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亮了起來。
只是太陽還沒出來,一切還被籠罩在灰濛濛的天光裡。
歐梓昕沒有再睡,天色稍微可以看到東西的時候,她就催促席天承趕緊打開那個東西看看。
那是一個用油紙包着的東西,席天承將其打開,裡面有一個地圖,還有一封信。
打開信的時候,頓時一種刺鼻的氣味撲了過來
“昕兒,不要聞”
歐梓昕立刻捂着自己的鼻子,然後瞪大眼睛看着席天承。
席天承同樣閉着呼吸,然後用最快的速度看完上面的信,利落地扔到水裡。
原本是清澈的海水,頓時翻涌上一陣灰褐色,又漸漸地被水稀釋。
很明顯,那上面有毒。
對方的用意,席天承明白,如果他們是平庸之輩,那麼一定會吸入這種毒氣,也一定會死,死人永遠是最能保密的,他們的計劃也不至於敗露,順便,他們還可以用同樣的辦法來跟下一個人做交易。
看來,那些人已經在這裡等待很久了。
信上大概說,這裡有監控,所以他們的動向,基本上就會被發現,如果願意幫助他們,就朝地圖的方向走,那是最安全的辦法,如果不願意,也可以繼續闖進來。
地圖上有這裡的地形,附近的小島,甚至還標註的有他們約定的地點。
簡單的思考之後,席天承決定相信那個人,但是,他們不會按照地圖的方向走,那些顯然是他們的人,到時候,局面不會由他來掌控,而不管任何時候,席天承都不會讓自己處於那麼被動,只能任人掌控的局面
他們沒有船,所以擺在他們面前的,只有一個辦法,游出去
清晨的海水,還是很冷的。
歐梓昕跟席天承的手又是銬着,游泳非常的不方便,想要往前走,必須要保持動作的一致。
但是,席天承的胳膊長,歐梓昕的胳膊短,所以席天承基本上等於每次都拉着歐梓昕前進,而席天承的手腕,也因此被手銬磨掉了皮,甚至有些流血了。
停在另一塊岩石上休息的時候,歐梓昕看着他的手腕,很心疼。
“阿承,對不起”都是她乾的蠢事
席天承輕笑着,“幸好我們銬在了一起,不然昨晚,我肯定一個人行動了,而根本地圖上的地形,我如果從那邊過去,絕對活不了。”
如果地圖是真的,那麼他從那個地方過去的話,肯定會被大羣的食人魚咬死的。
“阿承,你又在安慰我了”
“我說的是真的”席天承輕笑着,“這次是真的沒有在安慰你”
不管真假,反正他們都已經走到這個地步了。
“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歐梓昕看着周圍的茫茫大海問。
“等”席天承說了一個字。
“等誰”
“根據那個人所說,他們首領被囚禁了那麼多年,是怎麼知道我的又是怎麼知道堯堯需要幫助的”席天承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什麼人可以未卜先知,更不相信什麼看相算命。
“你是說有人給他們通風報信”歐梓昕瞪大眼睛,“是廣野可是廣野也不知道我們要救堯堯啊”
歐梓昕努力地想着,然後像是終於明白了什麼,瞪大眼睛,“你是說林燃”
“除了他還能有誰”席天承冷哼哼地說着,“我們要來這個地方,凶多吉少,這個傢伙怎麼會不跟來”
雖然席天承一定不會讓他跟來,但是他居然提都不提,擺明了是想偷偷的走到他面前的,可惜,他自己也沒衝過去,估計是他正好遇到了那個人,所以讓那個人去找席天承,這樣以來,就可以隱瞞自己無功而返,也不讓席天承生氣。
如果席天承猜得沒錯,他們此刻只需要在這裡等着就好。
游過來的這一路,他一直都在想,那個人究竟是怎麼知道他是席天承,是怎麼知道他們在找解藥的,廣野不可能會爲他們冒險,他們之間的情誼,還打不到那份上,所以肯爲他不惜一切的,只有林燃了。
不到五分鐘,大海的那邊,明顯有船行駛了過來,而且船還不小,像是一個遊輪。
只是,遊輪在附近似乎靠不過去,很明顯,有磁場在干擾着船隻。
席天承和歐梓昕遊了過去,然後上船。
船上,不僅僅有林燃,還有何舒老六他們,他們穿着黑色的緊身衣,帶着槍支,明顯來這裡不是一天兩天了,而遊輪只是一個幌子,他們應該在附近逗留很久了。
“爺,好久不見哈”林燃笑嘻嘻地過去打招呼。
“呦,爺,你的手鍊挺漂亮啊”何舒陰森森地指着他手腕上的手銬,“還是情侶款的”
席天承冷哼哼地看着他們,“不是說這件事不讓你們管麼”
“爺,我們管的不是這件事,而是你這個人”老六推了推眼睛,說得一本正經。
老六不愧是最得力的秘書,說話簡直太有水平了
席天承對他們的狡辯置之不理,“林燃,這裡到底是什麼情況”
“爺,這裡被一個黑幫佔領了,他們在這個島上,設置了一個專門要求違禁藥物的工廠,還種植了大量的毒品,因爲是與世隔絕的,所以沒有人來查,”林燃一本正經地說着,“他們想統一這裡的所有島嶼,來擴大大麻的種植範圍,可惜,他們派出去談判的那人,背叛了他們,所以我們才知道了一切。”
這麼說,那個人來告訴他們消息的,是廣野的人
難怪那麼囉嗦和不專業。
“兩天之後,那個島上,會發生,而他們的首領會趁機逃出來,我們在約定好的地點等着他,把他帶回去”說完,林燃笑了笑,“其他人的死活,爺,我們先不管。”
他們來這裡,主要是爲了找到那個首領,其他的人,他們不是不想管,而是根本就沒有能力去管,他們進不去小島,就算要進去,所花費的時間也太長了點。
目前,最重要的,是先幫堯堯找到解藥,至於這個島上的人,他們可以慢慢的再計劃,不能因爲一時的憐憫而耽誤了他們必須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