過一輩子,爲什麼就不可以?”程錦痛苦的大喊着,聲音裡都多了幾分哽咽。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她放棄了小爺,爲什麼?”程錦大喊道,朝着那片大海奔去,那麼痛苦,那麼難過,瘋狂的大喊着。
蕭思哲也只是冷冷的看着,若是不讓程錦發泄出來,恐怕他會更難過吧。
已經跟着夏思恆進了屋子的慕菲,聽到這一聲吶喊,慕菲的那顆心都跟着揪緊了,疼得不行。慕菲轉身要走出去,卻被夏思恆拉住。
“如果你現在出去,給他希望,以後會傷他更深。”夏思恆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