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蕭恆拿着那塊奇特的生鐵靠近火爐的時候,蕭恆明顯的感覺到,手中的這塊生鐵在微微的發燙。蕭恆心中一驚的同時,也是慌忙的將這塊生鐵朝着火爐中扔了過去。
生鐵一落入火爐中,蕭恆便是立即聽到了“噗”的一聲。那火爐中的火苗,頓時從火爐中竄了出來,整個房間的溫度,也是瞬間飆升了不少,讓得蕭恆叫苦不已。
一會兒過後,蕭恆拿起鉗子夾起了那塊已被燒得通紅的奇特生鐵,將之放置在了鐵木砧上。隨後,蕭恆便是展現出了,他那遠超同齡人的力量。
只見蕭恆一手拿着鉗子夾住鐵塊放在鐵木砧上,一手抓起身旁那幾十斤重的大鐵錘便高高的舉了起來。雖然舉得有些吃力,但是,那可是幾十斤。單手舉起,可見蕭恆體質異人了。
蕭恆右手緊握着大鐵錘,錘舉過頂,雙腳微分。然後手臂猛然發力,朝着那燒得通紅的鐵塊,便是砸了下去。
“叮。”
伴隨着一聲清脆的響聲,那塊生鐵,也是立即扁了三分。蕭恆眼中閃過一絲興奮。想也不想,便是再次將大錘順着錘下的慣性舞了起來。竟然是舞出了陣陣的旋風。動作之嫺熟,絲毫不似第一次鍛造武器。
而鐵匠,這時則是正悠閒的坐在店面的木椅上。聽着從裡間傳來的打鐵聲,手中一把精緻的小刀不停的在手中舞着刀花。臉上滿是壞笑。
“一個小娃兒,怎麼可能看一次就能獨自打造出什麼像樣的武器。嘿嘿,想當初老子可是學了三年才獨立打造出武器的,等你失敗了出來,還得老老實實的跟老子學,嘿嘿,這下有人免費幫忙拉風箱了。”就在鐵匠壞笑意淫的時候,卻不知裡間房屋裡,已經出現了突變。
只見此時的蕭恆,一身灰頭土臉,猶如剛從煤堆裡爬出來的一般。
就在剛纔,蕭恆用鐵錘敲擊第三十四錘的時候,那鐵塊竟然突然爆炸了開來。幸好只是悶響了一下,沒有驚動到外面的鐵匠。
再看向鐵木砧四周散落一地的滾紅鐵塊時,蕭恆眼中精光一閃,似乎發現了什麼。
蕭恆的眼睛緊緊的盯着那爆開的鐵塊,眼中閃過些許驚咦。似乎,那爆開的,只是那塊生鐵的表面,裡面好像還另藏玄機。
他走到那掉落鐵塊的位置,將那塊除去了“外殼”的鐵塊用鐵鉗夾了起來,仔細觀察着。卻發現還是紅彤彤的一塊。蕭恆馬上有將這鐵塊放進冷水中一浸,“哧”的一聲,滾滾白氣便是冒了出來。
待得再次夾起那已經冷卻了的鐵塊之時,蕭恆便是愣住了。這塊奇特的金屬,竟然已經略有匕首形狀了。色澤乳白,隱隱有紅光閃現,重量竟然輕如鴻毛。
蕭恆愣了半晌,緩緩的閉上了張大的嘴巴,眼睛轉向火爐,眼中充滿了興奮與堅定。
“叮”“叮”“叮”
隨後,房間之中,便是又響起了一陣清脆的打鐵聲。
蕭恆現在可謂真的是揮汗如雨,那塊輕如鴻毛的金屬,真他孃的夠堅硬。打了半天,居然僅僅是略微變型。
四個時辰後,蕭恆從裡間出來了,鐵匠笑呵呵的看着他,一言不發。蕭恆撓撓腦袋,不好意思的說道:“那個,大叔啊,我可以再在這多呆幾天嗎?我可以幫你打雜的,我的東西還有幾天才能完成。”
鐵匠早就料到會這樣了,卻沒有料到導致蕭恆匕首完成延遲的是那塊奇特的金屬。嘿嘿笑着對着蕭恆說道:“可以啊,不過你得像今天這樣,上午我打造時你拉風箱,下午我在店裡賣東西時你就可以去打造了。怎麼樣,吃住我管了。”
蕭恆聞言大喜,連忙謝道:“謝謝啊,謝謝啊,大叔你人真好。您真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劍膽琴心,俠骨柔腸...”
就在鐵匠被蕭恆的這一大堆馬屁拍得欲仙欲死的時候,蕭恆隨後的一句話,卻是差點將他嗆死。
“對了,今晚吃什麼?有肉不?我可是正在長身體的時候,你不能虐待你的副手啊。”蕭恆摸了摸微扁的肚皮,眼睛直直的盯着鐵匠問道。
正在享受馬屁的鐵匠,差點沒把剛剛喝道嘴裡的酒一口噴了出來,擦着冷汗說道:“好吧好吧,吃肉吃肉。”
蕭恆聞言又是一陣歡喜,頓時又是一堆“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劍膽琴心,俠骨柔腸”砸了過去,聽得那鐵匠此時可謂是腦門一排黑線。
晚上吃過晚飯,鐵匠便去了裡間,把火爐熄滅了。關了店門之後,便是領着蕭恆上了店裡側門的一個木梯。鐵匠邊走邊說:“今天你別回去了,就在我這裡睡覺算了。”
蕭恆一想,現在回去那個破廟?算了吧,還是在這裡的好。便道:“嗯,好的,不過,有多的房間嗎?”
“沒有”
“那多的牀呢?”
“沒有”
“......”
當蕭恆以“大”字躺到了鐵匠那張唯一的木牀上時,鐵匠無語了。
“喂,小子,這可是我的牀。”
“哦?叫它兩聲乖乖,看它回答你不?”蕭恆嘿嘿一笑,奸詐的對着鐵匠說道。
鐵匠眼皮一挑,很是直接的便把上衣脫了。露出了那一身虯結充滿爆炸性的肌肉,拳頭捏得啪啪響,然後陰森的看着蕭恆說道:“小子,想鬆鬆骨頭?”
蕭恆聽得那啪啪響的拳頭,便是一陣頭皮發麻。毫不猶豫的一彈腰,便是跳了下來。然後抹着冷汗說道:“開個玩笑,開個玩笑,我哪敢搶您的狗窩啊。”
鐵匠“嘿嘿”得意的笑了兩聲之後,纔是對着蕭恆說道:“算你小子識相,嘿嘿,敢跟老子搶狗窩,呃,媽的,你小子耍我。”再次重複“狗窩”二字的時候。這反應遲鈍的鐵匠大漢才反應了過來,真是不得不佩服他的神經大條了。
沒辦法,蕭恆只能打地鋪了,好在沒有倒黴到連被褥都沒有的份上去。
這晚,兩人聊了很久才睡。當鐵匠知道了蕭恆經歷的事情之後,也是狠狠的同情了他一番。
蕭恆也知道了,鐵匠叫張瀚,今年三十八歲,這店子是他父親留下來的產業。張瀚從小跟着父親學習打鐵,他15歲時,父親就被軍隊拉壯丁拉去上了戰場了。兩年後,送回來的,卻是骨灰。
他父親張堅憑藉着一身蠻力,在一年內就當上副將。
張堅最後一場戰役是在玄普國與天衍國交界處,出了內奸中了埋伏才飲恨而去的。要不是他父親當上了副將,否則骨灰都不會送回來。
張瀚因爲爲人老實,又只知道打鐵,所以至今也是孤身一人。話說,有誰會去找一個只會打鐵的木頭做丈夫?
第二天,開門之後蕭恆和張瀚便是依舊如昨天那樣,在裡間的打鐵棚裡打造武器。完成後又吃午飯。令得蕭恆欣喜的是,午飯中,還真有肉。
一隻叫花雞,吃得蕭恆滿嘴是油。吃完後,蕭恆便是滿足的躺在椅子上哼哼唧唧的傻笑着。
張瀚則是一臉無奈的苦笑,因爲,那隻叫花雞他只搶到一隻雞爪和一個雞頭。
蕭恆休息好了,便是立即得意的轉身朝裡間的打鐵棚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得意的大笑着說道:“哈哈哈哈,肉吃的好飽啊。哈哈哈哈,打造匕首去嘍。”
鐵匠這時則難得用鄙視的眼神看着正猥瑣笑着的蕭恆,自言自語道:“真是人小鬼大。幸好我事先藏了一隻。”話必又跑去了廚房,悄悄的拿出了一隻叫花雞和一罈燒刀子,悠閒的吃喝了起來。
...
蕭恆從角落裡的一個箱子裡面拿出了那件初具匕首形態的那塊金屬之後,便開始起了昨天那未完的工作。
兩個時辰後,蕭恆已經累得快虛脫了。癱坐在地上,喘着粗氣罵道:“奶奶的,這什麼玩意啊,這麼堅硬,照這種速度下去,估計五天都不能完成。”
半晌過後,蕭恆待得體力漸漸恢復。纔是站起了身來,看着那燒得通紅的金屬,眼中充滿了堅定。
隨後,一個打鐵棚中,打鐵聲再次覆蓋了一切聲音。
就在蕭恆再次體力不支,想要放下鐵錘休息的時候。手中卻是突然一滑,鐵錘在蕭恆驟然猛縮的瞳孔注視下,砸在了自己的右腳之上。
一股劇痛頓時令得蕭恆渾身一顫,身形一個搖晃,重心瞬間失衡,蕭恆便直直的朝下摔了下去。
“哎喲~好疼啊。”蕭恆眉頭緊皺,緊緊的盯着手掌上那被地上的鐵屑劃破的一道口子,鮮血股股而流。
一滴鮮血,卻是突然滴落在了那塊方纔掉落在地的奇異金屬上面,卻不蒸發。竟然是反而慢慢地被這塊奇異的金屬吸收了進去。
一股血肉相連的奇怪感覺,頓時至蕭恆的心底與這塊金屬之間產生。
蕭恆詫異的盯着這塊金屬看了半晌,抿了抿干涉的嘴脣之後,便是立即甩了甩腦袋。待得清醒了一點之後,蕭恆便從滿是補丁的衣服上撕下了一塊布條,將還在不停留着鮮血的手掌層層纏住。
將傷口包紮好之後,蕭恆纔是癱坐在地。開始揉起了被鐵錘砸中的右腳。
手一碰到右腳,蕭恆便是忍不住一陣呲牙咧嘴。不過伴隨着蕭恆的揉、搓,右腳之上的疼痛之感,也是漸漸的消散。
依舊坐在地上休息的蕭恆,嘆息了一聲之後,便是小心翼翼地從胸口處的衣服內側,取出了那枚一直掛在脖子上的龍戒。
手捧着這枚龍戒,蕭恆心中倍感親切。眼中忍不住隱隱閃過絲絲淚光。“父親,母親,你們在哪兒...”蕭恆輕輕的用手撫摸了一陣那枚金黃色的龍形戒指,然後又湊在了臉上輕輕摩挲了一陣之後,纔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
緩緩的站起身來,蕭恆看着掉落在地上的那塊奇異的金屬。再次用鉗子將之夾起來之後,便是繼續打造他的第一把武器去了。
“咦,怎麼變軟了?”這塊奇異的金屬被蕭恆在家煅燒鍛打之後,蕭恆纔是發現,這先前還是堅硬異常的金屬,此時竟然變得軟了許多。敲打起來,也是輕鬆了不少。
不過隨後,蕭恆便是驚訝的發現。一旦自己把那塊金屬放在冷水裡一過,讓它恢復常溫,便會立即變得堅硬異常,甚至較之方纔,都更加堅硬。
這時,蕭恆隱約中彷彿明白了什麼。便又從傷口處,擠出一滴鮮血,滴在了這塊被燒得通紅的金屬上面。隨後,詭異的一幕再次出現。
蕭恆的鮮血滴在這溫度極高的金屬之上,竟然沒有瞬間蒸發,反而又如方纔一樣,漸漸的被這塊金屬吸收了進入。
蕭恆緊張的吞了口唾沫之後,便是才緩緩的舉起了鐵錘,然後猛一用力。鐵錘瞬間砸落而下,將這塊奇異的金屬,又是砸扁了一絲。
“果然。”蕭恆見狀喜上眉梢。如果每次鍛打前滴一滴鮮血再打造,那豈不是簡單多了?最後再冷卻,則又會變得更硬。這樣幾十次下來,那豈不是變成神兵了。
...
太陽漸漸下山,傍晚之時。蕭恆才終於從溫度不低的打鐵棚中走了出來,臉上滿是滿足的神色。今天,他的匕首,已經被他初步成型了。
吃過晚飯,躺在牀上的張瀚和蕭恆,便是再次聊起了武器的一些常識與鍛造之法,讓蕭恆又學到了不少知識。
每當張瀚說道一些生澀的地方,蕭恆便會立即詢問。直到完全弄不明瞭,纔會讓張瀚接着講下去。而張瀚在講了三個時辰之後,便是睏意大起,想要立即睡覺了。卻是被蕭恆強拉着又講了幾個時辰。
待到子時過後,張瀚終於是不耐煩的忍住口乾舌燥的睡下了。蕭恆見狀,卻是不滿的撇了撇嘴之後,纔是意猶未盡的跟着睡下。
之後幾天,蕭恆依舊每天上午做張瀚的副手,下午則還是自己在打鐵棚打造自己的匕首,晚上則拉着張瀚學習他的武器鍛造知識。張瀚也不藏私,有問必答,還會傳授很多竅門給蕭恆,讓蕭恆每天都不停的進步。不過話說,張瀚到現在還沒見過蕭恆的那把匕首打造成什麼樣子了。
蕭恆到張瀚這的第八天傍晚,那打鐵棚的門,突然被進去打造了匕首三個時辰的蕭恆一腳踹飛。現出全身溼透的蕭恆,右手中還拿着一把造型古怪的匕首。
這時的蕭恆興奮不已,一見張瀚坐在椅子上悠閒的品着酒,便是立即衝到了張瀚的身前。在張瀚的眼前,把他那把寒光閃閃的匕首晃來晃去,一邊晃還一邊大叫:“看,張大叔,成了成了,怎麼樣,做的還可以吧?”
驚得張瀚一動不敢動,生怕這小子一個不小心把給自己捅了。
張瀚額頭泛着些許冷汗,小心翼翼的說道:“喂,喂,我說,可以先把匕首從我眼前拿開嗎?你弄得我心裡毛毛的。”
“呃,不好意思,失誤,失誤。”蕭恆繼續晃着那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沒關係,你拿開吧。”張瀚吞了口唾沫,相當“理解”的說道。
“嗯嗯,你再看看,看清楚了我再拿開。”蕭恆依舊繼續晃着那寒光閃閃的匕首...
“清楚了清楚了,快拿開。”眼皮有些抖動的看着面前不停揮動的鋒芒,張瀚聲音略帶焦急的說道。
“你確定看清楚了?”蕭恆還是繼續晃着那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媽的,你想鬆鬆骨頭?”張瀚一聽,頓時忍不住火了。不顧眼前的寒光連閃,立即對着蕭恆怒吼道。右手也是隨手朝着蕭恆的腦袋瓜子拍去。
彷彿條件反射般的,蕭恆立刻往後跳了一步,然後恭敬的彎腰,將匕首用雙手托起,舉到張瀚眼前笑着說道:“請張大師評價。嘿嘿...”
瞬間,張瀚拍向蕭恆的巴掌停了下來,目光被蕭恆手中的那柄匕首牢牢吸引住了。
只見蕭恆手中的匕首刀身長六寸,寬半寸,刀柄刀身一體。一邊刀鋒已開好,寒芒閃動。一邊則是鋒利的倒刺,且還是雙層倒刺,一看便知道殺傷力不小。
看的張瀚目瞪口呆,怪叫着說了句:“媽的,這樣也行?”
張瀚伸手抓起那把匕首,心中更是震驚:“這....怎麼可能,這是什麼材料?”
“不知道,我在一塊生鐵裡面發現的。”蕭恆興奮的回答道。
張瀚隨手把匕首往牆上一拋,“嗖”的一聲,匕首入牆至柄。張瀚又輕鬆地拔了出來,拿起匕首往牆角堆着的一塊生鐵便刺了下去。而塊那生鐵,卻是彷彿豆腐般脆弱,一下被張瀚手中的匕首刺了個對穿。
張瀚見狀,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震驚的同時,也是羨慕的對着蕭恆說道:“小子,厲害啊。這麼堅硬的材料也能打造出來。就算是我,也不可能打得動這麼硬的材料。這把匕首絕對算得上極品匕首了。老子怎麼沒這運氣呢,不行,我去看看我的那些生鐵裡面還有不有這材料。”說完,將匕首遞給蕭恆後便轉身向裡間衝去。
以張瀚多年打鐵的經驗,一眼便看出了這匕首材質非凡。所以纔會忍不住去自己的倉庫翻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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