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出鬱翩然同意嫁給藍洛宸的時候,是被藍修和鬱家逼的實在是走投無路了,但她卻一直警告着自己,提醒着自己,藍洛宸有毒,那種一旦沾染,便會越陷越深,一擊致命的毒。
她開始逃避,開始警惕,把他當成洪水猛獸,當成罌粟毒藥,就算偶爾犯犯花癡,也只像是仰望着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男神一般,從來未有過什麼非分之想。
可什麼時候,她愛上了他,越陷越深,難以自拔;可什麼時候,她離不開他,夫唱婦隨,生死相依。
前段時間,藍洛宸問她,如果有一天,他死了,她好好活下去了嗎?
她不會,因爲這個世界,再也沒有什麼值得她駐足而依戀的,她的傾其所有,全都在天的盡頭,她當然要隨他而去。
可現在,她卻在想,如果有一天,他不要她了,她又該怎麼辦?
她不知道,也不敢想,也許她會一邊流着眼,一邊微笑着活下去,但她卻敢肯定,那時候的她,一定生不如死……
滴答——一滴溫熱的液體順着下巴滴在了自己的腿上。
鬱翩然伸手一摸,竟然不知不覺的就已經淚流滿面。
天吶,她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麼,藍洛宸只不過在公司里加班,畢竟陪了她十幾天,現在要努力的把落下的工作儘快的補回來。
他說過的,他還要賺錢養豬呢。
鬱翩然這樣安慰着自己。
可不知道爲什麼,卻從覺得,她和他之間,像是隔着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正將他們推的漸行漸遠……
…………
翌日。
鬱翩然頂着一雙熊貓眼,垂頭喪氣的走進了客廳。
這時,勾爾淳正挺着小肚子,站在廚房門口歡快的指手畫腳:“婷婷,小米粥里加個蛋,小籠包要擺成圓形才漂亮,對了對了,還有水晶蝦餃和奶黃包,芝士大蝦,快點放到餐桌上。”
“你一大早就跑到我這噼裡啪啦的幹嘛呢?拆房子啊?”身後,傳來有如幽靈一般的聲音。
勾爾淳一轉身,便看到鬱翩然歪扭七八的靠在牆上,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鬆鬆垮垮的家居服,頭髮是亂糟糟的鳥窩形,眼泡也腫了,還透着紅血絲,一張臉拉的像個長白山似得,還透着蒼白。
勾爾淳嚇得差點沒站穩:“我去,鬱翩然,我幾天沒來拾掇你,你就頹廢成這個鬼樣子了?這幸虧是大白天的,要是三更半夜的,我家寶寶還不得給你嚇的早產啊!”
早產?這纔不到兩個月,早產出來什麼玩意?成型的受、精、卵?
鬱翩然哪有心思和她閒扯,打了一個哈欠:“你一大早幹嘛來了?”
“蹭飯啊!”勾爾淳回答的底氣十足的,隨後眼珠子轉了轉,賊眉鼠眼的蹭到了鬱翩然的身邊,很八卦的在她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句:“然然,這幾天我怎麼沒看到小舅啊?昨天不是週末嗎?按說你們應該要來去老宅陪老爺子吃飯的,怎麼都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